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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将材料按类别和需求分完类,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银发少女。
少女似乎站在这里很久了。
“你似乎并不惊讶。”少女说道。
“因为你的出现,预示着新的时间节点就要到达了。”赛娜抚摸着旁边暗金的器皿似乎不愿意与少女直视,“就比如说教皇殿的消息。可我以为,会是西斯米尔前来,而不是你,指引圣女。”
“因为我觉得,既然我已经‘出现’在吉尔特莉亚了,就没必要躲藏了。而你将吉尔特莉亚选定为中转站,不就是因为,在你看到的未来里,我会出现在这里么。安娜,这是我现在的名字。”银发少女微微一笑。
“虽然你在这里施加了重叠的古魔法,和一个诡异的魔法,但我并不认为这里是可以安静谈话的地方。毕竟在吉尔特莉亚,会施展古魔法的不只是你。”安娜提议道。
“莱茵院长吗?他确实在这片区域设下了‘眼睛’,但他不足以看穿我的魔法。但保险起见,我们是该换个地方。”赛娜犹豫着,看向了安娜的双眼。
“那么,就当做是下午茶好了。”安娜说着,在和赛娜的眼神交流触碰间,悄无声息的带着赛娜进入了一片洁白的空间。
在这片空间里,出现了两块白色的石头,安娜镇定自若的坐在其中一块上,然后示意赛娜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石头。
赛娜苦笑了一下,只好走过去,在坐下的瞬间,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原本和安娜不到一米的距离,瞬间被拉长到了十米远。
“你似乎太过谨慎了。”安娜皱眉。
“我必须谨慎一点,毕竟你是半神之首,而我作为先知,却只是预知圣女在观测命运上的枢纽而已。”赛娜耸耸肩,拉长了距离并不能让她安心,毕竟这里是半神开辟的空间,如果对方愿意,她在这里将如同蝼蚁一般。
“战争圣女和预知圣女在被强制置换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与预知圣女的感知和联系。所以,我们迫切的需要一枚眼睛。就比如,关于神树的秘密。”安娜说完,在她们脚下的洁白地面出现了水波,下一秒,鸦分享给神圣者们的记忆出现在她们脚下。
看着那不断闪现的画面,赛娜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慌乱,“亡者献祭仪式?”
“没错,记录在古卷轴里的,黑暗仪式。但不同的是,这名叫亚提克的死囚,在献祭前被那些黑色的液体杀死,随后才成为不折不扣的亡灵。教皇殿的祭祀在仪式前,没有借助任何的东西,就完成了一个黑暗仪式,凭空制造了一个亡灵。”
“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古魔法,也不能凭空制造一个亡灵!”赛娜牵强的反对道。
“不只是这么简单,亚提克生前游荡在三大国,屠杀了数以千计的凡人,将其灵魂炼化成自己的魔力,而约纽镇也曾出现过【灵魂熔炉】的痕迹。”安娜说出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刺在赛娜的胸膛,她注视着对方的表情,晃动的眼神给了她接着说下去的理由,“舍弃第三眼的你,并不能看到完整的未来,甚至在你还持有第三眼的时候,关于这一段的未来,你并没有看见过,是吗。”
“······没错,但我不是没有看见过,而是无法看见!”赛娜深呼吸了一口气,俯身,右手点在地面上,一阵涟漪泛过,崭新的画面出现在安娜眼里,“就好像有什么人截断了我的视线,被囚禁在黑海的时候,我只能看到光束诞生了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十三王座的下位魔王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受到【灵魂熔炉】的吸引,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不管我尝试多少次,我始终都只能看到,被红色火焰和光芒包裹的人,在打开某扇‘大门’之后,所有的视线都被一片黑暗笼罩。”赛娜说完,画面的中心里出现一团黑点。
黑点似乎融入到水里一样,朝着四周扩散。
“除了神明,没有谁能够改写未来。”赛娜说道。
“但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了,教皇殿在约纽镇种植的神树,让两个【灵魂熔炉】叠加了。所有发生的一切,看上去像是命运女神编织的丝线,可所有的一切都被其他人编写,而身为半神的我们,却没有得到过任何预示。先知,你还要逃避吗?”安娜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在黑色即将侵染整个洁白的地面前,从它的中央闪现一道光亮。
洁白的空间又恢复过来了。
似乎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安娜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次说道:“不只是如此,教皇殿掌握了某种新的东西。他们派往马尔提亚联合国的使者,带着一种能够腐蚀半神的,暗红色液体。战争圣女遭到了某种诅咒,她现在正在吉塞秘尔之境的圣泉里治疗,就连守卫圣女和第五位半神带来的神树,都无法净化那个诅咒。”
“所以,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合作吗?”安娜问道。
“未来的转机还没有出现,我拒绝和任何半神合作。”赛娜镇定的回答。
看似平静的安娜已经燃起了怒火,洁白的空间不断的涌现着涟漪。
“正如你所说的,在命运的河流上,你的存在不过是预知圣女的一道枢纽。可现在,我们四位半神能够互相联系的只有三位,而在我们发现命运被其他人所书写的时候,预知圣女中断了窥视未来的任何机会。为此,你也做出了舍弃的举动,中断了‘未来’。”
安娜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可突然白芒一现,她便出现在了赛娜面前,“可作为先知的你并不能完全中断你的天赋!你需要展现你的命运!”
安娜释放出强大的感知力将赛娜锁死在原地,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按在赛娜的额间,试图强行打开不存在的第三眼,窥视赛娜的记忆。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赛娜缓缓打开的额间裂缝里迸射出来,击退了安娜,恍惚间,一片广袤的海面出现在安娜的脑海里。
站稳后,安娜不可置信的看着赛娜,“海神!”
“没错,不只是你们半神猜测到了那种不可能的假想,我也猜到了。所以,我寻求了海神的帮助,就算是你的本体在这里,也不能窥视我的记忆。”从白石上滑落下来的赛娜大口喘着粗气,额间的裂缝缓缓闭合。
“难道你要自私的掌握未来的讯息吗?或者说,你想要占据第五位半神?”安娜坚定的看着赛娜的双眼。
“在众多的未来里,只有这位意料之外的半神有机会改变我的命运,所以,我不能放过一切可能。”赛娜费力的站起来,和安娜对视。
双方的眼神里都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
最终,还是安娜妥协了,“受到诸神诅咒的我,没法联系‘过去的记忆’,而出现了【圣女被置换】这件事情,新生的半神在关于过去的某些回忆细节里,都出现了空洞。所以我会前来吉尔特莉亚,希望从凡人的古籍里找到记录。我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希望在我离开前,你能够给出答复。”
说完,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重新回到了庭院里。
“我不知道你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马尔提亚的领导者被复仇屏蔽了双眼,圣塔在那里的据点都遭到了不同的侵袭。你知道是什么原因的。”
“还有,我希望能够提醒你的是,不要诱导第五位半神再次开启那个世界的大门,虽然我关闭了【神绘残卷】,但我不确定那样的举措是否会再次激活神器,或者说,暴露另外一件神器的存在。”
“如果你能提供那个【神明之所】的线索的话,我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改变命运。我们需要那片湖泊的水源,净化她的伤口。”
这是安娜消失前,留下的话语。
赛娜跌坐在地上,过了许久,她咬牙说道:“就算你拼上性命也不可能改写我的命运,只有激活这里的神器,才能让张岩从半神中超脱出来。只有他,才能够改写我的命运······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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