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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已经潜伏到里面了吧？或许你们也注意到了，现在他们发的帖子，全部都是血腥没有人性的东西。”
“可是在我进入那个网站的时候，情况却并非如此。”
就算是称不上平和，却也远远没有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
“帖子数量里面最多的，是由于自己人生的茫然不解，还有对于周围人的控诉。”
“开始出现不一样，是因为有几个人，在网站里面发了虐猫虐狗的视频和照片。”
人性之中的阴暗面，如果在没有受到激发的情况之下，或许能够因为得不到认可，永久的掩埋。
可一旦受到了刺激，就像是种下了一颗种子，总有萌发的那一天。
“从那之后，那群人不定时的就会发出类似的内容，潘多拉里面的情况，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带头的人在发现网站里面的用户出现了模仿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计划。
“他们已经不满足将屠刀伸向小动物，他们……开始逐渐对人下手了。”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小打小闹一般的欺凌，严重一点的是绑架行为。出现了模仿情况后，事件再一次升级。”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着当时的情况，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很快，他又睁开了。
“一开始是尸体照片，然后放出来的是杀人的整个过程……你知道的，网站里面其他成员的心理阈值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降低，对于这种情况，甚至能够毫无顾及的接受。”
“心理问题一次又一次变得越发严重，最后，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将目光落在了对面两个人的身上。
祁朔放下了笔，眼神之中划过了然。
“之所以安排这一次的线下活动，也是为了……给予你们一个发泄的机会。又或者，是为了激发更深的恶。”
“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刚开头，南洛就已经接了上来。
“筛选。他们需要吸收新的血液了。”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笑容，他甚至还赞许的点了点。
“你说的对。”
“根据我的观察，网站之中有几个账号已经变成了灰色，他们要么是死掉了，要么应该就是被抓住。更新换代，对于一个组织来说，是迫在眉睫了。”
“你……似乎并不是只是了解一点那么简单。季先生，我现在是不是有充足的理由能够怀疑你的身份？”
季浔祥诧异地顿了一下，眉目之间带着无比温和的笑，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的身份？我只是一个暗中的观察者，并不想参与其中。除了这一次的疯狂之外，我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他一直以一种冷静的态度，俯瞰着这网站里面的所有动向。
除了这一次的线下活动，的确如他自己所说，他再没有其他的把柄。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将他们当做了神明来信仰。只可惜呀，伪装成神明的恶魔，永远不会带给他们希望。”
他们甚至挖了一个坑，亲手将这些信仰着他们的人推入到了深渊之中。
“所有人都不可信，这世界上唯一能够相信的，也不过是自己而已。这个道理，我早就应该明白。”
茕茕孑立，并不是什么悲哀的事情。
“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过，我有一个自然的事情想要问你。”
“你说。”
“你当初在厉氏集团发展的很不错，厉昭云对你也十分信任，你为什么会选择离开？”
“你认识厉昭云？”他挑了一下眉头，眼睛盯着女孩。
“他那么有名，在c市的人应该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喃喃了一句，他看女孩似乎并不想要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很识趣的将它翻了过去。
“信任？那只是你们眼中的事实而已。在我看来，他其实并不信任我。”
他只是说了结论，并没有将具体的情况告诉南洛和祁朔。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经出现过错觉，可我后来就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永远也不会信任别人的人，而我们两个，是同一种人。”
“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我感觉自己被背叛了……我以为，我们是能够互相信任的……”
也是因为这种感觉，让季浔祥没有办法继续留在厉氏集团，他需要找一个距离厉昭云相对远的地方。
“同性相斥，两个性格太过于相似的人，其实并不适合离得太近。”
“我只是做出来，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好，谢谢你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
她开始整理桌面上的东西，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让人分辨不出来的现在的情绪。
“你问了我，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你们会抓到幕后的人吗？”他眼神之中散发着诡异的光，像是兴奋到了极点的样子。
“会。”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希望你能够记得告诉我，他们的身份是什么。我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离开之前，他终于找到机会将最上面的一个纽扣解开，神色轻松。
“这个网站里面奇奇怪怪的人还真的是蛮多……”
“为什么会有这个感慨？”
顺手关上了门，南洛扭过头去看祁朔。
“有些人茫然的入局，然后一无所知的出局。有些人从头到尾清醒无比，却依旧摆脱不了这样的漩涡。”
“阿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走在长廊里，周围都是忙忙碌碌的警员，他们两个悠闲的姿态，倒是显得格格不入的一些。
“没什么奇怪。人都是群居动物，寻找自己以为的同类，也是刻在基因里面的本能。”
哪怕清醒如季浔祥，也没有办法将这种渴望彻底的铲除。
有这样的结局，或许也是早就已经注定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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