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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妃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丑妇竟敢说出这番放肆的话。
顾灵汐摇头，一派天真：“这不是诅咒，只是阐述事实。”
辰妃气的胸膛直起伏：“放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又被顾灵汐淡淡打断：“横竖你们现在也没法子，何不死马当活马医呢？”
竟还把十皇子比作了马，辰妃当下气的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顾灵汐却像是没发觉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一般，一副‘你们怎么那么不懂事’的口吻：“你们难道不想救十弟弟吗？还是说你们想看着十弟弟硬生生痛死？”
说着，赶在昭光帝震怒之前，又道：“我这法子能不能使，你们大可向太医讨问，若是不成的话，大不了我给十弟弟赔命便是了。”
“你的命和我渊儿的命怎能相提并论！”
辰妃自是不肯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野丑妇身上，张口就要火上浇油。
“那加上本王的命呢。”旁边，裴瑾烨淡淡开口。
闻言，昭光帝不悦地看向裴瑾烨。
裴瑾烨仿若不见：“儿臣愿与王妃同进退，如若十弟救不回来了，儿臣便把这条命赔给十弟。”
话都说到这份上，昭光帝就算再火遮眼，也不会糊涂到真让这儿子给另一个儿子赔命。
见昭光帝竟是在思索他们的建议，辰妃急了：“皇上，万万不可啊，那可是渊儿啊！”
昭光帝叹气：“朕自然知晓。”
正是因为这次伤的是他最爱的儿子，他才会如此焦心。
昭光帝望向顾灵汐：“你所说的救人的法子，是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听这口吻，昭光帝是要松口了。
顾灵汐道：“不知皇上可听过罗非鱼？”
“罗非鱼？吃的？”
顾灵汐点头：“也是可以拿来烹饪的。”
昭光帝半信半疑：“只要吃了那鱼朕的十子便能好起来？”
他想，若是顾灵汐真点头，他立刻就让人把她拖出去砍了。
幸好，顾灵汐并未点头，而是道：“非也，臣妇说的能救十弟的并非是吃那罗非鱼，而是那罗非鱼上的鱼皮。”
“鱼皮？！”昭光帝疑惑。
旁边的辰妃不失时机道：“简直胡说八道信口就来，鱼皮能做什么。”
昭光帝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顾灵汐。
顾灵汐却是转向一旁瑟瑟发抖仅剩的三位太医：“不知几位是否听过，一些走方医会用鱼皮给村民治疗烧伤的奇闻？”
这位太医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一人战战兢兢开口：“微臣，微臣确有听过，但从未见过，也不曾听闻此法是否有效，效果如何，实在，实在不敢断定。”
一番话，既没帮顾灵汐说话，也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鉴于刚刚才打死了几个太医，对于这人的行为，顾灵汐倒是不怎么在意。
“罗非鱼的鱼皮本身含有很多水分，敷其皮可防止伤口发炎化脓，并且可以有效减缓痛楚，加快伤口的愈合。而且用这种皮治烧伤的话，不需要经常拆开换药，只需几日换一次便可。比缠上纱布隔天换药要来的方便。”
顿了顿，见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状，她直接道：“既然太医也听说过，那也就代表此法还是可行的。”
直接就盖棺定论了。
那三名太医一怔，一时间不知是要反驳还是要赞同。
自然，昭光帝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信任，而是又问：“你连皇子身上的伤都没看到，如何就确定这东西一定有用。”
顾灵汐歪着脑袋：“烧伤不外乎就是清理伤口，并且让伤口愈合，不过臣妇瞧方才宫女端出去那么多血水，想来十弟弟这烧伤挺厉害的。”
一番直言，听得辰妃又想起裴渊承身上的烧伤，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
顾灵汐直接无视她的哭声，兀自上前，动手掀了被子。
众人被她的举动吓一跳，待回过神来，顾灵汐都开始在检查裴渊承身上的烧伤了。
裴渊承被烧到的地方面积很大，几分有身子的一半了，从肩膀到大腿都起了水泡，又因为刚刚的哭闹破裂了不少。这些都会让伤口造成感染。
她啧啧有声，眼睛却越发明亮：“果然伤的好重啊，这伤口不好好处理的话，迟早化成脓水，进而引发高热，不出三日，十弟弟定是性命垂危了。”
左一句不妙，右一句要死，听在昭光帝十分刺耳。
裴瑾烨没忍住轻咳一声，示意顾灵汐说话注意一点。
不用想这丫头定是因为棘手的伤而兴奋了。
虽然顾灵汐说话有些直白，但无独有偶，说的都与太医早先的话对上了。
昭光帝不得不考虑，如果顾灵汐口中所说的鱼皮真的有用，或许裴渊承真的有救！
“你说的鱼皮，该如何用。”昭光帝问。
听到这话，知晓事情有转变，裴瑾烨和颖妃终于放下心头一直横着的大石了。
顾灵汐思索了一下，道：“皇上能让他们在今日之内找来三十斤的罗非鱼吗？”
这时，在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皇后不紧不慢开口：“王妃只管说出需要的东西，其余的定会有人给王妃弄好。”
一听她开口，颖妃下意识眉头紧锁，有些担忧地看向裴瑾烨。
顾灵汐下意识往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那臣妇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向太医们罗列出就要用到的东西，然后又和他们到一边商讨着什么。
只见那几个太医一会惊讶地看着顾灵汐，一会不断摇头，一会一脸牙疼的表情，把旁边提着一颗心等着的众人都看的心头直发痒，更别提只能在帘子外和屋外守着的其他人了。
好半晌，这几人总算商讨完毕了。
三名太医诚惶诚恐地上前来，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相互等着对方先开口。最后还是昭光帝先没了耐心，怒道：“谁给朕一个主意！”
太医们齐刷刷跪下，道：“王妃，王妃说要亲自动手。”
“胡闹！”
先开口反对的不是昭光帝，而是爱子如命的辰妃。
“她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能懂什么。”
顾灵汐淡淡插嘴：“臣妇曾经帮过村里郎中处理过烧伤，有经验的。”
竭力自荐。
她这尽给自己揽事的行为，让原本挺喜欢她的颖妃也不住皱眉。一时想不清，裴瑾烨娶了这么个王妃，到底是福是祸了。
倒是裴瑾烨，似早有所料，居然已经能做到淡定的面对顾灵汐给他折腾出来的各种惊喜。
【作者题外话】：顾灵汐：我要闯祸了，你不管管吗？
裴瑾烨：你有哪天是不闯祸的？（睨眼）
顾灵汐：王爷这么由着我，不怕坊间笑话？
裴瑾烨：谁敢？！
顾灵汐：哇喔~（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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