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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珂睁着两个无辜的大眼睛。
春梅被这双没有经过浸染的眼睛看的心软，曾几何时她似乎也有过这么一双眼睛。
那是她还没有十三岁的时候。
她跟着其他的姑娘被妈妈养在一个小院子里，每天都有人来给她们教东西。
她们读书写字弹琴作画每天都过的好不快活。
那时候她们的眼神似乎也是这样懵懂天真吧。
“你想知道什么？”
“姐姐我想问一下你，这里的姑娘年龄大了以后都会去哪里？”
林珂珂一路走来都没有在这里见到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女人。
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是人就会变老这楼里的姑娘也都是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变老。
那么老了以后的姑娘都去了哪里。
她现在还不确定当年和丢孩子有关系的人在这春香楼的还有多少。
“你也知道我们干这个的都是吃年轻这碗饭，一般年老色衰的人妈妈都会放了让她们自谋出路，还有一部分会被妈妈派去照顾那些捡来的小孩子把她们培养成和我们一样的。”
知道了这里姑娘老了以后的去路。
林珂珂现在更关心的是四十来岁的人都去了哪里。
距离孩子丢失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那些姑娘们当时应该也就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
到了现在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年龄。
“那姐姐你知道现在楼里最大的姑娘年龄是多少吗？”
林珂珂又问。
“现在年龄最大的应该就是喜娘她们，不过她们现在伺候的都是一些稍微比较低等的客人。”
青楼里会给客人分等级。
像徐老爷那样的就是贵客，用来招待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但也有一些不那么有钱的也想来这里寻欢作乐。
招待他们的一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年老色衰的姑娘们。
也有一些姑娘在年轻的时候会被富贵人家的老爷少爷看重抬回家当姨娘。
但一般有这种机遇的很少。
大多数都是头牌，像她们这种的也只能在年轻的时候好好接客赚一些钱好让自己老了以后不至于饿死在街头。
“那姐姐你知道喜娘他们现在在哪里吗？我想去见见她们，我想知道我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说着说着林珂珂又哭了起来。
聊了这么一会天她已经发现了春梅就是一个心软的人。
同时她还很同情自己的遭遇大概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所以她知道她这样说春梅一定会告诉她的。
“她们现在就在另一个院子里面，我可以带你去那边。”
原来这些人和她们住的不在一个地方。
这会是白天，另一个院子里也坐了不少人。
她们接待的客人都是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干体力活的。
到了这个年纪来这里也只是放松一下。
所以她们晚上也不会太忙，白天自然有更多的时间闲聊。
春梅带着林珂珂走进去的时候有几个人正在嗑瓜子。
她们身上已经能看出来那种久经情场的风韵。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
就连抬眼看人的时候都是懒懒的，眼尾上挑略微一看就低下头。
“各位姐姐们好，今天我带一个新来的妹妹来看看各位姐姐，还请各位姐姐多多关照。”
“各位姐姐们好！”
林珂珂跟着春梅向这些人问了一声好。
“这是新来的小姑娘呀，过来让我看看。”
其中一个穿着褐红色衣服的女人朝林珂珂招了招手。
她指甲被染成了红色的，手指细长腕上带着一个翠绿色的手镯。
衬托的她手腕更加白皙。
林珂珂不自觉走过去，那人把林珂珂的下巴抬起来在她脸上打量了几分钟评价道：“不错，这底子能算的上上乘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娥。”
这是林珂珂给自己取的假名字，她晚上看到天上的月亮的时候想到了嫦娥就随便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恩，月娥挺好的，这名字都不用改了能直接挂牌了。”
林珂珂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喜娘姐姐，这位妹妹是今天刚被送来的，她什么都不懂还希望你能教教她。”
“我教她？这不是有你吗？妈妈没让你带她吗？”
喜娘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春梅。
“喜娘就是聪慧，妈妈确实让我教导这个妹妹，但是您看我这几日刚好身体不太利索有些东西教导妹妹也不方便，所以就想麻烦一下你。”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几日我就帮你看着吧。”
“谢谢喜娘，等过几日我一定好好谢谢姐姐。”
这里的姑娘也会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一般她们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就会拜托其他人。
她们身体亏损的比一般人严重，所以她们每个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比一般人都难。
有的甚至疼到直不起来腰。
还有人因为饮用了太多避子汤导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所以遇到这种事情一般人是不会拒绝的。
春梅说自己不方便，即使喜娘不是很像管林珂珂但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也是林珂珂在进来之前求的春梅。
她告诉春梅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她那个赌鬼父亲经常对她拳打脚踢。
她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就遭到打骂。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她也已经认命了。
只是不想在接客的时候被打骂。
所以她想在这里经验最丰富的姑娘身上学一些东西好让她到时候能好受一些。
春梅看她可怜也就答应了她。
所以才有了刚才开头的那一幕。
达成自己的目标，林珂珂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龄，想必他们肯定知道一些当初关于丢孩子的事情。
只要她在这里，就一定能问出来什么。
“谢谢喜娘姐姐！”
林珂珂连忙道谢。
“你以后就叫我姑姑吧。”
没想到喜娘出口纠正了她的叫法。
林珂珂记得她看过的小说电视剧里好像教导礼仪的人是会被称为姑姑。
她没有犹豫顺从了叫了一声：“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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