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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朔将他的下巴合上，一张脸上竟然还带上了真情实感的担心。
只不过，他担忧的是，林立严为数不多的脑细胞而已。
“既然要你做，那你就去做。刚才不是还说，一定会好好努力好好加油的吗？怎么，那么快就要改变主意了？”
林立严现在的脑子果然是转不过来，竟然连祁朔那么明显的激将法，都分辨不出来，眼睁睁的就上了他的当。
“瞧不起谁呢？！小洛洛交代的事情，我哪一次没有办好？就是你吧，成天不做事！”
祁朔的眼睛忽得睁大了一瞬，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看着对自己叫嚣的男人。
“我不做事？！”
和南洛一起分析案情的人是谁？是凭空出现的人吗？
这个林立严，最近竟然还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我现在不和你说，我啊，肩负着重任，可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
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越是看着他的那张脸，祁朔里面越是觉得不舒服。
“我……”
“让让让让！不要影响我工作！”
一边嘴里面喊叫着，一边伸出手来，把祁朔拨弄到一旁。
突然戏精附体，还真的是让人招架不住。
“先从最贵的心理咨询机构开始查起，重点关注那些，持续性进行咨询，但是却不想配合治疗的病患。”
南洛幽幽地加了几句。
“嗯？还有价格要求，为什么呀？”
“看看这张照片，注意一下他的手部，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祁朔和林立严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南洛手里面的照片上。
几乎是一瞬间，祁朔的眼睛里面就带了两人的目光，但他看着南洛对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知趣地闭上了嘴。
“呃……让我自己得想一想哈。”
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食指，眉头紧锁的林立严，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刁难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约是五分钟之后，一直静止不动的男人突然跳了起来，神色之间带着兴高采烈。
“我知道了！他的手好白好滑！是不是，是不是，我是不是说对了？！”
“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呢？”
祁朔的嘴巴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要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你说的对，但是又不完全对？
“白和滑，前者是因为死者自身肤色，以及在水里面泡的时间过长；而滑，大部分的原因是出现尸蜡化的缘故。”
“啊？！那我是不是又说错了？”
林立严的头，瞬间耷拉了下来，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一样。
“小洛洛，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笨？你是不是就要对我失望了？”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太好回答呀。
南洛瞬间低下头来，装作整理文件，趁着这么一会儿工夫，开始求助直播间的观众。
【有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我现在有一点懵……】
【这题我知道，我来我来！直接斩钉截铁的告诉，你就是伞兵！】
【前面的不要误导主播！好好回答行不行？应该这样说——虽然你不是很聪明，但是也不算是很笨。】
类似的回应，在屏幕上面刷着屏，南洛无语了几秒钟。
南洛：【两者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她是不是，就不应该求助这些不靠谱的人？
有的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林立严睁大眼睛看着女生，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但是马上就能够哭给她看一眼。
“呃……我刚不是说了嘛，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石蜡化，还有小部分的原因。”
“是什么？”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即便是，身体组织已经没有了尸检的价值。但是，从他那双手，也能够看得出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皮肤表面的纹理已经看不清，但是手心和手背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那么说明，这双手的主人，很少进行劳动行为。
“法医那边，估计能够得出这样的信息。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在这个案件中，的确是算不上太重要。”
“怎么能够说不重要呢？！小洛洛，你说的这些都是在给我减轻工作量啊！”
一旁的祁朔敲了敲桌子，将林立严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这一边。
“从死者做手术的痕迹都能够看得出，他的这一次手术，花费不菲。同样也能够得出相同的结果。”
所以，法医们没有从手部纹理出发，也是有道理的。
毕竟，后者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受到水库的水浸泡，检验起来也更加的困难。
“现在可有你忙的了，快去吧。”
“嗯呢，嗯呢！保证完成任务！”
林立严抱着电脑跑到了一旁的书桌前，马上投入了水深火热的战斗。
“要我做些什么？你说吧。”
“他既然查资料，那我们两个就要负责实地走访，到那些机构去走一趟，详细地询问一下他们相关情况。”
“你最近有时间？”据他所知，大一的课可算不上轻松。
“这周末吧。下周的课，有的可以请假，没关系的。”
两个人说好了之后，南洛抓着自己的背包，往宿舍的方向走。
走到了半路上，突然想到了早上的那一份早饭。
脚步一转，往不远处的学生超市走了进去。
在里面逛了一圈之后，拿着几盒酸奶付账离开。
晚上，叶昕从实验室回了宿舍。
刚换上了拖鞋，一直腰的功夫，就看到了书桌上面摆着的两盒酸奶。
上面还带着水珠，有些因为重力的缘故落在了桌面上，氤氲了一小片。
“回来了。”
身后传来女孩子冷冷清清的声音，叶昕回头，就看到了擦着自己头发的南洛。
“这是你买给我的吗？”
“你早上给我买了早饭，礼尚往来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两个……也算是朋友了？”
南洛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一下，她在心里面细细的咀嚼着“朋友”这个词语，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排斥。
“或许……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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