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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你快说。我可是洗耳恭听，等着你的解答。”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在这幅画里面，最重要的部分其实并不是背景，而是这个女人和那一轮明月。”
“对，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我也只能够做到这一步了。”她拉了一下男人的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只是看着一轮明月的话，它带给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南洛将手机上面的图片放大，仔细地看了好几眼，一直到上车，都没有停下来。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的感觉。”
她刚说出来这句话，脑海里面突然划过一道想法，如同黑夜之中划过的流星一样。
“哦，我知道了。这一轮明月，和这个女人带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就是那种可以亲近的感觉。”
祁朔将车门关好，钥匙插了进去，却并没有发动。
“说的还不错，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点。还有重要的一点，你并没有说出来。”
他又伸手揉了一下南洛的头发，原本柔顺的发丝，现在已经变得有些乱糟糟的。
“那你告诉我答案吧，我可不想继续猜下去了。”
“再动动脑子。”
“都已经有你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将自己的身子往后躺，南洛的脸上，带着几分的惬意，还有几分的无赖。
“月亮带给人的感觉，虽然是温和的，但是却并不是能够让人亲近。晚上的时候，你如果抬头看一看月亮，或许会有更深的理解。”
“它所代表的，其实是无法得到的寂寥。就是因为太过于美好，所以永远也没有办法被人所得到。”
“那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所代表的，又是什么呢？”
祁朔将女孩手里面的手机拿了过来，指着画面里面的女人。
“你看一下她的脸部轮廓，相比于其他的线条，这几条线其实是蛮深的。这代表画家在画这一幅画的这一部分时，情绪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他没有画她的脸，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女孩歪着脑袋，脸上带着不解。
“要么是因为记忆模糊，记不清楚女人的面容。要么就是……因为某种心理原因，不愿意将她的脸画出来。”
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南洛的眼眸之中划过了几分若有所思。
“或许还有第三种原因。”
“你说一下。”祁朔将她的手拉在自己的掌心中，一下又一下轻轻揉搓。
“也许是出于自己的占有欲，并不想要让别人看到她的脸。毕竟，他将这幅画，发在了这个网站上呀。”
南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将自己的手机抢了过来，在手机屏幕上面不断地点着。
“在做什么？”
“我搜一搜，看能不能在网上找到关于这幅画的信息……”
话还没有说完，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图，已经跳到了她的眼前。
“落尘画廊？这幅画，在五年前，曾经在这个画廊里面展出过。不过，这幅画只展出了两天，就被原画者要回去了。”
“当时因为原画者的不守约，画廊的人很不愿意，这件事情当时闹得也不算小。只不过，原画者全程都是委托的律师，自己并没有出面。”
“也许是因为牵扯到了媒体，他并不想要在公众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女孩想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是因为他先把这幅画发在了潘多拉网站上，他知道这幅画一定牵扯到了他，所以出于某种顾虑，才不愿意露面。”
说完后，南洛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吓到了祁朔。
“你轻一点，打坏了自己怎么办？”
揉着她刚才触碰到的地方，祁朔语气之中虽然带着责备，但给她揉着的动作却是很轻很轻。
如同在呵护稀世珍宝。
“只是突然觉得，我的说法好像和你的说法也没什么两样。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他始终是不愿意也暴露自己。”
“是出于谨慎，也是因为顾虑吧。”
感慨了一句话，南洛又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面？
“如果按照你的估计，那这个画上面的女人，和他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猜……至少也是十分亲近。要么是家人，要么，就是妻子了。”
想到那个对于自己妻子痛下杀手的男人，祁朔心里面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我的这个想法毫无根据，但我还是想说出来——”
“之所以没有画出来她的脸，又或许是因为，出于一种愧疚的心态。”
“月亮代表着赞美，给人的感觉是平和，而这似乎又是那个女人的化身，是将她异化了的结果。”
“红黑相间的背景，代表的则是一种不祥。不管是从什么层面来说，那个女人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高。”
“她会死于他的手吗？”南洛问他。
“我不知道，不能够将常人的思维模式放在他们的身上。”
那样一群身处暗处的怪物，在黑暗之中蛰伏，因为压抑了太久，他们的心理状态早就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又因为太过于可怕不能够使于人前，便在日复一日的发酵当中，最终变成了庞然大物。
一切已经处于了不可收拾的临界点，只需要一个轻微的刺激，最坏的结果就可能会发生。
又或者……已经发生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一共有四个，它们之间相距的距离很远，有两个甚至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阿朔，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系好安全带，我们马上出发。”
两个人首先到的，是位于城东的fox画廊。
这是一个全部由玻璃构成的长方形建筑，宽大概有八米，而长能有二十米。
整个长方形的内部空间，由一面面墙隔开，墙上挂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画家作品。
穿着黑色长裙的画廊主人站在门口，正在接待着客人们。
在看到南洛和祁朔的时候，她也只是稍微寒暄了两句，就继续接待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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