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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过了差不多十天的时候,给我打过来电话,说是张檬彻底的好了,今天他的那伙兄弟们要过来,让我过去给她打下手,帮她做菜。
干妈虽然老少不了有事,可这让我打下手的事还是头一次,虽然,我因为柳龙城的离开,到现在都觉着心里不舒服,可干妈第一次张口,我就算是再不舒服也得爬起来。
跟大黑狗说了几句好话,让它自己解决自己中午的饭,大黑狗嘴里叨咕了几句,还大大的给了我一个白眼。
反正我常年受这条死狗的轻视,可是,不管怎么说,它总算得上救过我一条带命,所以,临走的时候,我还去村东头的小卖铺给它要了点骨头,我这才坐上公共车,到了干妈家。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里头人多嘈杂的,以致于整栋楼都受到了影响,时不时的有人开门问上头发生了什么事。
我亲耳听见两个邻居隔着门缝嘀咕着:“上头怎么那么吵,是不是她那个宝贝儿子又闯祸了!”
“不可能吧,我听说那儿子不是精神不正常了么,怎么还有本事闯?!”
“这话说得倒也是,那上面这么吵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估摸着是她那个儿子病又重了!”
……
我听着这两个长舌妇嚼了半天的舌根,心里又是生出了一番感叹,哎……这人呀,就是长得嘴多呀。
不过,张檬家也实在是吵了点,以至于我敲了半天门,干妈才终于听见,一打开看见是我,那热情程度都让我有点受不了了。
“灵灵,哎呀,我都等你了半天了,你瞅瞅,你要是再不来,我能忙得开么我,你说说,这檬檬怎么这么多的伙计,害得我忙得都成陀螺了!”
干妈虽然这样说,可这脸上写着的却全是因为张檬朋友多而生出的骄傲,张檬跟他那些伙计忙着没顾得上看我,我刚想跟张檬打个招呼,就一把被干妈拽进了厨房,“咣”的一声儿,面前给我摆了一堆的菜。
“灵灵呀,干妈今天实在是顾不上,你看,干妈也不把你当外人,你今天就给干妈打下手,先把这些菜洗了哈!”
我点了点头,小时候,我经常帮奶奶洗菜,所以,这不管什么菜,我洗得可都是熟门熟路的。
“干妈,张檬是什么时候好的!”
干妈手里那忙的根本就停不下来,而且好像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嘴里把砸了一声不知道要找什么,等这东西拿到手里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回我的话。
“檬檬呀,檬檬是在你走了差不多有三四个小时的时候好的,你说说他,说好,那可真的是一下子就好了,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张口第一句话就说他有点饿了,那天,我亲眼看着他吃了足足三大碗的面条,灵灵,你干妈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干妈做的饭有那么的好吃!”
我看得出来,干妈虽然忙,可是心里那是真的高兴,而我,也被干妈的这气氛渲染着,心情也觉得好了点。
有了我这个二把手,干妈的菜也做得非常快。
整整准备了有两桌,等菜上得差不离的时候,我这才有机会见张檬一面。
“张檬,吃饭了!”
张檬没想到是我,被我惊了一下,照二不照三的一拳头就射了过来,那是真打的我疼:“这么长时间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还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呢,果然女人就是不靠谱,果然咱们真哥们儿,才是真哥们儿!”
这话说完,一屋子的人就哄堂大笑起来,而且,就数牛蛋笑得欢:“檬哥,咱们当然是真哥们儿,以后有事,你发话,别人我不知道,可我牛蛋要是敢第一个不上来,我剁了我的腿!”
这话说得劲够大,张檬一下子又捶在了牛蛋的肩膀上,很富有感情的来了一句:“够哥们儿!”
一群人齐刷刷的坐在了桌子上,我本来是不想上桌的,可架不住张檬一个劲儿的拽我,我递给干妈一个眼神,在得到干妈的回应后,我这才稳稳妥妥的坐上了桌。
只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跟这么一大群的男人吃饭,我倒不是自在,而是我不敢自在,吃菜慢嚼慢口,就连可乐我也没沾几口。
到最后,我菜没吃下去几口,就听这一桌子的年青人说话了,不过,这说话的话题怎么着都绕不开马天山。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谈他呢?
“檬哥,你是不知道吧,幸亏咱们早就退出来了,这要是真到最后,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呢!”
“这话怎么说的,不是说到最后看着马天山下葬的话,有双倍的工资拿的么!”张檬喝了一口酒,偷瞄着看着厨房里的干妈一眼,见干妈眼睛没往这边瞅,就又偷偷的泯了一口,只是这一下子,刚好不好的被干妈看见,吓得张檬赶紧把酒递到了牛蛋面前,一本正经的说着话。
“双倍,你听那张管家胡说呢,咱们吧虽然受了些罪,但最后咱们都好好的呀,可我听说,那些想捞大钱跟着到了最后的,钱没有拿一分也就算了,你们知道么,听说那些人到现在都得着重病,医都求遍了,这五六百号人还都病着呢!”
“而且……?”
“而且什么?”说这话的是张檬的刚认识的一个伙计,我从前也没有见过。只不过这人长得有点胖,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人的位置,那吃就更不用说了,面前的骨头都快堆成了小山,他撕了一块肉,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而且,我听人说,这五六百号人有什么病,还说别人一沾就中,所以,这些人听说都被安置到了一块,反正那个地方,除了有医生去外,别的人那是门也不敢登,哎……那才叫可怜呢!”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还有这档子事,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些人得的是什么病么?”
一直不说话的我开了口,牛蛋正二八经的就跟我开始说了起来:“得的什么病不知道,只知道好像是浑身掉皮,不……不是掉皮,好像是掉皮屑,而且是大把大把的掉,你想想,这病恐怖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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