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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恼的不过是又让顾灵汐逃过一劫罢了。
然而这回她的算盘是打错了。
裴瑾烨对眼前的闹剧已然失去耐心。
他原以为杜香兰这一出是受‘某个人’指使的，但现在看来，倒想是她自己自作主张。
愚蠢至极！
因此，出乎杜香兰意料，裴瑾烨打定主意要叫那男子说出是谁指使的，不仅没有含糊过去，还叫人开始上刑。
苏叶早想动手很久了，一得到裴瑾烨的指令，手里的剑毫不留情地就往男子的大腿一划。
男子惨叫出声，哀嚎着求饶。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了小的这条贱命吧——”
然而没用，他每嗷一次，苏叶就划一刀。
苏叶下手非常有分寸，既不让他伤的太重，但每一剑都挑最疼的地方下手。
男子还在哀嚎求饶，眼泪鼻涕横流，直把一旁的杜香兰吓得花容失色，原本还想继续栽赃的念头都被这残忍的一幕给吓没了。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空气中开始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裴瑾烨眉心拢了拢，似有嫌弃。
这是他的寝卧，被这么一搅，待着都觉得糟心。
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顾灵汐，大掌一捂，挡住了她眼前那残忍的一面。
顾灵汐一头雾水，伸手就要扒拉，被他按住。
“干嘛？我又不害怕。”她嘀咕道。
裴瑾烨哼：“你该学着害怕才是。”
总是一脸无所畏惧不受束缚的模样，看在眼里实在叫他不爽。
就好像，就好像她什么都不怕也不在乎，随时想抽身离去都可以。
顾灵汐不知他心中所想，闻言只觉得裴瑾烨实在无聊的很，居然还吓唬她。
就在苏叶要再划第四刀的时候，男子终于承受不住，尖叫着坦白：“小的说，小的说，求王爷饶命啊！”
顾灵汐嗤一声。
这么快就招了，无趣。
苏叶也觉得颇不是滋味，借着收剑的姿势，又再男子的手臂上划一刀。
顾灵汐暗中叫好，就感觉腰间被掐了一下。
“都是你。”
裴瑾烨十分无语。
身边的人一个两个全被顾灵汐带坏了，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
“怎又关我事了。”顾灵汐不满的咕哝。
转头就给苏叶做了个‘干得好’的手势。
不免又招来裴瑾烨一掐。
顾灵汐都被掐没气了，直接把头埋在他胸膛前，两耳不闻窗外事装死。
苏木踢了一脚男子，冷声喝道：“说。”
男子忍着身上的痛，也顾不得杜香兰会有何想法，哭着道：“是杜家小姐，是她叫人给了小人五百两，叫下人闯进来欺辱王妃的。”
杜香兰急急打断：“你胡说！”
男子狂乱叫道：“小的没胡说，小的说的都是实话，那药也是杜小姐给的！”
杜香兰：“不是，不是的表哥，你别相信他的话。”
她惊恐地看向裴瑾烨，理智早被满屋的血腥以及苏叶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生怕那刀子也会划在自己身上。
“表哥莫要听信这下人的话，他是在诬陷于我，对，他这都是为了保命随便拉别人下水！”
她焦急之下，全然忘了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抬腿踹了男子一脚：“叫你胡说八道，你个下贱的胚子。”
踢完还觉得不够，又是一脚，边踢边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就你这种下贱的东西，也敢诬陷本小姐。”
眼神偷瞄裴瑾烨的反应，话里有话意指她身份高贵，提醒裴瑾烨莫要为了低等人而坏了他们的关系。
她无意要要挟，但听在裴瑾烨耳里却如威胁一般。
裴瑾烨不悦地抿了抿唇，就感觉胸前的一震一震的起伏，低头一瞧，原是顾灵汐这小丫头在窃笑。
她说：“王爷这表妹啊，真是无脑的很。”
裴瑾烨深以为然，但这话从顾灵汐嘴里出来，怎么听着反倒像是在嘲讽他？
他正想着，就见顾灵汐终于从他身上离开。心中划过一抹失落，却见她只是换了个姿势，面向杜香兰他们，又靠着自己。
顾灵汐懒洋洋道：“表小姐息怒啊，可别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你看你，头发都乱了。”
杜香兰慌忙摸了摸发髻，而后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正要发怒，就又听她说。
“罢了，横竖我也没事，既然这人这么想要伺候人，那就送到窑子去伺候人吧。”
男子闻言脸色煞白。
叫他当小倌伺候人，那比杀了他还屈辱。
况且他还是被裴瑾烨的人送去的，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思及此，他狂乱地磕头求饶：“王妃，小的知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小人吧。”
顾灵汐睨他一眼：“哦，不愿？”
听着像是有那么点松口的意思。
裴瑾烨下意识皱眉。
就听顾灵汐道：“听说种猪还挺稀缺的，我看你倒是有那潜质。”
种猪，那不是要跟猪……
相比起和猪……他宁愿被男的玩弄……
血色彻底从男子脸上褪去，他颓然软在地上不再挣扎。
裴瑾烨以眼神示意下人把人拖出去，省得在面前碍眼。
至于杜香兰……
他冷眼扫过去，杜香兰顿时就觉得大腿根一软。心中有道声音告诉她，这一回，裴瑾烨怕是不会容忍她了。
没想到的是，裴瑾烨居然没有当面叫她难堪，也没有继续追究，在男子被拖出去后，她也被下了逐客令。
一贯克制有礼的苏木难得语气生硬地请了杜香兰离开，那态度像是在赶什么碍眼的东西一样，叫杜香兰觉得难堪又愤怒。
可一对上裴瑾烨阴冷的眼神，她就觉得浑身一凉，再是不愿，也只能恨恨离开。
杜香兰前脚刚走，顾灵汐就起身要离开，却被裴瑾烨拦腰抱起，转而换了个寝卧。
是之前安排给顾灵汐，结果却很少用的那间屋子。
把人抱到床上后，他并没有放开也没有离开。
“恼火吗？”他问。
顾灵汐不解。
“可在气本王没替你出口气？”
知晓他说的是杜香兰，顾灵汐撇撇嘴：“没有，那是王爷的表妹，王爷想如何处置，我怎敢有异议。”
这语气这口吻，说没气，裴瑾烨可不信。
不知为何，看到她这模样，他心里反而有些愉悦，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温温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
“不恼，本王会替你出口气的。”
顾灵汐颇为意外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刚侧头，他就凑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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