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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烨只看了一眼，就拉着顾灵汐往人群中最不惹眼的地方躲了进去。
“怎么回事？”顾灵汐也察觉出不对劲。
“估摸是围场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裴瑾烨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道，“夏王。”
顾灵汐便往裴祁轩的方向看去，果见他垂头丧气，看着昭光帝欲言又止。而昭光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视他于无物。
顾灵汐又扫视一圈，见这其中部分人暗喜，部分人忧虑，看来围场里的确发生了些事情，而且事情不简单，恐怕还牵连到皇储之位，否则那些臣子不会露出担忧的神色。
“幸好王爷没去。”
早猜到会有人暗中搞事情，没想到才第一天而已，就有人动手了。
裴瑾烨冷冷勾唇：“若有心谋害，总能找着机会。”
顾灵汐闻言就不喜地皱了皱鼻子。
等禁卫军把所有猎物抬上来的时候，裴瑾烨也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不止他，不少见到地上堆满的猎物事，脸上都露出了惊恐和不安的神色。
其中尤以辰妃最甚。
顾灵汐不解为何大家都同时脸色变得那么难看，伸手扯了扯裴瑾烨的袖子。
裴瑾烨朝她小弧度摇了摇头，表示回头跟她解释。
顾灵汐瞅着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也就不再纠缠。
令众人松口气的是，昭光帝虽然面色阴沉不发一语，但到底没说什么，似乎也没打算追究什么。
在他一声令下分赏猎物的刹那，顾灵汐敏锐感觉到不少人都松了口气。但也有部分人依旧紧皱着眉头，譬如辰妃。
她几次试图跟昭光帝说些什么，但都被昭光帝冷淡地避开了，要不就干脆和皇后说话。加上皇后在一旁刻意阻拦，辰妃更是搭不上话了。
啧，好一出大戏。
顾灵汐撇嘴。
相较于自己那些小打小闹，这些妃嫔朝臣演的戏可是每次都见血啊。
等众人都坐下用膳，裴瑾烨才压低声音跟顾灵汐解释了众人表情异常的原因。
原来第一天的围猎是传统活动，如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有人赶有人围，把猎物集中一块猎杀。但通常来说，最大的那只野兽必须得由皇帝射中。
而为了保证昭光帝能射中最威猛的一只野兽，禁卫军们还得把其他同类的筛选出去，避免有人与皇帝射中同一种野兽，表示皇帝是至高且独一无二的。
但问题就出在今日的围场上竟同时有两只老虎，其中一只被昭光帝射中，已经死了，另一只奄奄一息的，则是裴祁轩射中的，因为其上面插着裴祁轩的箭，不过目前被圈养了起来。
“为什么要养起来？”
裴瑾烨表情淡淡：“若这虎死了，不就表示裴祁轩有谋反之意吗。”
顾灵汐无语。
一只老虎罢了，还和谋反扯上了，简直荒唐。
仿佛猜中她心中所想，裴瑾烨道：“皇帝多疑心，更何况玄冥国迟迟未立皇储，底下多少人在打着这个位子的主意，若是在私下斗也就罢，但放到台面上，尤其是围猎这么重要的场面……”
“但是王爷不觉得太过凑巧了吗？”
既然说禁卫军在追赶猎物的时候会避免出现两只山中之王，怎么会大意到同时赶了两只老虎在里头呢。
再者，再蠢笨的人，也没这个胆子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昭光帝公然抢头王啊。
裴瑾烨借着给顾灵汐夹菜的空隙，道：“你以为这些父皇会想不到吗。”
顾灵汐便了然。
昭光帝虽然多疑，但也并非昏庸，肯定也觉得事情有异，所以没有当场发怒，而是让人把老虎给养了起来，同时调查到底是禁卫军那边出了问题，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王爷觉得，这老虎能活下去吗？”
“难说。”
现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谁都不愿放过这个把对方拉下去的机会，恐怕接下来几天事会更多。
思及此，裴瑾烨压低声音道：“你这些日子给本王收敛些。”
顾灵汐哼道，不以为意：“王爷以为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你了。”
这倒是在理，身处其中，谁真能置身其外呢。
裴瑾烨难得没有反驳：“只要你不主动惹事便是。”
说的她经常闯祸似的。
结果到了下午。
围猎场外。
“这不是沐阳王妃吗？”刚被整过的裴夏姗又跳出来了。
刚换好猎服等裴瑾烨他们的顾灵汐闻声望了过去，就见裴夏姗身边依旧跟着杜香兰和柳明瑜，几人也都换上了轻便的猎服，看来也是要进围场里。
“哟，原来是八皇妹啊。”
听到顾灵汐喊自己皇妹，裴夏姗的脸就沉了下来：“闭嘴，不过一个乡野出身的野丫头，也配喊我皇妹。”
顾灵汐闻言微微一笑，又喊了一句：“八皇妹。”
气的裴夏姗摸腰间又想拿鞭子抽顾灵汐。
就见顾灵汐突然掩住鼻子，左右环顾几眼，道：“哎呀，这是什么味道，又骚又臭的。”
裴夏姗和杜香兰她们几个的脸色就同时僵了僵。
顾灵汐还像是没发现一般，嗅了好半天，目光落在她们身上：“这味道，好像是从你们身上传来的呢……”
“胡说八道！”裴夏姗恼羞成怒地打断了顾灵汐的话。
顾灵汐耸肩：“那就当我闻错了吧，皇妹为何那么激动。”
“我，我那是……”裴夏姗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了，瞪她一眼，“本公主迟早收拾你。”
顾灵汐正要回一句‘她才不怕呢’，裴潇若就出现了。
一见着他，顾灵汐就没好气地撇开头。她还记恨着这厮给自己下毒以及坏自己的好事的事。
“在说什么？”他问。
在裴潇若面前，裴夏姗可不敢造次。
“没，皇兄要进去了吗？”
“嗯？”裴潇若点头，看向顾灵汐，“沐阳王妃也要进去？”
顾灵汐并不想搭理，她故意当做没听见，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就是不看他们。
见状，裴潇若的两个倾慕者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柳明瑜：“陵王在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杜香兰：“可不是，不愧是乡里出来的，真是没教养。”
话音才落，裴瑾烨清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你说谁没教养。”
气氛顿时就跟结了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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