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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烨咬牙启齿：“你有那么多毒不用，怎的偏偏用青辕国的毒？！”
“顺手啊。”顾灵汐毫不犹豫。
“你！”
裴瑾烨一时竟找不出骂她的话，也不知是天天被气，已经从暴跳如雷到几乎能心平气和了。他甚至觉得，再下去的话，估计都能波澜不惊了。
聂怀志倒是好奇：“王妃竟还有青辕国的毒？”
“对啊，从前在潼关的时候从他们身上扒出来的。”
听到扒字，裴瑾烨挑了下眉。
聂怀志则是有些疑惑。
潼关？那不是他驻守的地方吗？可他怎么好像没见过顾灵汐。毕竟像她这般相貌，因是会非常印象深刻才是。
不过聂怀志没来得及多问，就被裴瑾烨不着痕迹换的话题给转移了注意力。
“聂将军这次并非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何人所为？！”
“何人暂且不知，但那毒也是从青辕国来的。”顿了顿，他又道，“但只是些寻常小毒。”
听到这，聂怀志神情凝重。
青辕国的人多擅炼毒，什么毒都有，一个小小的毒药根本无从查起。
“王妃也不清楚吗？”聂怀志想，顾灵汐既会用毒，还有青辕国的毒药，应是多少知道一些。
突然被提到的顾灵汐眨巴了下眼睛，摊手：“不清楚，我又不是青辕国的人。”
聂怀志这才想起，传闻沐阳王娶的冲喜王妃分明是个乡野出身的女子，那眼前这个……
像是察觉到他的疑惑，裴瑾烨道：“她是空青谷的人，不过姨母并不清楚。”
上回进宫的时候他就询问过，然而颖妃似乎并不知道冲喜王妃也是空青谷的人，更是不知道庚帖被做过手脚。因此他推断大约是顾灵汐的师傅故意隐瞒，便没拆穿。
“此事你也莫要声张，她替我解毒后便要离开的。”
“哦？”聂怀志似有意外。
方才他瞅着两人的互动，还以为……
他突然笑了：“末将拭目以待——啊！”
话说一半，腰上的痛让他猛颤了一下。
就见苏叶慢条斯理地拿布擦了伤处，不卑不亢道：“抱歉小聂将军。”
分明是在道歉，但他一点都没感受到其中的歉意。
因为这一意外，顾灵汐没去成将军府，没想到将军府那边却出事了。
“醒醒。”
顾灵汐迷迷糊糊睁眼，就对上一张俊朗不凡的脸，她眨了眨眼，伸手就要去摸。手刚抬起就被抓住，拦下了她轻薄的举动。
“顾灵汐，清醒一下！”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是裴瑾烨又是谁呢。
顾灵汐撇撇嘴，抽出自己的手，抱住被子嘟囔道：“干嘛啊。”
“起来，将军府出事了。”
“那与我何干啊。”
“赵副将受了重伤。”
“那就请大夫啊。”
裴瑾烨青筋跳动。
要是大夫能治的话，就不找她了！
眼见她还要继续赖床，裴瑾烨干脆连人带被抱了起来。
顾灵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你作甚？”
“去救人。”
“现在？王爷不避嫌了吗？！”
“赵副将已经被送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了。”
顾灵汐郁闷极了，扭了扭，试图蠕动一下，但她整个人都被包在被子里，像条巨型的茧一样，被捆得严严实实，根本动不了。
“王爷！”
“清醒了吗？”裴瑾烨没有把人放下，而是挑着眉反问。
顾灵汐气鼓鼓：“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裴瑾烨轻哼一声，但总算把人放下了。
结果顾灵汐一得到自由，倏地就跳起来往门外跑。
裴瑾烨冷哼一声，手指一弹，一枚银子飞射出去，打在顾灵汐小腿上。顾灵汐‘哎哟’一声，跌了出去。
“还跑吗？”他阴冷着脸，哼道。
顾灵汐气道：“我要给你下毒！”
裴瑾烨不以为意：“反正本王也是一身毒，有本事你把本王毒死。”
顾灵汐不说话了，开始在毒死他和被师傅骂之间权衡。
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裴瑾烨又慢条斯理补充道：“还是发过的誓要反悔？”
顾灵汐随即想起自己新婚夜发的毒誓。
要是早知这是师傅自己惹下的桃花债，她也不至于蠢到自己把自己坑进去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啦！”
又嘀咕：“分明说好只是给聂将军治病，又没说还得加个人。”
她一生气，脸颊就抿出两个小酒窝。
裴瑾烨伸手戳了戳她脸颊，道：“行了别抱怨，本王已经让苏叶去月上楼给你买四宝粥了。”
听到有吃的，顾灵汐的气总算消了不少，砸吧道：“还得加只酱鸡。”
裴瑾烨早有预料：“也让买了。”
顾灵汐立刻就眉眼弯弯了。
裴瑾烨不由觉得好笑，同时心想：苏木苏叶每天变着法的给这小丫头找吃的，怎的不见胖，抱着都没感觉到几两肉。
到宅子的时候，聂怀志也在，正烦躁地在走廊上踱步。见到裴瑾烨二人，忙让开了门。
赵副将身上有不少伤，最严重是大腿上一处，长约两个手掌，血似乎无法止住，纱布已经见红了。
顾灵汐迅速拆开纱布，啧一声：“又是那个毒。”
看来毒被涂在了刀上，怪不得大夫束手无策，这种毒就是难搞。
不过也侧面说明，给聂将军下毒的人都跟到京都来了。
裴瑾烨：“人呢？”
聂怀志阴沉着脸：“跑了。”
裴瑾烨的脸色瞬间也变得极为难看。
“放心，跑不掉的。”顾灵汐气定神闲道。
裴瑾烨不解。
就见顾灵汐抓起赵副将的手摇了摇。
裴瑾烨顺着看过去，但只见到他手上有白色粉末，并无甚特别。
“这是追踪粉，我让赵副将找到下毒人后撒上去的。”
那夜看到聂将军的时候，顾灵汐就发现他伤口上还残留着毒粉。
他这一路回京路途遥远，少说也要十几日，怎可能这么久了伤口还有毒粉残留，当下就猜到下毒之人肯定跟着回来了。
不过那人很谨慎，每次只下一点点，拖着聂将军的伤，以免暴露自己。
顾灵汐道：“所以我就给了赵副将这追踪粉，有了这东西，除非他立马去找个地方沐浴，否则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绝对能找到他。”
裴瑾烨立刻便看向苏木。
苏木道：“苏叶已经带着威风去追了。”
“威风？”
苏木：“王爷忘了，那是王妃前段时间捡的一条小黄狗。”
“你们带着一条狗去追人？！”还威风呢！
顾灵汐不悦抬头：“可别小看威风，它的嗅觉可好了。”
裴瑾烨简直要气笑了。
更让他气闷的是，一直对他言听计从，事事以他为先的苏木苏叶，如今都开始听从顾灵汐吩咐了！
【作者题外话】：顾灵汐：裴瑾烨你个直男，你是找不到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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