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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我和你心目当中所认知的高人有所不符?”
随意的说出了谷雨柔心中所想,容隐将茶盏之中的剩余饮尽,谷雨柔见状,又是抬手添了新茶。
“雨柔也不曾见过传闻中的隐世高人是什么样子的,大约是听的多了,总以为他们都是天上的神仙一般了。”
“神仙?世人皆以为神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实则是大错特错,他们不仅要享受人的供奉,还得经常沾染人气,行事做派上,只不过是应承了人的一切美好愿望罢了,与寻常人没什么不同,而我这等被你们称之为隐世高人的,你现在也瞧见了,一个脑袋、两只眼睛,照样得吃东西,除了活的久了一些,与你们可有什么不同?”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反而是一顿自我调侃,这样的隐世高人,打破了谷雨柔一直以来对于其的定义。
“前辈说的很真实,是雨柔见识浅薄了,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举起茶盏与之相碰,两人皆是一饮而尽,颇有一种饮酒的豪爽,如此四五盏茶之后,胜雪芳才端来了熬好的醒酒汤。
“那小子难得醉上一次,心中郁结也会消弭不少,若是你们想让他恢复的快一些,就尽量不要用这种汤汤水水的着急灌醒他。”
听着容隐的话,胜雪芳面色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她辛苦亲手熬煮的。
“你这女子也不要伤心嘛,他喝不了,我替他喝了不就好了,总归不会浪费你的心意的。”
一眼就瞧出胜雪芳的心思,容隐直接将醒酒汤端在面前,大口的喝了起来,不过一会功夫,便将醒酒汤喝的是一干二净。
“恩,味道不错。”
擦拭了一下嘴角,容隐如此品评道。
见到容隐又端起茶盏喝了起来,谷雨柔有些惊讶道:“前辈不会感觉撑吗?”
毕竟不久之前才吃了那么一大桌子饭菜,又喝了几坛子酒,几盏茶下肚,喝了一大碗醒酒汤,现在还要再喝茶,谷雨柔实在是不知道容隐的肚子,是否真是一个无底洞。
“是吃的有点多了。”
将茶盏放下,谷雨柔正在为是否说错话而思索着,便见到容隐站起身来,对着她说道:“我出去消消食,晚饭准备的丰盛一些。”
起身目送容隐离开,谷雨柔摇头失笑道:“原来隐世高人竟然是这般,当真是随心而为。”
“是啊,这位白衣剑圣差点让我以为他是冒充的。”
收拾着桌上的碗,胜雪芳也不由开口说道。
“公子这边看来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去瞧瞧厨房那边,毕竟前辈专门嘱咐了,就中午那一顿,厨房所准备的晚饭,怕真的不够吃。”
见到谷雨柔走了,胜雪芳这才朝着内室看去,听到里面有了动静,忙是收回了目光,端着空碗慌忙走了出去。
等刀莫尘弟兄二人扶着姬月出来时候,见到房间内空无一人,有些疑惑的开口道:“刚才这不是还很热闹吗?怎么才一会功夫,人都去哪里了?”
……
晚饭时候,容隐依旧是大口朵颐,好在众人经过中午那一餐之后,已经接受了容隐的饭量,好在晚饭的时候,容隐并未再提出喝酒什么的,也让风无相松了口气,毕竟耽搁了半日时光,有许多事情还要等着姬月拿主意,若是再醉一场的话,不知要堆积到何年何月了。
“小子,见你心中郁结已经消去了不少,却还有些旧伤影响,我吃了你这么多东西,总该做些什么,以免心中难安。”
听闻此言,最高兴的莫过于风无相了,姬月体内的旧伤,一直都是他在尽力隐瞒,其他人根本不知,这段时日他用尽了各种方法,却根本无法将姬月体内那股怪异的力量给驱逐出去,以至于姬月整日都要受那内伤的折磨。
而相较于风无相的高兴,剩下的几人面色则是惊讶担忧,毕竟姬月有伤,他们也是刚刚得知。
“公子,你还不赶快让前辈给你把把脉!”
着急的出声提醒,风无相恨不能立刻将姬月的手拉到容隐跟前。
纠结了一会,姬月终于是将手伸了过去,容隐随之探了上去,这一探不要紧,面色忽然一变,再看姬月之时,眸中已是凌厉一片,二指并拢对着姬月的掌心运力,随着力量的穿入,姬月的脸色立刻变得痛苦起来,随即额头已是汗水满布了。
“公子!”
发现了不对,风无相忙是上前,不过却是被姬月出声拦住了。
“都别过来!”
随着容隐力量不断的加剧,体内那股异常开始躁动不安,胡乱的冲撞起来,四肢百骸随之传来剧痛,内息紊乱,随之一口血便忍不住吐了出来。
眸中厉色更浓,容隐大喝一声道:“竟还妄图负隅顽抗!不知所谓!”
收指化掌,浑厚的内力连绵不绝的输入,那体内躁动的异常犹如做着最后的挣扎,在体内很是疯狂的冲撞,姬月只感觉身体好似要四分五裂了一般难受,咬牙坚持,就在感觉坚持不住的时候,只听得耳边一声厉喝,随之清楚的感知到体内属于容隐浑厚的力量,将那团异常的力量完全的包裹,而后消融、快速的消融,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浑身如同被水浸泡一般,随着容隐将内力撤去,身体随之失去了支撑,幸好风无相反应的快,忙是上前扶住了他。
再次探了下姬月的脉象,容隐开口说道:“已经无碍了。”
“多谢...前辈。”
有气无力,但姬月仍旧十分恭敬朝着容隐道谢。
抬手拒绝了姬月的道谢,容隐面色有了冷漠,开口说道:“你先别着急道谢,我要知道你体内怎么会有天门的内力!”
“竟然是天门派干的?!”
听得此言,风无相当即面色阴沉,容隐瞧着几人并非是知情的,面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开口说道:“你们难道不知这内力的来源?”
看了眼仍旧虚弱的姬月,风无相只得是开口道:“想必前辈已经知晓,这股内力已经在我家主子体内存在了二十多年,这并非是我家公子贪慕他人功法,而是有人在公子幼年时候故意为之,虽然这些年我遍寻了天下名医,也未能将那股力量消灭,只得将其封印在公子筋脉处,虽然危险,却是唯一能够保全公子的方法,原本这些年一直平淡无事,谁想到前段时间公子与人交锋,竟然是将这封印的力量给引动了,后来虽然经由我全力压制,却也未能将其再次封印,今日若不是前辈出手,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风无相所说句句实情,容隐也完全找不出错漏之处,只是天门早已灭绝,推算时日来讲,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可天门的内力强劲霸道,绝非是旁人能够冒充的,而姬月确实在除去那力量之后十分虚弱,若真的是与天门有关联的话,也不可能是这般反应了。
“原本我是猜想你贪图天门的内力,如今想来你那时才多大年纪,又不是我这等老不死的,筋骨确实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这些年你内功一直无法更上一层楼,皆是因为你的内功越高,所需要控制这股内力的真气就要加剧,故而一直不得其中法门,而今这阻碍已经拔除,你现在可以调动体内真气试试。”
闻言姬月立刻盘腿打坐,调动周身气息,果真如同容隐所言,真气在体内顺畅游走,四肢百骸虽然还有些残余的疼痛,但内息在经脉通顺一圈之后,身体感知开始灵敏起来,隐隐约约还有冲破的迹象。
知晓如今的身体状况,姬月不敢贪恋,稳住了内息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倒是个知足的小子,方才你若是心中贪欲微动,你那被压制多年的内力一旦释放,就你的经脉,根本就承受不起,不落的一个爆体而亡,也得经脉顺竭枯死,不贪不念,恰好、恰好,这么多年了,你这种好苗子不多喽。”
倒吸一口凉气,风无相脊背发凉,看着姬月开口道:“幸好公子一向是谨慎,若是方才稍微动了一点心思的话...前辈,您可真是高明啊!”
近乎是咬牙切齿的称赞了,容隐面色不变,甚至还对着风无相点了点头。
“幼年家中遭受变故,因而**人所害,后来差点误入歧途,多年找寻亦是不知仇人究竟是谁,而今遇到前辈出手,才知晓该找谁人报仇,前辈恩德,姬月定然铭感五内。”
“看你这样子,你该不会以为是你的仇人跟那什么天门部有关吧?我多一句嘴,天门派是天门派,天门部那小子,虽然武功路数上有些天门的意思,可终归那不是天门的功夫,所以当年害你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呢,不过这内力既然在你体内呆了这么些年,想来你已经是熟悉万分了,若是有人用这内力攻击你,基本就可断定是他了。”
星眸闪亮,姬月开口道:“前辈方才使用的功法,我也感觉很熟悉呢。”
哈哈一笑,容隐开口道:“好个机敏的小子,我的功法路数,确实是和天门有关,曾经我以为这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与天门有关的人了,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天门还有残存之人,只是这人却没有干什么好事,净是一些寡鲜廉耻之事,若是被我碰到了,定然不会放过他!”
没想到容隐背后还有这等复杂身份,姬月开口说道:“我并非故意提起前辈伤心事。”
“无妨,这些事情原本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你们还未来得及听说罢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因为年纪大而自傲的,风无相等人内心此时是极为复杂的,不过倒是对于容隐的过去,更加感兴趣了。
看着几人皆是一脸求知欲的看着他,容隐当下解了腰间的酒葫芦,一口竹叶青下肚,随即开始娓娓叙述起来。
“寒衣催刀迟、白剑莫问行。”
每每提及那人生之中一大伤痛,容隐总是难免伤感懊悔,这一生之中又能有几人做到如斯境地,只可惜知己不在,而今所做的事,不过也是对当年的弥补罢了。
这般荡气回肠的江湖故事,已经许久不曾再江湖中听说了,而今的天下,早已是被功名利禄充斥,故而几人听着容隐的故事,心中震撼和惋惜,久久不能平息,对于容隐也是越发的恭敬了起来,这等为了知己赔上一生的人,怎能不叫人为之动容。
话说到后面,无非就是不想再看到江湖上的纷争,故而隐世山林,只是再说到与姬明华相识过往的时候,容隐言语之中皆是欣赏,句句不离夸赞。
上乙国前任女君处事的狠绝手段,他们自是知晓,可从容隐口中认知的姬明华,却是打破了他们的看法,因为有了前面对于容隐品性的认知,故而现在容隐说什么,他们心中都是认同的,此时自然是对于内心中对于姬明华的评判,重新做了梳理。
由于对于姬明华的好奇,风无相便开口让容隐多讲讲,而随着容隐的描述,众人心中的越发的复杂了起来,一个个将眼神看向了姬月。
果真,在听到姬明华幼时遭遇之后,姬月心中的念头更甚了,一些巧合逐渐清晰、聚拢、合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上乙国的前任女君,有可能就是他一直寻找的木槿。
“姬明华缘何会变成木槿,那也就是说,公子这些年生生错过了木槿姑娘,而她之所以灭了姬姓皇室不少血脉,却始终没有动公子分毫,皆是因为她知晓公子真实身份的关系?可是这说不通啊?”
风无相一连串的分析,却是越说越乱。而姬月的身体微颤,心中已经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更是在听到容隐说姬明华也在找人的时候,手指颤栗的更为明显,而容隐自然是看出了蹊跷,当下开口说道:“该不会,那丫头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你吧?”
“前辈,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叫做木槿。”
对于旁人而言无法接受的重生事实,姬月却是接受的很坦然,他不会管姬明华是怎样变成秦朝华的,只要是木槿,只要是她还活着,那么这就已经足够了。
“木槿,原来你一直都在。”
喃喃低语,无声泪流,原来兜兜转转,他的木槿一直都在,只是他却是屡次擦肩而过,竟不知那颇有不同的秦朝华,竟然是苦苦寻找二十余年的木槿。
心中再也难掩激动,姬月当即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我要去找她了,这里你们看着办。”
这般交代完,便是急不可耐的朝着门外走去,根本也不顾自己虚弱身体刚刚有些好转。
“你也别着急去找她了,过两日她就到上乙国了。”
一句话,成功让已经走到门外的姬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容隐,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起身叹息一声,容隐开口道:“早知道丫头寻找的人是你,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世事无常,果然是天意弄人,只是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她有许多事情记不起来了,连同那四大杀神,也是一路相陪之下,她在机缘巧合下记起来的,她的记忆之中若是还有你的位置,那一切都还好说,不然的话,你于她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虽然你们之前多少也有些交集。”
唇色苍凉,姬月因着容隐的话,回想起了过往种种,而今的木槿对于他的态度,确实是冷漠万分,若是没有过去的回忆,当真他还有机会保护在她身旁吗?
……
一连数日的调息,姬月在容隐的指点之下,功法日益精进起来,而风无相等人则是压缩了处理事务的时间,就是为了能够让容隐指点一二,如此相处之下,五大财神皆是收获颇丰,而原本定下处理春香楼要务的十五日,在几人刻意的忽略之下,再也没人提及了。
一套拳法下来,刀莫痕两弟兄满眼期待的看着容隐,等待着他的点评。
力如千斤压顶,劲似利箭穿云,动作既要轻如飞燕,也要重如雷霆万钧,你二人方才动作虽然行云流水,却后劲力道不足,不过整体而言,已无多少缺憾之处,勤加练习之后,这拳法在江湖上已无多少敌手了。
终于对得起这些日子的苦练,刀莫痕两弟兄忙是对着容隐施了一礼,心中敬重之意更浓。
但凡是高手,皆是不会将身家本事教给旁人,更别提指点其练习了,而容隐则是不同,只要是他们问询,容隐都会耐心的一一解惑,连同身法之中的鄙陋,容隐也会严苛的指出,短短数日他们皆是受益良多。
“前辈,您的竹叶青来了。”
随着温婉的声音传来,谷雨柔已经飞身落在了容隐身旁,将装满的酒葫芦递在了容隐手中。
拔开塞子,随着竹叶青特有的清香溢出,容隐当即仰头灌了一大口,神色之中皆是享受。
“前辈这般辛苦,却是只求这清酒一壶,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得再多一个名号了。”
听谷雨柔这么一说,容隐当即兴起,开口问道:“是什么名号?”
“酒仙。”
哈哈一笑,容隐开口道:“你这女娃娃都学会打趣人了,只不过酒仙的称谓不适合我,若是非要跟酒扯上关系的话,那丫头一直都叫我酒虫。”
“酒虫?倒更是贴切一些!”
认真的品味了一番,谷雨柔又揶揄道,一时间欢乐无比。
随着一只豢鹰飞来,刀莫痕当即便要出手打落,却是被容隐出声连忙阻止了。
“这可是那丫头的来信,你若是动手了,当心后果。”
伸出胳膊看着豢鹰降落,容隐将它腿上绑着的竹筒拿下,倒出里面的信笺,展开一看之后,不由是啼笑皆非。
“这丫头,还没消气。”
一个飞落,容隐便朝着书房而去,谷雨柔见状,忙是跟了上去,而刀莫痕弟兄二人,则是朝着姬月走了过去。
随意找了张白纸,谷雨柔见状,当下研墨递笔,这让容隐瞧着她更是满意。
全程不看容隐究竟写了什么,谷雨柔研好墨后,就有转身去给容隐倒茶了,余光瞧见容隐已经书写完毕,这才端着茶走了过去。
将信笺折耗塞进了竹筒之中,走到门外将豢鹰放走,看着豢鹰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转身接过了谷雨柔递过来的热茶。
瞧着空中掠过的豢鹰,风无相开口赞叹道:“豢鹰传讯,这可是大手笔啊。”
豢鹰野性难驯,即便是从小巡驯养,十只之中也不一定能驯养出一只来,而秦朝华这一只显然是才刚成年的豢鹰,却是如此的听话,其中下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银两,怕是难以估量,而这等难得的豢鹰,竟然是被秦朝华用来往来信件,真的是招人嫉恨。
“我记得驯养技术,好似一直都是无极阁闻名遐迩,如今瞧着秦朝华的豢鹰,可是比东方朔月手底下那群人强得多,那鹤离儿才去了秦朝华身边多久,所以只能说明这是秦朝华自己驯养的。”
一旁的胜雪芳开口分析,只是先前确实也未曾见过秦朝华身边跟着豢鹰。
“是凌氏一族,世人只在传闻中听说凌氏一族是倚靠卜算和阵法等传承的,可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传承百年犹在,皆是因为信息获取及时的缘故,若不然单是这些年被那帮人盯着,岂能至此隐遁世外,绵延子息。”
转头看着风无相,姬月眼神有些复杂,这让方才还得意于通晓古今的风无相,忽然感觉脊背隐隐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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