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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闻着还挺不错，待久了就开始觉得有点不舒服了，也就经常接触药草的太医们才能习惯。
顾灵汐自然也没什么感觉的，倒是苦了她身边跟着的嬷嬷，都忍不住掏出帕子了，要不是碍于得跟着顾灵汐，恐怕她第一个转身离开。
成了亲的妇人自然是不能跟男子久待的，但顾灵汐是奉了皇后的命令而来的，况且身边跟着的是皇后身边的嬷嬷。
碰见的几个太医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其中就有傅太医。
“不知嬷嬷有何吩咐。”
分明是顾灵汐的身份要比嬷嬷更尊贵，然而问的却是嬷嬷，全然没把顾灵汐放在眼里。
顾灵汐乐呵呵的看着眼前三个点头哈腰的太医，余光瞥见不远处还有个太医正在捣药，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们一般，不是那耿直的孟东江，又是谁呢。
到底是皇后身边出来的嬷嬷，语气姿态也较之其他宫人要傲慢。
她指了指顾灵汐：“皇后娘娘请了沐阳王妃来传授安神药囊的做法，还请太医院全力配合。”
听到居然是来传授安神药囊的做法，面前几个太医脸色有些古怪。
像是觉得屈辱，又像是难以置信，更多的是鄙视。
因为对他们来说，顾灵汐就只是个会弄点偏方哄贵人的山野村妇罢了。
倒是那孟东江，在听到沐阳王妃几个字后，竟是放下手中的活，凑上来了。
“微臣见过沐阳王妃。”
他倒是实诚，一来就作揖，全然没看到身旁几个方才没有向顾灵汐行礼的同僚那难堪的表情。
顾灵汐咧嘴一笑：“孟太医免礼。”
又扫了扫那几个思忖着要不要也跟着行礼的太医，道：“其他人也都免礼吧。”
一言出，那三名太医的脸色更难堪了。
顾灵汐仿若不觉，面向孟东江道：“我是头一回来太医院，孟太医可否带本王妃四处看看？”
孟东江还未回应，嬷嬷却打算出言制止。
但顾灵汐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怎么？本王妃行事还得由你决定？”
明明只是平淡不过的一句话，但嬷嬷愣是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到嘴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
顾灵汐满意的勾起嘴角。
想看太医院显然只是个借口，除了要磨一磨身后傲慢的嬷嬷以外，顾灵汐不过是想看看其他太医的反应，有哪些是需要防备的。
孟东江是个耿直的人，所以他很尽职地给顾灵汐一一介绍着太医院里的分布，甚至包括了哪些太医在当值，做什么，又有哪些太医未来当值等等。
他为人耿直，说话更是直白，甚至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唯有在说到与疾病有关的东西时，情绪上才会有变化。
顾灵汐不过是给了他几个方子，就直接把人给收买了。呃，说是收买吧，其实也有些夸张了，应该说，孟东江是赏识她的。
当然了，裴瑾烨对此嗤之以鼻，直言孟东江就是个傻子。还不许她和孟东江说话，说怕原本就蠢的人会被感染成傻子。
顾灵汐自然是严重抗议的，只不过每次抗议都会被他一吻了之。
想到裴瑾烨，顾灵汐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孟东江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微微偏向一边，作揖：“见过舒嫔娘娘。”
舒嫔？有点耳熟。
顾灵汐回想了下，终于从脑海里找出此人的信息——裴辰宣的生母，之前在法事上见过一次。
正想着，一个温婉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贴身宫女以及太医。
顾灵汐有些莫名，一个后宫妃嫔为何会出现在太医院中？
就见舒嫔朝她投来视线。
顾灵汐微微一扯嘴角，福礼：“臣媳见过舒嫔娘娘。”
刚弯下腰，舒嫔就忙虚扶一把：“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一如裴辰宣一般温和有礼。
顾灵汐顺势就直起了腰：“谢娘娘。”
舒嫔好奇道：“沐阳王妃怎会来此？可是沐阳王……”
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顾灵汐道：“王爷无碍，臣媳是奉皇后之命来教太医们研磨安神药囊的。”
闻言，舒嫔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这安神药囊本宫也听闻过，没想到是出自王妃之手。果真如传言一般王妃是个有本事的人。”
分明是夸奖的话，然而听在耳里似乎又有那么点怪异。然而舒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真挚又诚恳，叫人完全无法把这话当做讽刺。
顾灵汐微笑：“就是个小偏方罢了，都是从走方医那学来的，若是都算作臣媳的功劳，那可真是厚颜无耻了。”
舒嫔闻言便笑了，只是笑容不见得多真诚：“那也是王妃的本事，只要能用，那便是你的。”
这话倒是有些意味不明了，但顾灵汐权当没听懂。
便又听她说：“都说沐阳王妃是个有福气之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连带着本宫都觉得今儿的身子好许多了。”
顾灵汐没把她恭维的话听进去，而是顺势问道：“娘娘身子不舒服？”
她并不觉得养育了一个皇子的妃子会凄惨到身子不舒服还得亲自到太医院来看诊，更何况妃子不得轻易与他人相见，更何况是满是男子的太医院。
舒嫔缓缓摇头：“不是，本宫来此是想找些香料。”
来太医院找香料？
顾灵汐刚觉得奇怪，就听舒嫔身后的宫女语带骄傲道：“皇上可喜欢娘娘亲自调的熏香了，想来只用娘娘的熏香。”
“红儿。”淡淡的责备，似乎是在怪宫女多话。
那个叫红儿的宫女连忙闭上嘴巴，但难掩眉目间的骄傲。
呃……虽然顾灵汐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傲的，但还是嘴甜的夸了几句，直把舒嫔夸的眉开眼笑。
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呢。
又是闲聊了几句，有太医抱着一个木盒过来。红儿接过后打开盒子让舒嫔检查。
顾灵汐本想借口离开，却突然抬眸看了过去。
盒子里头堆放着好几样香料，其中不乏几味药草，这倒不奇，有些熏香本身是含有药草的。令顾灵汐在意的是盒子中某样香料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舒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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