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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零拿着帖子发愁:去赴宴的人非富即贵,自己要送什么东西才会不失礼,不让人看不起呢?她愁得头得大了,陈晋平却让秀玉捎来口信:不用金银珠宝,长公主什么也不缺,晚辈给长辈送礼,心意到就可以了,如果是自己亲自动手做的东西,那就更显孝心了。。
谢秋零皱着眉轻叹,秀玉笑道:“一向听闻小姐女红甚好,前些日子送的年礼,有一匹上好的蜀锦,小姐若是给长公主做件衣服,想必她老人家也会很开心的,奴婢这儿正好有尺寸。”谢秋零看了她一眼,脸上泛笑,朝她道谢。秀玉连称不敢当,把兴虹长公主尺寸给了谢秋零,然后便回府去了。
有谢母帮忙,谢秋零又紧赶慢赶了三天,终于在初六前一天把衣服做好了。
陈晋平来接谢秋零,看到她微黑的眼眶和稍显憔悴的神色,不禁有些心疼,柔声道:“前些日子送了些胭脂水粉,你抹些,免得外祖母见了心中过意不去。”
谢母一边把谢秋零往屋里推,一边担心问道:“当真做件衣裳便成?我们……”
陈晋平笑道:“伯母放心吧,外祖母什么也不缺的,小辈们费尽心思弄些稀罕玩意,也不值什么钱,就是图个热闹,哄她老人家开心,这衣服面料、手工一看就是上乘,外祖母肯定会喜欢的,她以前还夸秋零身上穿的衣服手工很好呢。”
谢母心中稍稍放心,请了陈晋平喝茶,过了一会儿,谢秋零才出来。
陈晋平一见,登时眼神有些发直。谢秋零平日不施粉黛,如今也只是稍微抹了些胭脂,衬得她唇红齿白,娇嫩可人,脸上还有一抹红,更衬出她的樱桃小嘴,我见犹怜。
谢秋零看了陈晋平一眼,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小公爷,走吧。”
陈晋平朝她点点头,向谢母示意之后,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没有外人,陈晋平更是肆无忌惮,直把谢秋零看得心里直打鼓,好不容易捱到长公主府邸。长公主府里宾客众多,有看见陈晋平的都会与相熟的人打探,旁边的是不是那位谢小姐?见过谢秋零的人其实不多,不过岳安平大婚那日,她一直陪在岳夫人身边,倒是有不少人认识她。见她貌不惊人、衣着普通,倒也有不少人掩不住的失望,陈国公府的小公爷,眼光竟是如此差?——
长公主正在与几位夫人、小姐说话,听到李嬷嬷说晋平少爷与谢小姐来了,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叫人赶紧把他们领进来,别冻着了。
听得屋里说得热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谢秋零有些胆怯,一时踟蹰,陈晋平站在她身边笑道:“不用害怕,都是亲戚,时间久了就都熟悉了。”
谢秋零回了他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现在一点也不熟啊,还这么多人’
陈晋平与她并肩朝兴虹长公主走去,一边朗声说道“恭祝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长公主见到他们两人,很是开心,和蔼道:“秋零,快过来让外祖母瞧瞧,可有些日子没有见了。”知情人均是一惊,听说年前才喊了人一起赏梅,这是特意告诉大家,她很喜欢这孩子吧。
段氏也在下首坐着,见谢秋零和长公主亲近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她是姨娘生的孩子,她的嫡母也就是这位长公主可从来没有这么待她亲近过。
长公主关切了一番,对谢秋零道:“那位穿深蓝色衣服的便是陈国公府如今的当家主母。”
谢秋零眼睛看过去,正好段氏也看向她,她有些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求助似地看向陈晋平。陈晋平冲她一笑,拉着她的手走到段氏面前,“母亲”谢秋零慌忙行礼:“见过夫人。”
段氏心中不爽,面上却不显,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今儿是你们外祖母生日,不用拘礼。”
李若?跑了出来,晃着陈晋平的胳膊:“表哥,你给姑祖母送的什么?让我们大家伙瞧瞧,看个稀罕”
陈晋平笑道:“年前去山上打猎,碰到个上山采药的大夫,找到一只上了年头的人参.”
她眼珠子一转,走到谢秋零面前,“谢小姐,不知道你送的什么?也让我们开开眼。”
李嬷嬷笑呵呵地接口道:“郡主没有瞧见,老奴偷偷看了,上好的蜀锦做的衣服,针脚均匀细密,花色也好看得很。”
李若?问道,“那蜀锦是国公府送的吗?”
见她存心让人难堪,谢秋零索性应了下来:“是,谢家家世卑微,比不了王府,只得借花献佛,望外祖母不要嫌弃。”
陈晋平道:“秋零特意差人来若菊院问了尺寸,赶了三天才做出来的。”
长公主吃了一惊,“快过来让我瞧瞧。有没有伤着手伤着眼。”
谢秋零走过去,乖巧地说道:“我没事的,外祖母放心。”
李若?笑道:“是啊,姑祖母,您不要担心,我听说她以前也经常给将军府和于家人做衣裳,可能已经习惯了,不碍事的。”
屋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有些尴尬,这些世家谁不知道谢家的家境?这若?郡主也真是的,这不是叫大家都为难吗?
李若琦走出来,轻声笑道:“如果不是怕秋零累着,我也想穿她做的衣裳呢,你们是不知道,安平身上的衣服都是秋零做的,这大小姐挑剔得不行,不是秋零做的衣裳都不穿,”又问谢秋零:“可有收到安平的信。”
谢秋零道:“年前收到一封,说是在江州走的水路,所以路上没花多少时间,只是成亲之后王妃她要学习管家,她很是头疼。”
李若?轻哼一声。
长公主听到她们说起岳安平,笑道:“安平那孩子性子直爽仗义,跟秋零一静一动,倒是对相得益彰的好姐妹。”
众人点头称是。
李若?见没人帮腔,心中郁闷,只是长公主和李若琦都是护着谢秋零,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免惹得长公主不喜,不过,她却发现段氏似乎也不待见谢秋零,淡淡的表情,客气而疏远,她心中冷笑,‘看来以后机会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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