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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汐还追着这个话题不放。
几人回到了帐篷，裴瑾烨疲惫地坐在罗汉床上，刚支起脑袋，顾灵汐就一屁股坐在了他倚着的矮桌对面喋喋不休。
闻言，裴瑾烨掀眸睨了她一眼，朝她招手。
“作甚？”
“过来。”
顾灵汐毫不犹豫站了起来过去。
裴瑾烨指了指身后的位置：“站过去。”
顾灵汐照做了。
然后就看见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劲的手拉过了自己的手，按在了他的额角上。
“给本王按一按。”
顾灵汐怔了一下：“王爷当我是什么，我可不是丫环。”
刚要撤回手，就又听他说：“头疼。”
顿了顿，见顾灵汐没反应，又再补一句：“难受。”
顾灵汐默了默，不甘不愿地替他揉起额角来。
得逞的裴瑾烨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仿佛察觉到他的愉悦，顾灵汐有些无语，手上的劲便加了几分。
裴瑾烨挑了挑眉，提醒：“按疼了。”
“哎哟，疼吗？我太用力了吗？”
边问指腹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裴瑾烨眼角抽了抽，突然想到。
要这小丫头知道何为温婉怕是不可能的了。
见他没恼怒，顾灵汐居然觉得意外，无趣地收了力道，又偏头看了看他。
裴瑾烨似乎很疲倦，眼底有着浅浅的黑青，此时正闭着眼睛在休憩。头偏向她微微扬着，漂亮的侧脸面部线条十分完美，露出十分放松的表情。
好看的，让人怦然心动。
“怎么？”似是察觉她的目光，裴瑾烨哼了哼，“没被说几句反而不舒坦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爱受虐似的。
顾灵汐撇嘴，又说起了原先的话题：“王爷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故意激怒皇帝。”
总不能是觉得自己还不够落魄要更落魄吧，他是有受虐倾向吗？
大约是她的想法太强烈，身子不自觉倚着她肚子，舒服的享受着的裴瑾烨懒洋洋哼道：“给本王收起你脑袋里的那些奇怪的想法，本王这么做，自然是有本王的想法。”
“确定不是意气用事？”顾灵汐才不信呢。
“时机不对。”裴瑾烨难得没不高兴，“皇后，陵王以及辰妃的人都在，若是让他们知道本王的腿会好，你我的处境只会更难。”
他们已经在昭光帝面前出了两次风头，已然是引起他们的注意，背后的小动作也多了不少。若是知晓他的腿能走动，定会有所行动。
而且，当年透露他的位置，导致他中毒并且废了一条腿的人，也绝不可能看着他好起来的。
只是这些，他不想跟顾灵汐说太多，免得她牵扯进来太深。
没想到的是，顾灵汐就是个机灵鬼。
“王爷是担心我吧。”
被戳中心思的裴瑾烨：“……”
“你想多了。”他嗓音不自在，“一个黄毛小丫头，谁会注意到你。”
顾灵汐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俯身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你呀，王爷。”
语调暧昧又色气，凉凉的气息钻进耳朵，裴瑾烨下意识颤了一下，羞恼偏头就要呵斥。
不想顾灵汐还维持着俯身的姿态，这一转头，他的上唇就擦过了她的下唇。
软软的，热热的，带起一阵**。
两人同时都怔住了，明而亮的瞳孔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两人像是同时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呼出的气息纠缠在一块，心跳快的像是要被对方听见。
半晌，顾灵汐眨巴眼，突然捏着嗓子道：“王爷，您想要也别那么着急嘛，人家会害羞的。”
裴瑾烨：“……”
他刚刚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口干舌燥。
“给本王出去！”
他扫开她黏糊过来的爪子，努力压下耳尖的粉红。
意外的是，这色眯眯的小丫头居然没有趁机在轻薄裴瑾烨，反而是顺从地出去了。这让裴瑾烨一时有些错愕以及……淡淡的失落。
他伸手抚着自己的上唇，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他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她唇瓣柔软的触感，让人想要吻上去狠狠蹂躏肆虐的冲动。
而顾灵汐，她刚出帐外，就捂着胸口躲到角落，大口大口的呼吸，肉肉的脸颊浮上淡淡的粉色。
她刚刚好像不小心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天啊，她顾灵汐真是出息了！！！
不过那种感觉，还不赖嘛。
顾灵汐愉悦地眯起了眼睛，眉眼弯弯。
**了裴瑾烨，顾灵汐也没胆子继续在他面前瞎晃。可这偌大的围场竟没个认识的。
她无聊至极，干脆拿了箭和弓就跑围场里去了。
或许是太久没试过一个人出府，顾灵汐有种出笼鸟的兴奋，一路走来没有一点打猎的想法，倒是把那些皇子大臣们设下的陷阱一个一个的破坏了。
“杀生可不好，我是在替你们积德。”她如是说着，破坏的更起劲了。
走着走着，她有些疲乏，随意找了块树荫就盘腿坐下。
顾灵汐没有走出多远，这个地方离营地不远，没有什么大的野兽，顶多就是些野兔野猪之类。
她还未十四的时候就能直接拖着一头野猪下山了，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正发着呆，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发出一阵??声。原本只是轻微的动作，但随着她的冷淡，灌木丛那边的动作更大了。
顾灵汐撑着下巴，懒懒掀眼扫了扫灌木丛上面的山腰，倏忽勾起嘴角。
好啊，我不去找你麻烦，你还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她悠悠然站起，抓过一旁的弓箭，假装被灌木丛的动静吸引，微微压着身子缓步向前，就像个猎人一般。只不过猎的不是物，而是‘人’。
就在她快靠近灌木丛的时候，上面山腰处一道银光闪了闪。
顾灵汐勾起了嘴角，一手抓紧弓，聚精会神的。看似盯着灌木丛，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山腰。
下一秒，一道寒光猛地向她射来，顾灵汐正要用弓把箭拨开时，就感觉左侧不远处有人走来。
这一瞬顾灵汐想的是，要回击暴露自己给裴瑾烨找事，还是忍一忍受点罪。
想到裴瑾烨，顾灵汐不由想起帐篷中那个意外又短暂地接触。
就这么一个怔神的时间，那射来的箭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哎呀，不管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她干脆闭上眼睛，打算挨一箭算了。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那箭在快要射中自己的腿的时候，左边突然也飞射过来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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