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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见这话,好久都没有吃过肉的周小宝忍不住了,颠颠地跑过来坐在椅子上,抓起筷子就准备夹肉。
在周小宝的筷子就要夹到那块色泽鲜红、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的时候,一双筷子挡住了周小宝筷子的去路。
周小宝抬起眼睛看向自己娘亲,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吃肉。
“小宝儿乖,告诉娘亲你今天跟隔壁的姐姐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不高兴了?”
“我没有说什么啊?”
周小宝有些无辜地看着周大娘。
周大娘看着周小宝纯真无邪的眼睛陷入了沉思,既然小宝儿什么都没有说,怎么离思就不高兴了呢。
周大娘看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红烧肉的周小宝,叹了口气,把最大的一块红烧肉夹到了周小宝的碗里。
“小宝儿,你今天和姐姐都说了什么话,一句句地都告诉娘亲害不哈。”
“我就是问她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我还说你说的是她的男人不要他了。”
“什么?”
周大娘听见周小宝的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个臭小子怎么把她偷着摸着说的话,全告诉了别人。
周小宝听见母亲的喊声,瞬间就放下了筷子。
“娘,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周小宝嗫嚅地问道。
“唉!”
周大娘不由自主地又叹了口气。怪不得当时离思的眼眶都红了,估计要不是正当着周小宝的面儿,离思都能失声痛哭起来。
“你没有说错,是娘的错,娘不应该随意揣测别人,甚至杜撰别人的故事,曲解别人的心意。”周大娘摸上周小宝的头,带有厚茧的、并不太滋润的双手抚上周小宝的头发。“不过,以后不要向娘一样,随便说别人的坏话。”
“娘,我知道了。”
周小宝似懂非懂地朝着他娘点点头。
“好孩子,快吃吧!”
周大娘让周小宝自己好好吃饭,自己却坐到了一边陷入了沉思。
周大娘现在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的口无遮拦,就这样伤害了一个善良的姑娘,周大娘的心里就闷得喘不过气来。
思前想后,周大娘还是决定要去给离思道个歉,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自己闯下的祸事要自己来承担。
等到周小宝睡着了以后,周大娘蹑手蹑手地离开了自家院子,径直来到了离思的门前。
离思也一个人闷坐在院子里。
离思的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去做饭,自从拒绝了周大娘一起吃饭的邀请,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院子里。离思就一直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台阶上。
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其实,离思非常介意旁人的看法,她对褚元白的感觉是纯洁的,不掺杂一丝恶意的,她一点儿也不希望被人恶意揣测她的心意。
正在离思发愣的时候,院子里门被敲响了。
“谁啊?”
离思没有动,坐在台阶上朝着门口大声问道。
“是我,隔壁的周大娘,姑娘,我有话要和你说。”
离思听见周大娘的声音,其实是不愿意搭理她的。可是一直把人晾在外边,不是离思做事的风格。
即使再不情愿,离思的步子也挪到了大门口。
“你来干什么?”
离思打开门生硬地问道。
周大娘看着离思依旧通红的眼眶,心里一阵愧疚。
“姑娘,我有话想跟你说,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离思别扭地错开了身子,放周大娘进了门。
周大娘径直走到了屋子里坐下,离思也无可奈何地跟了进去。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说完赶紧走。”
离思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姑娘,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心眼脏,当初我不该那么想你。只是当时你一个人狼狈不堪地来到了村子里,看着就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身边也没个人陪。”
离思回想起刚刚来到村子时的样子,不由得撇开了脸。
周大娘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当时你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不能说是大户人家穿的绫罗绸缎,但是料子也不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听周大娘提起她身上的穿的衣服,离思不禁苦笑一声,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一件衣服误会。
当初流放的时候,为了轻装简行,青姨给她和褚元白装的药材和钱偏多,衣服就装了换洗的两件,没想到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重重,等到了岭南的时候,这衣服都已经不能再穿了。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刚到岭南的时候褚元白的舅舅秦彦武将军派人去采购的。没想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件衣服也能成为她的原罪。
周大娘偷偷地觑了觑离思的脸色,接着说道:“姑娘,你应该知道吧?姑娘家和妇人走路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听了周大娘的话,离思不禁一怔。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青姨能看出来褚元白和周晚晚并没有圆房,周晚晚还是个姑娘家。
随即,离思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和褚元白疯狂的一夜,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时候周大娘也不再管离思在想些什么了,就上马上把误会解开,把两个人之间的心结解开。
周锷是个爽朗的汉子,从军多年,在军营里更是磨炼出了一个不拘小节的样子,周大娘作为周锷的妻子,性格也是十分泼辣。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如今她想和离思交朋友,就非要把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说清楚了。
“再加上你脸上的胎记,我既然就怀疑你是被人抛弃了,没人要才跑到这个村子里来的。”周大娘又鼓起勇气接着说。“我知道是我小人之心了,我和你道歉,不应该这样想你。我丈夫早就死了,我一个人拉扯小宝儿长大不容易,你又住我隔壁,我那时候是生怕你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周大娘看离思的表情有些松动,拉住了离思放在桌子上的手,离思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虽然离思的力气大,但到底是大病初愈,再加上周大娘身上也有把子力气,愣是被周大娘抓住了手收不回来。
“是我错了,我人性不好,姑娘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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