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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绾回想起刚才的豪言壮语，尴尬的想抠个地缝钻下去。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轻易的许下承诺。国师会不会觉得她轻浮？
不过……
那个冷冰冰的国师大人竟然会温柔的说一句好。
还真是吓到她了。
“那、那国师大人，这个匣子放哪里？”
“匣子就当送您的见面礼吧。”
“啊？”近一亿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过贵重了。而且这对她来说也没用啊，这里面装的是手抄，原装还在她那里呢。
“无妨，若是没用，烧了便是。”
“烧了？”她没听错吧，一亿买回来的一张纸，说烧就烧？想到那些个世家宗门，为了这张纸争得头破血流。真是……
“若你觉得可惜，不如倒卖出去。”
“对啊！”沈绾绾眼睛一亮，“世家宗门没能拍到这下落，想必这几日会四下打探买主是谁。与其让他能将这盛京搅得天翻地覆，倒不如主动出击。”
沈绾绾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况且，蜃楼之行，凶险异常。问灵族一支独大，宗门世家为了改变现状，才会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而争得头破血流。若他们有胆量，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若是没胆，那这就是废纸一张。”
说完，沈绾绾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看向洛瑾翎，一副洞悉时局的模样。
洛瑾玄看着少女，短短三年，就能将局势看破，找到解决之法。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也能立足于空桑。
小院屋内，灯盏重明，洛瑾玄拿起桌案上的书又继续翻看，若是仔细瞧，书面有不少批注。
而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摞又一摞书，有空桑历史，奇闻怪谈，山川地貌……
烛台上凝固了一层层烛蜡，火光明明灭灭。坐在窗边的人，仿佛不知疲倦，翻看了一本又一本书卷，在那素白的纸上，不知提笔勾画了什么。
墨桐推门而入时，看着还在伏案看书的国师大人，她都记不清这样的日夜过了多少日了。
天机阁中枢的古籍不知被他翻阅了多少次，当初那仅一层的藏书，如今已扩展到三层。
墨桐放下醒神的茶水，又退出房门。只能无奈的叹气，天底间还有什么事，才会让国师大人这般废寝忘食。
沈绾绾今夜一解困了她三年的梦境，心情格外好，想到剩下的事情还等着她做，还是先回飞鸢楼，交代接下来的事宜。
飞鸢楼一天十二时辰不歇业，由惊蛰和春分轮流坐镇。
春分是一个白面儒生，负责运营管理飞鸢楼大小事务。
“楼主。”布衣儒冠，举止有礼。
“今晚你派人拓印蜃楼下落图，明日我要让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何为蜃楼。”
春分听闻，并未赞同，稍微思量片刻说道，“拓印蜃楼图并非一夜能完成，况且属下以为，眼下将消息放出不是最好的时机。”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想得而得不到，为了家族兴衰，他们必定会动用各方势力调查。隐族很多消息都无法窥探，此次便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届时就能看到各方势力的牵扯关系。”
“以消息换消息，是个好主意。这事你去办吧。”
飞鸢楼能走到这一步，很大原因是春分能精准的把握时机，而能在盛京屹立不倒，是惊蛰以及身后那些杀手的追随。
交代完所有事后，沈绾绾打道回府。
青莲苑屋外，一个男子在院中走来走去，折扇开开合合。
“这姑奶奶怎么还没回来？这是去哪里了？”
洛瑾翎回想起刚才发生事，心下发怵。
洛瑾翎抱着阿蛮出了飞鸢楼，目送花家姐妹上马车离去。
在这之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飞鸢楼门前游客越来越少，而王府的马车迟迟未来。
洛瑾翎想着盛京的路他也认得，于是抱着阿蛮回王府。
飞鸢楼拍卖刚结束，街上的人理应不少，结果等他察觉不对时，长街上空无一人。
冷冷的月光将街道照得煞亮，可偏偏像是行走在迷雾中。
洛瑾翎浑身一哆嗦，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诡异的场景，想着还是赶紧回到王府才是。
结果他抱着阿蛮还未走几步，在迷雾中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的身影迎面走来。
两人一前一后，像主仆。
走在前面的是个女子，红衣墨发，身形慵懒。
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子，洛瑾翎逐渐睁大眼睛，呆呆的喊了一句，“安国？”
可偏生，那女子媚眼带笑，沉默的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阿蛮不知何时醒来，看着白衣男子呆滞的从她身旁走过。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一把捉住了男子的袖袍，怔怔的喊了句，“哥哥……”
那白衣男子呆呆的回头，眼神空洞的望着阿蛮，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拉着他。
“阿……阿蛮……咱们、咱们先回王府好吗。”洛瑾翎心里害怕极了。将阿蛮的手捉了回来，抱着她哆哆嗦嗦向王府跑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阿蛮哭喊着，“哥哥哥哥，不要走！”
那小手在空中挥动，像是要抓住什么。
洛瑾翎见她哭的伤心，可今晚太过诡异，一狠心还是抱着她先回王府，等沈绾绾回来再做打算。
白衣男子回头，看着主人走远了，又呆呆的跟上。
……
沈绾绾越过高墙，刚进入青莲苑，就看见洛瑾翎直接向她扑过来，嘴上喊着，“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
“……”就送了他一面玄镜，没必要这么热情吧。
沈绾绾适时的退了几步，洛瑾翎扑了空。
“姑奶奶，大事不好了！”
“……”一回来就大事不好了，她想揍人。
“那个，阿蛮哭晕过去了……”
“你是怎么照顾人的！”沈绾绾一把推开这个碍事的家伙，走进屋中查看阿蛮的情况。
阿蛮不安的躺在床上，眼睛通红，还挂着泪花。鼻翼一抽一抽，显然是刚才哭惨了。
“发什么事了？！”阿蛮变成这个样子，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洛瑾翎无奈的将今晚的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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