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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姨,青姨。”
无为敲响了青姨的房门。
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青姨并没有听见褚元白的喊声。直到无为来敲门,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谁啊?”
青姨陪着离思在齐老大夫的药庐里住了两天,本来就没睡好,再加上今天又整整忙了一大天,青姨睡得正香呢。
青姨听到大半夜有人来喊她,心里一阵怨怼,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嘟囔囔来开门。
“吱呀”一声,青姨那张睡得迷迷糊糊的脸就出现在了无为的面前。
“怎么了?”
青姨十分不理解无为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敲她的门。
“青姨,离思出事儿了,您快去看看吧!”
无为的声音带着些慌张和焦急。
“什么?”
无为的话一下子就把青姨的瞌睡吓跑了,青姨抬头看了看天色,猛然间想起了离思体内的“诛心”。
“坏了。”
青姨心里一慌,急忙推开无为朝着褚元白的屋子跑去。
无为心里虽然有一点儿不明所以,但是他也没多想,就跟着青姨一块跑去了。
青姨进了屋子一看,离思正窝在褚元白的怀里痛得脸色发青,额间的碎发都被疼出来的冷汗打湿了,潮乎乎地贴在她的脸颊上。
而褚元白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是被离思突如其来的痛苦打了个措手不及,谁能想到刚才还抱在怀里睡得舒舒服服的新媳妇儿突然就疼成了这个样子。
青姨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褚元白这个样子了,上一次在褚元白的脸上见到这种痛苦又迷茫的表情时,还是小时候他的母妃难产去世的时候。
青姨走过去,拿了块儿干帕子给不断渗出冷汗的离思擦了擦脸。
她没有安慰正慌张焦急的褚元白,静静地等着离思的“诛心”发作过去,毕竟这个时候谁都帮不了她。
自从青姨醒过来以后,就没有见到过不争的身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无为连自己都叫醒了,不争没道理不出现,看样子应该是被褚元白派出去请大夫了。
这凤翎城里,褚家最相熟也最信任的只有齐老大夫一个人,不争去请的肯定也是他。看这样子,离思的秘密马上就守不住了,褚元白今晚就知道了。
不争这次办事儿很给力,在离思的“诛心”发作刚刚结束的时候,就把齐老大夫从被窝里拽出来了,他也被离思的样子吓坏了。
齐老大夫被不争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时候,心里很是不满,但是一听说离思出事儿了,他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拎起药箱就跟着不争往文安王府赶。
这大半夜的,齐老大夫还以为是离思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儿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诛心”发作被褚元白发现了。
不争拉着齐老大夫闯进褚元白的屋子的时候,离思的身体才刚刚停止了颤抖。
褚元白被他们两个闯进来的声音从思绪里惊醒,抬起头来看向齐老大夫,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着比浑身冷汗的离思还要吓人。
“齐老大夫,您快给离思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她刚才好痛苦,疼得浑身都发抖。”
褚元白见到了齐老大夫,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仔细听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齐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虽然他心知肚明是“诛心”发作了,但是他不能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褚元白呀!
但是看着褚元白惶急又充满期望的眼神,齐老大夫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齐老大夫走上前去,给离思把了把脉,这脉象和他预估的一模一样,除了“诛心”发作以后的虚弱之外,并没有其他异状。要说离思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坚强,折腾得这么厉害,居然还安安稳稳地待在她的肚子里,没受一点儿影响。
“齐老大夫?”
看着齐老大夫一直没有说话,褚元白忍不住又喊了他一声。
齐老大夫抬眼看看褚元白,不知道如何作答,又扭过头去看了看青姨。
青姨接触到齐老大夫的视线之后,没有给她回应,微微转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青姨?”
一直紧紧盯着齐老大夫的褚元白看着齐老大夫看向了青姨,他也转头看着青姨,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委屈。
青姨没有回答他。
就算是褚元白再傻,也能看出来这里边的事情不简单。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褚元白厉声问道,脸色也瞬间变得庄严肃穆起来,刚才脸上的惶急统统都被严肃取代了。
“这……”
青姨被褚元白这么一问,心里虽然忍不住想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褚元白,但是又有些犹豫,她不知道离思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敢替离思做主,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还要尊重她的意愿。
看着齐老大夫和青姨一直保持着缄默,他就更加肯定他们一直瞒着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一直不知道的话,可能会后悔终生。
“那你们呢?无为、不争,你们两个知道吗?”
褚元白眼看着从齐老大夫和青姨嘴里问不出来东西,又把希望寄托给了无为和不争,可惜的是无为和不争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知道的那个秘密能不能和眼前的景象联系起来,只能无辜地朝着褚元白摇摇头。
“行了,都告诉他吧!”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就算是现在不告诉他,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到那个时候,岂不是更痛苦嘛!”
竹石院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早在不争风风火火地拉着齐老大夫闯进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褚??。
褚??站在门外等着有一会儿,毕竟新媳妇儿的房间他一个做公公的也不好进去。
就在褚??听见褚元白苦苦追问的时候,褚??决定把事情跟褚元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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