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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错。”顾灵汐再次骄傲地挺了挺腰杆，“姑奶奶我可是我师傅最最最得意的弟子。”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裴瑾烨对此不以为意，眼里都是不信任。
“本王如何确定能信任你呢。”
“我空青谷的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从不食言的。”
对于空青谷的传闻裴瑾烨多少还是听说过的。
传闻这个江湖门派是整个中原最令人忌惮并且敬畏的存在，武功高低未明，医术却是名誉整个玄冥国的，尤以这一代的谷主最厉害，被尊称为忘忧医仙。
世人都会生病会受伤，谁敢得罪治病的大夫呢。
然而……
“本王不信，除非你发毒誓。”
“啧，发誓就发誓。”
顾灵汐可从不信毒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一向自认为做人无愧于心便是。
她花里胡哨发了个毒誓，把最恶毒的话都用上了，只把一旁的苏木和苏叶都听得目瞪口呆，惊愕这世上竟有人对自己这般狠，而后齐齐眼观鼻鼻观心。
“好啦，现在行了吧。”发完毒誓，顾灵汐挑衅回望裴瑾烨。
裴瑾烨这才满意，朝苏木摆了摆手。苏木收回长剑，对着顾灵汐抱歉一拱手。
重获自由的顾灵汐长吁口气，稍微活动了下四肢后，作势就要往外走。
裴瑾烨见状皱眉：“你去哪？”
“出去啊，你该不会是要出尔反尔吧？！”顾灵汐心想，好歹是皇家人，怎能翻脸不认人呢！
好在，也不知裴瑾烨是不是接收到她腾腾的怒气，没有彻底把顾灵汐惹恼，而是说：“你是本王的王妃，不在这睡，打算去哪睡？”
顾灵汐闻言怔愣了一下：“我们？我们不是假的吗？”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娶进府的，如何能假的了？”
顾灵汐愕然地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们刚刚不是才达成共识，只要她给他拔毒，之后两人就一拍两散了吗？？？
“你……”她想说你是不是毒久了脑子不大好。
就听他淡淡开口：“不管本王愿不愿意，你如今都是本王的王妃。今夜你若是跑去别处歇息，你觉得明日会传出什么流言？”
会传出什么顾灵汐不清楚，但也知道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鉴于自己还不知要在裴瑾烨身边待多久，秉着能少惹点是非就少惹点的真理，她决定先委屈一下自己。
只是……
顾灵汐摸着干瘪的肚子，委屈巴巴：“我饿了，吃点东西总成吧？”
好歹是个王妃，总不能新婚第一夜就让她饿肚子吧。要真这样，这个王妃不当也罢。
见她一脸可怜巴巴，裴瑾烨犹豫了一下，大约也是不想她半夜闹腾，才点头让苏叶去给她准备点吃的来。
很快，吃的就被送上来了。
正当两人都在用膳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随着慢慢靠近他们这边，一声比一声高亢。
顾灵汐嘴里正咬着一块肉，闻声不由昂起脖子看向屋外。
这么晚了还有人来闹洞房？嘿嘿，有趣啊！
“小世子，何公子，我家王爷真的睡下了。”
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试图拦着两个闯进来的人，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片刻，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就从屋外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府里好几个下人，战战兢兢地护着两人。
老管家尴尬又自责地看着裴瑾烨：“王爷实在抱歉，小世子和何公子非要说来闹洞房……”
“无碍，你下去吧。”裴瑾烨一瞬不瞬地看着喝得东倒西歪的两人，神色不虞。
顾灵汐瞥一眼裴瑾烨，聪明的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等着看好戏。
偏生那喝的稀里糊涂的两人还半分没察觉，仍旧笑嘻嘻。
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酒壶呢，大声嚷嚷道：“裴瑾烨，本世子我来给你闹洞房了，还不快起来迎接我。”
听到对方这般无礼的话，苏木和苏叶当下脸就黑了。
苏木按捺着怒气：“实在抱歉曹世子，我家王爷需要静养……”
话未说完就被曹光正打断：“你算哪根、哪根葱啊，也敢在本世子面前说话，给爷滚一边去。”
说着就要拨开苏木，奈何他喝得太醉，手在身前胡乱挥了几下都没碰着人，气的直叫骂：“狗奴才，还不快滚到本世子面前来。”
苏木没有动作。
跟着曹光正来同样喝得醉醺醺的纪家公子何子全指着面前摇晃的人影，含糊不清地叫着：“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跪下求饶，兴许、兴许世子高兴了，还能赏你们些小钱呢。”
见着自己的哥哥被侮辱，苏叶当下就气的想要拔剑，但被苏木拦住了。
苏木不卑不亢：“曹世子，何公子，你们已经打扰到王爷和王妃入寝了，劳烦请移驾前堂喝喜酒吧。”
“呸，喝什么喜酒啊，谁不知道裴瑾烨病的快死了，我看喝丧酒还差不多呢。”曹光正似乎觉得自己说了句很有道理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
“就是就是。”何子全勾着曹光正的肩膀，“我们啊就是来看看裴瑾烨到底死了没有，谁稀罕喝你们沐王府的酒啊。”
曹光正嘿嘿应和：“可不，就他那身板，就算找上三五个女人冲喜，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两人说着又嬉笑起来，全然不顾裴瑾烨会是如何脸色。
顾灵汐来回看着曹光正和裴瑾烨他们，心下暗暗称奇。
当着裴瑾烨的面都敢咒他死，着实是……
顾灵汐凑近他，小声道：“看来你人缘不怎么样啊。”
裴瑾烨睨她一眼：“闭嘴。”
顾灵汐撇撇嘴，继续夹菜吃饭。
不过她不主动找事，不代表别人不主动寻事。
大约是这两人都太过淡定了，来滋事的曹光正和何子全觉得脸上无光，又见顾灵汐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知晓她定是刚娶进门冲喜的新娘子。
然而一瞧她的脸——
何子全顿时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丑八怪啊，跟鬼似的。”
曹正光闻声也看了过来，瞧见顾灵汐那张脸，先是吓一跳，随后也跟着毫不留情地嘲笑起来。
“定是生的十分丑陋才画成这副模样，丑女配残废，实乃佳偶天成，般配啊。”
毫不掩饰对裴瑾烨的羞辱。
桌边，裴瑾烨的下颌都收紧了，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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