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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躲在自己的书房里,书桌旁边散落了一地的酒坛,屋子里充满了浓烈的酒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褚??机械地把一杯杯烈酒倒入嘴里,怀中还抱着发妻的牌位。
“新韵,我没有照顾好元白,我对不起你们啊。”
“新韵啊,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儿子挺过这次难关。”
喝醉了的褚??抱着发妻的牌位絮絮叨叨,祈求儿子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竹石院里,无为和不争正守在褚元白的卧室门前,无为焦躁不安地来回转圈。
“你能不能别晃悠了,头都给你晃晕了。”不争不耐烦地道。
“我这不是着急嘛!已经过去一天了,不知道齐老大夫的药怎么样了?”
“唉!爷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不行,我再去看看。”说着无为拔腿就往隔壁院子走去。
景云基下了圣旨,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传到文安王府里来了,齐老大夫听说了之后,也收拾了自己的医术和草药,带着两个徒弟一起来了,二十多名杏林高手凑在一起,研究“诛心”的解药,从院子里就能感受到屋子里紧张的氛围。
无为到的时候,齐老大夫正捧着刚刚从褚元白身体里挤出来的鲜血。碗里的鲜血呈现出一种紫黑色,全然不像普通人的血鲜红鲜红的。这一切都昭示着褚元白中毒已深,情况越来越不妙。
无为知道屋子的大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研究“诛心”的解药,也没敢敲门进去打扰他们,生怕一不小心,褚元白的命就保不住了。
“唉!”
无为叹了口心中徒然生出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跺了跺脚就又返回竹石院守着褚元白去了。
“离思呢?还在屋子里面守着爷吗?”
“是呀!已经一天一夜了,一直守着爷呢。”
“我进去换换她吧,铁打的人也不能这么熬呀。”
吱呀一声。
无为推开了褚元白的房门,里边一灯如豆。
随着房门的打开,烛火被微风吹得跳跃了两下,在无为关上房门后又恢复了平静。
屋里子,离思正用毛巾给褚元白擦拭身体,褚元白依旧昏迷不醒。
离思听见门响,急忙擦去脸上的泪痕,生怕被别人看见。
“离思,爷这里我来吧,你去休息会,我来守着。”
离思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守着就行了。”
“熬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的,我想在这儿。”
无为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离思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褚元白。
“可是……”
无为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离思一脸的坚决,摇了摇头又出去了。
换了平日里,离思如此奇怪的举动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也会有有心人猜测离思是不是对褚元白有什么非分之想,离思也断不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举动,引得大家误会褚元白。
但如今褚元白命悬一线、生死难料,谁都没心思探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无为刚一出房门,就看见不争“嗖”地一声朝着西方跪下了。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来来往往的大罗金仙们,求求你们显显灵吧,我家世子爷是个大好人,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无为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揣在不争的屁股上。
“你又搞些什么?能不能老实点儿。”
不争也没心思理会他,继续闭上眼睛虔诚地祈求他所知道的神仙们保佑褚元白。
无为见他不理会自己,甩甩袖子又回到门口坐着。
屋子里离思静静地看着褚元白。
离思伸出手,朝着褚元白的脸摸去。离思的指尖划过褚元白浓密的眉毛,划过褚元白高挺的鼻梁,触到褚元白毫无血色的唇。
一只手虚握住褚元白刚刚被取过血还包裹着纱布的手腕,纱布上还带着刺眼的黑紫。
“世子爷,你快醒过来吧!”
“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的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被人绑架,还被人打了,虽然那时候你很狼狈,但是你还是那么好看。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好看的人。后来你醒了,我心里突然有点害怕。我长得这么丑,每个人见了我都害怕,连我自己的亲生爹娘都不要我了。我以为会从你的眼睛看到鄙视和厌恶,但是你没有,你眼神中的善意,你的坦荡让我心里很感动。那时候我就在想,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老天爷一定会让你长命百岁的。”
离思趁着褚元白没有意识,朝着他吐露心声。
“那天回到咏梅阁后,徐妈妈狠狠地打了我一顿。那是徐妈妈打得我最恨的一次,她害怕我偷跑出去把她的秘密说出去。后来我发了高烧,身上的伤好疼,疼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伤口过了好长时间才结疤。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
离思擦了擦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后来,咏梅阁被查封,那段时间我很迷茫。我一边欣喜终于能脱离徐妈妈的魔爪,一边又发愁接下来应该去哪。我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出狱那天,你来到我面前,就好像天神一般,你把我带回了王府,给了我一个家,还让我认识了无为、不争,还有青姨她们,我这才感觉到人间的温暖。”
“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愿意用我的寿命去换你的寿命,只求你能够平安无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褚元白的生命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衰败下去。
终于,经过了齐老大夫和整个太医院太医不眠不休的努力,他们找到了拯救褚元白的法子。但是屋子里的大夫们脸上并没有找到解药的喜色,而是更添了一份忧愁。
在去将消息告诉褚??的路上,齐老大夫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解毒的法子告诉褚??,也不知道褚??会不会同意用这样的方法去拯救自己的孩子,更不知道若是真的用了这个方法,褚元白醒过来之后又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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