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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素手遮天:女相倾天下 > 第5章 秦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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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秦朝华是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吵闹当中清醒过来的,随手捞起外袍,看着房间内简陋的摆设,心下更是暗暗烦闷。

    从昨日那管家老刘的口中得知,这是东浩王赐予自己的左相府,相府内的一干人都是由将军府的秦大当家,也正是他的亲大伯安排的,原本没想着安排这么多人,谁知道也不知秦家那一帮子是怎么想的,竟然一口气给他置办了三十多人,若不是老刘实在没什么活计安排了,怕是他那大伯还会继续塞人过来。

    胡乱用凉水洗漱了一下,秦朝华这才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走出门,便见到一帮子人对着管家老刘吵吵,神情十分激动,若是再等一会,怕是要打起来了。

    方才他在屋内听了个大概,这些人好似在找老刘要什么卖身契,还说要签什么东西,而老刘手里似乎没有,更为关键的是,老刘没钱。

    “都吵够了没?”

    实在是没兴趣听这些个烂事,秦朝华开口道。

    听得这声音,众人总算是停止了争吵,将路让了出来。

    “怎么回事?”

    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秦朝华的派头却是端了个十足,身为东浩国左相的身份,就算是再不讨喜,也不是他们这些个奴才们能够企及的。

    仅仅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坐,一众人便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了。

    冷着一张脸,秦朝华疾言厉色道:“本相怎不知这相府之中竟然如此的尊卑不分,僭越无章!”

    “相爷恕罪!”

    话音刚落,眼前就呼呼啦啦跪了一大群,无怪秦朝华言语厉稔,而是东浩国向来以礼为先,等级制度可谓是苛刻森严,别说是相府了,就算是普通富户人家,有奴才敢闹事,轻则杖责,重则是要被发卖穷苦之地,甚至于被下大狱的。

    而他们如今深处相府之中犯下如此错误,就算是秦朝华当即要了他们的明,也只能怪他们以下犯上了。

    “刘管家,你来说。”

    看着一众人的惶恐神色,秦朝华没那么多的耐心浪费,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弄清楚,犯不着为了这些个内院之中的事情耽搁。

    得了准许,刘管家忙是上前恭敬的朝着秦朝华行了一礼,简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原来府邸是东浩王赐下来的,秦文涛自从被封了将军之后就忙不迭的各处送礼拉拢关系,而原本的将军府就是靠着秦朝华的俸禄维持生计,秦文涛需要走动的关系太多,账房上的钱自然是不够的,于是乎就打起了左相府邸的主意。

    原以为秦朝华已经没多少时日了,谁曾想昨日右相竟然派人道将军府拿秦朝华的朝服,这才让秦文涛惊醒了起来,急匆匆的安排了这些人手过来,好的是老刘是早在相府赐下来就在的人,要不然昨日秦朝华回来,还不定遇到什么光景。

    而这群人一大早争吵不为别的,正因为他们都是黑市上签了卖身契的,这黑市上的规矩就是,一手交钱,一手教人,而早就没有银钱的秦文涛,如何能有钱买这么多下人,于是乎就在黑市上,也不知道怎样同人相商,竟然让黑市的人同意他将人先带走,而后再交付银两。

    这三十几人原本以为跟了个贵气的主人,谁知到地方才发现堂堂左相府如此简陋,区区有个外形支撑,内里连寻常的富户家也不如。

    而到了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他们的卖身契还没有送来,这些人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的就要不干,吵嚷着让老刘结算工钱。但这左相府哪里来的银两,稍微值钱的东西,早就被秦文涛搬走了。

    点了点头,秦朝华不由是想给自己那个便宜大伯鼓鼓掌,对外既能够忽悠住众人,他对于这个侄儿是何等上心,用心用意的安排了这般周到,如若这三十几个下人都走了,也只能怨他秦朝华无能,留不住人。

    对内,秦文涛将东浩王赐下来的府邸都敢如此大动手脚,奔的就是他这个侄子就算是活着,也只能因为将军府的关系,哑巴吃黄连。至于黑市那边……

    “呵呵,可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面色冰寒,此时的秦朝华特别想知道,他这个贪心不足的大伯,能不能承受住接下来的回奉。

    原主可能为了家族利益,懦弱的任由欺凌,可现在的秦朝华可不是谁人都能踩上一脚的!

    “刘管家,你的卖身契在何处?”

    心中有了打算,秦朝华开口问道。

    有些纳闷的看了秦朝华一眼,刘管家忙是回道:“奴才本就是随着王赐下来的,所以在京尹府有备案。”

    倒是不曾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操作,秦朝华示意刘管家继续;

    “我朝将奴分为两类,一类是官府登录造册的,属于正经的管事,不是商贾能够买卖的,另一类就是黑市当中通用的,正是民间最通俗的,买奴的需要先将黑市手中的卖身契买下,再通过与官府认证,而后与奴签订长期或者短期合约,若是奴不合心意,就可以手持合约交由官府查办。”

    当然,还有一种刘管家并未说出,很多地方就算是买了奴,也没去官府办理认证,就算是奴不听话,打死打残也总归是主人家说了算的。也就是在京城这地方,这种情况才少了许多。

    素手轻轻抵着下颌,秦朝华开口道:“是不是到京尹府备案,也需要花上一笔银子?”

    “额...这是自然。”

    虽说不明白秦朝华为何这般问,刘总管还是快速的答道。

    “呵呵,还真是有趣呢。”

    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秦朝华抬眼扫视了一圈,而后朱唇微启道:“你们出来为奴,不就是为了挣上一点傍身钱,亦或者是想要跟个好主子,奔个前程。”

    一众人听得秦朝华这般说,那纷纷是点头认同,毕竟谁不是为了能够让日子好过一些,只不过这些个谁都晓得的道理,这左相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满意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秦朝华继续道:“我这个左相平生清廉惯了,也不喜欢有这么多人伺候,你们在本相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更别提什么前程了。”

    听到秦朝华明显撵人的意思,众人又是一番骚动,有大胆的,张口便道:“那我等在这相府忙碌了一天一夜,按照规矩,也是要给工钱的!”

    “对啊,是要给工钱的!”

    ……

    听着这混乱的附和,秦朝华大致也能猜想到,这帮人敢这么说,一定是有相关方面的规定的。

    一旁的刘管家,此时并没有出声制止,反而静静地站立在一旁,他能看得出,他的新主人正在筹谋着什么,根本用不着自己上去添乱。

    瞟了一眼刘管家,秦朝华心中闪过一丝满意,心道:果然是朝廷挑选的人物,就是合心意的紧。

    听得声音从最初的小附和,再到了现在的群情激愤,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朝华刨了他们家的祖坟。

    原本这些人的想法就是能得到点东西,就弄到手点,当官的都要脸面,唯恐损了自己的声誉,谁知道他们嚎闹了半天,秦朝华却是半点表示也没有,反而好整以暇的让刘总管沏了壶凉水,就这么神态悠闲的看着他们,仿若是在看戏一般。

    这群人是昨日下午才到的左相府,府里别说是吃食了,就是一捆柴火也没有,众人饿了一个晚上,一大早又声嘶力竭的闹了半晌,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又碰上秦朝华这样一个态度的主。

    各种情绪掺和在了一团,忽而变成了小声的啜泣,再到全员沉默,秦朝华只感觉耳畔安静的不行。

    “看来是都闹够了,那么现在就听本相说吧。”

    喝了一壶的凉水,秦朝华此时也并不好受,原本就是寒气缠襦的身体,再灌入这冰凉的水,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喝上一壶凉水,总比饿着肚子要强。

    压下身体的不适,理了理有些皱巴的朝服,秦朝华这才开口道:“你们也只是受了小人蒙骗,刚巧本相也正想找人算账,方才理了理思绪,才发现你们和本相皆是被秦将军所欺骗,所以才会有你们如今讨薪无果,本相吃了大亏,却无法言语的痛楚。”

    一番话给出了提示,只是众人还有些面面相觑,这秦将军不就正是面前这位秦相的大伯?一笔还能写出两个秦字来?

    可是听秦相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将将军府和左相府分开。一时之谦众人还真是拿不定主意。

    “本相知道大家想的是什么,可大家是否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虽说秦将军是我大伯,可大家别忘了,这亲兄弟还明算账,更何况本相受了吾王恩惠,如今住的是左相府,他秦将军若是在外面欠了账,难不成都要来本相的府邸讨还不成?”

    “这...”

    ……

    一番话说的众人是哑口无言,虽说这话听着不是那般的顺耳,可总归道理是没错的。

    见到起了反应,秦朝华继续添柴加火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将你们从黑市诓出来的可是本相?”

    众人摇摇头。

    “让你们在左相府为奴的可是本相?”

    众人又摇摇头。

    “那么承诺你们给工钱,要给你们签合约的可是本相?”

    众人再次摇摇头。

    “所以你们说这件事情从头至尾跟本相有关系吗?”

    这次众人毫不迟疑的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么现在大家应该知道去找谁了吧?”

    这般说完,秦朝华端起茶盏,却发现此时里面连凉水都没了。

    有些遗憾的将茶盏放下,却看众人仍旧跪作一团。

    “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各位还需要本相再解释一遍吗?”

    回答秦朝华的是众人的一致摇头。

    清澈的眸中漾起了怒意,正欲发作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总管却是开了口;

    “想必众位的意思是让相爷做主,去给你们讨个公道?”

    众人猛地点头。

    心下了然,秦朝华示意刘总管继续说下去。

    “众位也都知道,相爷已经独立坐府,将军府也只是我家相爷的亲戚,今日就算是秦老太爷在场也不会容忍各位如此僭越!”

    一番话说的众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也让秦朝华在心中微微的衡量起来,他这位神秘的祖父来。

    “我家相爷今日能够有耐心同众位分说明白,也是为了让你们心里记清楚,相爷是个是非分明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污秽,黑市原本就不是朝廷认同的雇用方式,今日是相爷不计较,若是认真起来,众位应当知道,这违反例律应当是个什么罪名!”

    “相爷,是奴才们蠢笨如猪,不懂得相爷苦心,奴才们给您磕头赔罪,望相爷恕罪啊!”

    “相爷恕罪!”

    ……

    原本秦朝华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不想这刘总管口才这等的好,句句话紧抓重点,两三句恫吓就将这群人吓成这番模样。

    “咳咳!”

    清了清嗓子,秦朝华现下有了别的想法,与其等过段时间再找机会整治秦家的那些个蛀虫,倒是不如趁着眼下这个机会去敲打敲打,也省的以后秦家那群笨蛋闯下什么祸事,还需要他来擦屁股。

    “本相方才已经说了,既然你们和本相都受了蒙骗,自然的,本相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说法。”

    “不劳烦了,不敢劳烦相爷了!”

    听言,众人皆是惶恐着拒绝。开玩笑,他们之前是因为不知道东浩国律法当中有这禁止黑市交易这一条,所以才敢闹腾,现在知道了,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敢再参合下去。

    “众位是怕本相做不了主?”

    脸色如霜,秦朝华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

    见众人不敢做声,刘管家再次开口缓和道:“众位放心,相爷说了能给大家一个公正,就一定会做到,虽说是你们犯了条律,可总归也是受人诓骗在先,只要你们配合相爷接下来的命令,你们不仅仅会平安无事,还能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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