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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本公主有事要找父皇！”
“抱歉公主，皇上正在里头审犯人，场面十分不雅，公主此时实在不宜进去。”王福尽职地拦住裴夏姗。
结果抬头一瞧，就见裴夏姗脸上赫然有一个巴掌的红印，顿时惊了：“公主您这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夏姗推开。
“滚开，本公主要见父皇你敢拦！”说着就要闯进去。
王福连忙上前虚挡：“不可啊八公主……”
裴夏姗瞪他一眼：“你找死？！没看到本公主受委屈了吗！”
王福怎么可能没看到，但昭光帝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要是私自放了她进去，回头昭光帝也饶不了她。
正要再劝几句，就听见里头昭光帝的声音传来。
“王福，让她进来。”
王福顿时就大松口气。
裴夏姗高傲地朝他哼了一声，抬头挺胸进去。
她方进帐篷，后脚顾灵汐就来了。
她这张恐怖的脸丑的十分特别，让人过目不忘，王福自是知晓她身份的。
但也拦了下来。
“抱歉沐阳王妃，皇上有令，暂时不见人。”
“没关系，我在外面等着也行。”
王福好心道：“王妃，现下日头挺大的，不若您先回去等候？”
“无妨，估计皇上很快就会召见我了？”
王福闻言不解。
就听她道：“八公主脸上那巴掌印看到了吗？”
王福点头。
顾灵汐笑嘻嘻道：“我打的。”
王福正要点头，闻言怔住了，片刻后惊愕地看着顾灵汐。
顾灵汐则趁着他错愕的时候，闪身绕过王福，径直进了帐篷。
一进去，顾灵汐就怪叫一声，扑到了裴瑾烨身边。
“哎呀王爷您怎么还跪着啊，大夫说了，您的腿不能久跪久站的！”
话音才落，方才还打算在裴瑾烨面前装慈父的昭光帝就神色一僵。
裴夏姗正好在告状，见顾灵汐要扶裴瑾烨起来，冲口道：“他是犯人，自然得跪着。”
顾灵汐一听，眼睛转了转，突然就扑通跪了下去，双手也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声嗷道：“冤啊皇上，我家王爷是无辜的啊，他怎么可能是犯人啊，求皇上明鉴啊！”
一声比一声嗷的厉害，尖细又刺耳的嗓音嚷得昭光帝的额头都开始抽痛，一言难尽地看着顾灵汐市井泼妇一般的姿态，嘴角抽了抽。
见状，裴瑾烨难得没拦着顾灵汐撒泼打滚，而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权当没看见。
一旁的裴夏姗火上浇油：“冤什么冤，你意思是父皇冤枉自己儿子的了？！”
顾灵汐哪里看不出她什么心思，又大声嗷着：“臣媳不敢，父皇饶命啊！”
仿佛昭光帝已经要治他们罪了一般。
昭光帝揉了揉额角，轻咳一声：“姗儿，不得对你皇嫂无礼。还有别胡乱说话，你五皇兄是冤枉的！”
这回轮到裴夏姗错愕了。
明明来之前听到的是……
但是裴夏姗反应更快，并没有继续在此纠缠，转而想起自己原本进来的目的。
“父皇，就是她打的我，您瞧，儿臣的脸都肿了。”说完眼眶里愣是挤出了几滴泪水。
昭光帝早看到她脸上的手印，本想询问，结果被顾灵汐一阵打岔给忘了。
闻言便不悦皱眉看向顾灵汐：“你打的？”
不怒而威，顾灵汐顿时就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朝自己袭来。
她正要回嘴，就感到裴瑾烨突然拉住了自己。
她偏头看了过去，但裴瑾烨已经沉声开口了：“儿臣相信汐儿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这是直接在昭光帝面前替她出头说话了？！他就不怕昭光帝震怒吗？
顾灵汐不笨，她能察觉出昭光帝十分不喜欢她。早晨时留下裴瑾烨训话，估计说的便是她的事，因此裴瑾烨才不告诉她。可不代表，昭光帝会简单说几句就作罢。
果然，原本对他态度已经缓和不少的昭光帝眼底又多了几分不悦。
“朕早先与你说的话，你全都忘到脑后了吗？！”
“儿臣没有忘记。”裴瑾烨不卑不亢，“但儿臣也相信汐儿，她性子温顺体贴，从来不轻易红脸，更没与他人起过争执，不是那会随意打人的蛮妇。”
每一个字都是谎言。
闻言，顾灵汐和裴夏姗都：“……”
性子温顺？体贴？没红脸？没跟人吵？说的是她吗？？？
顾灵汐嘴角抽了抽。
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厚的，撒谎脸都不红一下。
不过顾灵汐还是顺着他的台阶道：“是啊是啊父皇，臣媳打公主真的是有原因的！”
“荒谬！”裴夏姗哪会瞧不出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在给自己脱罪，“打了本公主还有理儿了？！”
昭光帝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子竟打了他最宝贝的女儿，若不是有充分的理由，这回他定要好好罚她一次。
就听顾灵汐说：“打公主是因为公主差点害死了夏王。”
话落裴夏姗吓得冲口道：“胡说，关本公主什么事！你莫要信口雌黄！”
“我没有信口雌黄啊。”顾灵汐十分认真，“我本来已经想到如何救夏王了，结果公主一直在旁边跟我说王爷不是父皇的孩子，又说王爷要被治罪了，叫我跪下给你磕头，你还可以放我一马……”
每说一个字，昭光帝和裴夏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尤其当顾灵汐说到那句不是昭光帝的孩子时，昭光帝几乎是要暴怒了，看着裴夏姗的眼神非常吓人。
顾灵汐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还在说：“我就奇了怪了，一个公主权力居然那么大，哇，王爷救我！”
她猛地站起跑到裴瑾烨身后，裴夏姗已经用左手抽出了鞭子，就要往她身上抽。
但被昭光帝喝住：“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真没想到裴夏姗竟然已经不懂事到这个地步，几次当着他的面打人，实在太没规矩了！也怪他，平日太过骄纵她，才会让她这般无法无天口无遮拦，什么都敢乱说。
“我……儿臣……”
裴夏姗被这么一喝，当下就红了眼，这回是真委屈哭了。
顾灵汐探头瞟了一眼，见她哭了非但没同情，还继续火上加油：“哎，臣媳早说了王爷必定是无辜的，可不知为何公主一口咬定就是王爷所为……”
“你给我闭嘴！”她忍不住大声打断，完全没有一国公主该有的端庄静雅。
昭光帝怒而拍桌：“够了，都给朕闭嘴！”
怒气腾升，裴夏姗顿时就噤声了。
顾灵汐也乖巧地闭上了嘴巴，只是脸上止不住的得意，瞧的裴夏姗白牙直磨。
该死的丑丫头……
昭光帝震怒，在一旁伺候的宫女无不跪下瑟瑟发抖，生怕那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来。
好在昭光帝没有完全被这两人折腾的失去理智，他还记得顾灵汐说的话。
比起这两人小打小闹的争执，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儿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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