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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洛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臂就被身旁的男人扯了一下，她偏过头来对他笑了笑，没有继续往下说。
郑巍轩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之间的小动作，开开心心的将u盘接了过来，对他们俩说了两句后就没了身影。
“看来我们得在外面等一等了。”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从会议室里面出来了。
却不是郑巍轩，而是种跃。
“种队长，现在是不是能够下逮捕令了？”
“当然，辛苦你们了。”
时隔三天时间，再一次见到钟秀的时候，南洛没想到他的变化竟然那么大。
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衫，下半身也是一件看起来有好几天没有洗的黑色裤子，头发有一些凌乱，眼下还带着青黑。
看起来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的样子。
“果然又见到你了，还真的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要抬手挡一下，照着自己的光，却发现双手已经被限制住，根本动都没有办法动。
“能把那些灯关一关吗？它照着我的眼睛，我都没有办法看你们了。”
女孩对着周围的警员打了一下招呼，对方会意，把灯的方向转移了一个角度。
“现在可以了吧？”
“谢谢了。”
“用不着说这些，你只需要好好回答我们接下来的问题。”
钟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笑，却并没有什么意义，像是白纸上面随意涂抹的线条。
“既然传唤了我，那你们肯定是找到了证据。流程大家都蛮熟悉的，像这种走过场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了。”
“钟秀，你非要抗拒到底，对吗？”
男人往自己的身子往后退了退，尝试性的想要坐直，最后还是颓然地缩在了椅子里面。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圈，沉默在审讯室里面不断蔓延。
一直等到南洛的耐心都要耗尽的时候，他才终于开了口。
“什么都没有意义，我说什么，做什么，对于你们的判定，会有任何的改变吗？南洛，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那你这么多年来所坚持的那份虚无缥缈的感情，在你看来，应该也是没有意义的吧。”
女孩话音刚落，钟秀眼神之中出现了便客的茫然，但他又瞬间坚定了下来。
“不，那不一样的！”
“那有什么不一样？在你看来，是你更爱周云峰，还是周云峰更爱你呢？又或者说，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
他的目光呆滞，像是在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过了好久之后，歪了歪脑袋，清瘦的脸上带着无辜的样子。
“我们当然是相爱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他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出手相助呢？所有的人都讨厌我啊，所有的人都谩骂我，好像我对他们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
“只有他呀……”
他的目光之中出现迷离的神色，定定地看着审讯室的天花板，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神佛。
“只有他向我伸出了手，保护我，向着我。周云峰，我的阿峰，他怎么可能会不爱我呢？”
“即便他选择了孙婷，你还是一直坚信着自己这个判断吗？”
提到了孙婷，钟秀的眼神之中带着挣扎，脸上的肌肉不断的颤抖，像是在做着某种很难以抉择的判断。
这个时候的他，略微显得狰狞了一些。
“她？她的存在并不说明什么，这并不能够否定阿峰对于我的爱。”
“钟秀，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的，你所认为的和周云峰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你臆想出……”
“你闭嘴！”
男人的上身突然往前倾，身下的椅子都被他带的快要起来。
周围的警员见状不对劲，一把冲过去将他压住。
“安分一点！”
被压制着，钟秀不停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盯着女孩，里面带着无限的愤恨。
过了许久之后，他的神志才逐渐的恢复了，坐在椅子上面久久无语。
“怎么，是想要沉默到底吗？”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你懂什么呢？你根本就不懂爱情究竟是什么！”
“像孙婷那种女人，她不过就是阿峰绵延后代的工具，要不是因为她能够生孩子，你以为他会娶她吗？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承认周云峰爱着孙婷，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那不是爱，那不是！我和阿峰之间朝夕共处了两年！我们两个才是真爱！”
“是吗？但是我们找到周云峰的时候，问起了你，你知道他一开始的时候说什么吗？”
男人警惕地看着女孩，嘴唇里面的牙齿都在打架，却依旧故作镇定地抿着自己的嘴。
深呼吸几口气，钟秀别开了目光。
“他说什么？”
“他说，他根本不认识你，从来都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这怎么可能呢？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们实在是太卑鄙了！为了让我招供，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钟秀的声音十分的尖利，听在南洛的耳朵里面，就像是金属叉子划盘子的声音。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周云峰来和你对质。钟秀，在你的面前，我们没有必要撒谎。”
“我不信！就算是他亲口对我说，我也不相信！你们肯定是拿某件事情威胁了他！一定是这样的！”
女孩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突然有一些怀疑，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是不是有一些问题。
“阿朔。”
“嗯，我在。”
“我们真的还有和他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吗？”
看他这种状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简直是没有一点沟通的必要。
女孩尝到了挫败感，心里面有些泄气。
“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让周云峰亲自来一趟，把话和他说清楚的好。”
“也只能这样了。”
出去的时候，南洛回头看了一下，安静坐在那里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女孩总感觉，他眼眸之中带着某种压抑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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