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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兰，林婉清在这件案子里面，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久久不语，又在他们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疯狂大笑。
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大颗大颗的落在脖颈，浸透了她的衣衫。
女人疯癫的大笑大叫，不断摇动着自己身上的椅子，哪怕被人按住肩膀，依旧不肯停下动作。
祁朔和南洛的眉头皱在一起，女孩本能的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审讯只能够被迫终止。
“张云兰的精神状态？”
“你觉得，她可能受不了残酷的现实，疯了？”
祁朔没有说是或者不是，但他沉默的样子，分明又代表了什么。
黑色的签字笔，在女孩的手指间转动着，她抿着嘴唇，眉眼疲倦。
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南洛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就看到了满脸凝重的郑巍轩。
“师傅，张云兰的情况怎么样？”
但南洛清楚，郑巍轩的表情，就已经宣告了一切。
“精神鉴定科的医生来过了，她并没有精神病史，之所以疯癫，是因为突然之间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郑巍轩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受刺激……在搞不清楚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之前，这或许是最稳妥的回答了。”
但可惜的是，即便怀疑张云兰现在的状态是装出来的，他们也不能对她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
“幸运的是，证据链已经完全串了起来，张云兰也交代了自己的作案动机。这个案子，可以结了。”
“的确。”
到这里，一切似乎都已经圆满，所有的谜题都解开，形成了闭合的一个圆环。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坐在长椅上面的女孩却一动未动，闭着的眼眸，久久没有睁开。
在她身边，长相俊美的男人时不时地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却没有出声打扰。
孙文喝着保温杯里面的茶，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盯着两个人那边的情况。
“老郑呀，这案子都已经结了，你这小徒弟怎么还心事重重的样子？年轻的小姑娘，心思不应该那么重的呀？”
“我徒弟那是办事认真，你懂什么？”
锤了孙文后背一下，郑巍轩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也望向他看的那个方向。
“我是不懂……不过我至少看得出来，小祁他呀，以后估计是一个妻管严！”
“什么妻管严？！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你可不要胡说啊！”
“都已经是情侣了，顺利发展的话，毕业结婚也不是问题。早晚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够说的？”
孙文自然知道，郑巍轩在心里面是把南洛当成自己女儿来看的，故意拿话来逗他。
嘴嗨不过一秒，肩膀上面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呲牙咧嘴起来。
“老郑！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你折腾！”
“谁让你嘴贱！我还嫌我自己下手轻了呢！”
“……”
得得得，他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不远处，女孩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祁朔的时候，眼神柔和了片刻。
“过去多长时间了？”
“半个小时。饿吗？”
“你不问我在想什么？”
“先吃饭，吃完了饭之后，你想告诉我的话，自然是会说的。”
“听你的，我正好饿了。去吃……去吃小笼包吧？”
“小笼包？你想吃哪一家的，我去买。”
女孩站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打了个秀气的哈气。
“那个地方不太好找，我们两个一起去。”
果然如女孩所说，那地方的确是有一些偏僻。
两个人在市区里面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了南洛所说的那个地方。
幽深的巷子里面，一家破旧的小店，零零散散的顾客进进出出。
“这？”
“对，这是我和我姨姨，曾经吃过很多年的一家店。”
见到女孩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祁朔只是迟疑地看了一下泛着油污的店门，立马跟了过去。
“老板，两笼小笼包，两碗胡辣汤，在这吃！”
“好勒，在这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老板娘中气十足地对着厨房那边喊了一声，殷勤地为他们清理出来一张桌子。
“桌上有小料，等会自己加啊！”
“行，我知道的。”
十分钟过后，南洛看着散发着热气的小笼包，享受地嗅了一下它的香气。
“尝尝，挺好吃的。”
有些怀疑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祁朔咬了一小口在嘴里。
肉汁入口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有片刻的放大，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丝的波动。
“我没说错吧？”
“嗯嗯，味道的确不错！”
男人一连又吃了好几个，速度不慢，但是姿态依旧是那高贵优雅，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
两个人吃完了饭，女孩拦住了祁朔，到前台那边付了账。
“老板娘，刘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吗？”
被问到的女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给了南洛一个灿烂的微笑。
女人只是中等长相，又因为年纪上来了的缘故，脸上的细纹，都没有办法遮住。
可她一笑起来，却十分的具有渲染力，能让人的心情一瞬间变好很多。
“我爸身子好多了，前几个月做了手术，挺成功的。你应该是……之前的老顾客？”
女人歪着头打量她，有些不确定。
“嗯，以前跟我家人常来这……刘爷爷好就行，好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又寒暄的两句，临走的时候，女人执意要将饭钱退给她，南洛立马闪身离去。
“那个刘爷爷？”
“以前这是刘爷爷开店，我和姨姨最难的那个时候，在这赊了好多帐，都是刘爷爷帮我们的。”
一偏头，南洛就看到他眼神之中的心疼，眼神柔和如水。
“没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都已经过去。”
踩在石板路上，女孩垂着头，一步一步走得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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