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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娘歉意地对谢秋零道:“叨扰少夫人了。”
谢秋零笑道:“我正好也觉得无聊,姨娘能来陪我,我正求之不得呢。”
白姨娘道:“上午便由我教少夫人做点心吧,”
谢秋零点点头,“中午姨娘与容颜便在若菊院吃饭吧,熬汤费时,下午咱们再做汤。”白姨娘点头应允。
乔嬷嬷笑道:“白姨娘看看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我好叫厨房去安排。”
白姨娘见谢秋零一副不管事的样子,而若菊院却也是井井有条,无论乔嬷嬷还是其他下人,对谢秋零都是恭敬有加,神情中自然流露出关切,进了院子,便有人送上手炉,到门口便有人打开门帘,而谢秋零对她们也是平和亲切。
不一会儿,小双便进来道:“少夫人,乔嬷嬷叫人传了话来,厨房已经收拾妥当了,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谢秋零对白姨娘道:“现在便去还是先休息会儿?”
白姨娘笑道:“便在厨房边做边说话吧,做些小点心,也不累的。”
谢秋零看着白姨娘熟练的搅拌、做花样,不由微微诧异。
白姨娘轻轻笑道:“原本家里也是殷实人家,祖上有些产业,父亲在衙门谋了个差事,只是后来生病去世,家道中落,家里弟妹又小,母亲心急之下也病了,我便操持起家里的事务来,一来二去,家里什么活计都会了。”她神色中带着些伤感。
谢秋零安慰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姨娘如今有了容颜和升平,母亲待人也宽容,姨娘就不要难过了。”
白姨娘感叹,“是啊,都过去了,如今,有了她们姐弟,我也不图别的了,只要她们好好的,那就够了。”
谢秋零也伸出手,依样学,可到底手生,做出来的样子总有些不好看,她有些灰心,“我若把这做出来,只怕连自己也要吃不下去了。”
白姨娘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少夫人手巧,第一次便能做成形了。”
谢秋零又把自己做的东西揉成一团,堆到白姨娘跟前,“还是烦请姨娘再加加工吧,否则,只怕大家以后都不想吃点心了。”
白姨娘轻笑,伸手拿了过来,又细细揉搓、捏扁,对谢秋零道:“外面点心铺子做的更精致,我这也只是神似,少夫人就当练手,慢慢来就好了。”
谢秋零也知道这个道理,有些意动,又想伸手去做,可看到旁边白姨娘做的小巧精致,想到自己刚才做的“佳作”,又把手缩了回去,嘟着小嘴,一脸小委屈。
白姨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小儿女般的娇态,又看见身边的容颜,突然想起这位少夫人其实也是很年轻的女子,成长环境又单纯,一般人家的女子,便也是这样喜怒嗔都写在脸上的吧。
她不由得笑从心起,又把谢秋零的手拉了过来,温柔道:“我教你,力道也要掌握好。”
她手把手地教,极有耐心,又时不时鼓励一番,谢秋零试了好几个,终于做了个还算好看的,她开心起来,“姨娘,这是不是最好看的一个了?是不是做出来不会太难看。”
白姨娘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道:“可以了,这个就留下来,好不容易做成了,总要吃上一个自己做的,才不枉费这一上午的努力,”
谢秋零很认真地想了想,“那我少做几个,中午大家都分了吃了,不准剩下了。”
容颜奇道:“大嫂,这是为何?多做几个,下午熬汤无聊时可以吃啊。”
谢秋零脸一红,“不要浪费了。”
白姨娘点点头,“好。”然后用眼神止住了陈容颜。
生火蒸熟的事自然由厨房的老妈子来做,几个人闲着无聊,又说到衣服,白姨娘笑道:“早就听说少夫人女红甚好,少夫人要是不嫌弃,就指点容颜一二吧。”
谢秋零拿出针线、布料:“只要容颜有耐心,其实也不难的。”
陈容颜连忙道:“大嫂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谢秋零道:“你是国公府的小姐,就算不会也没有关系,平时衣服都有人做的。”
白姨娘道:“女子,还是要学些的好,以后自己和夫君的小衣,还是自己做的好,若是无聊了,还可以打发时间。”
谢秋零点点头,又教陈容颜一些自己的女红心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双笑盈盈地拿进来几盘点心,谢秋零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不敢看。
小双笑道:“少夫人快看看吧,外形很是精致呢,没有一个样子丑的。”
谢秋零捂着眼转过头来,“真的吗?”
小双声音中透着喜悦:“当然是真的,少夫人一向手巧。”
白姨娘也笑了,“是啊,每一个样子都很好看,少夫人快尝尝吧。”
谢秋零这才放下捂住眼的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的点心,然后又高兴起来,“好像、还可以,没有丑得入不了眼的。”
白姨娘和小双,连陈容颜都笑起来,谢秋零拿了一个小口品尝,又开心起来,对小双道:“你也尝尝,白姨娘调的极好,味道很好。”
几个人都尝了,味道确实不错,谢秋零很有成就感,中午又再盛情邀请白姨娘和陈容颜在若菊院吃午饭,她们推辞不了,便应下了。
下午,谢秋零便教她们熬汤,材料、火候、时辰,无一不细细说清。
白姨娘回到自己的院子,陈容颜道:“我看姨娘的样子,倒是真心在和大嫂相处,学做东西。”
白姨娘看着她,“你觉得不应该这样?我以为我有什么目的?”
陈容颜道:“呆了这么大半天,府里上下只怕都知道了,母亲会多心的,她要不高兴了。”
白姨娘嗤笑,“她自己不愿意与大少夫人亲近,嫌弃她娘家不济,却也容不得别人与大少夫人亲近,她以为孤立大少夫人,将来府里的管理之权就会落到二少夫人手里了?”
陈容颜道:“父亲正值壮年,府里是不会分家的,落到二嫂手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姨娘收敛起脸上的轻视之色,“从前府里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陈容颜有些纳闷,“这几天?”她低下头细细想了想,“府里最近流言不少。”
“是啊,很多闲言闲语,很多针对大少夫人的,最近才是针对夫人的。”白姨娘道。
“这些有什么关系?”陈容颜不明白了。
白姨娘起身,探身在门外看了看,又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往常夫人管家,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肯定在其中捞了不少好处,可我们这些姨娘,身份卑微,自是不敢质疑,你们这些小主子们辈分低,也不能质疑,可前几天,为什么大少爷突然就去库房查帐了?”
“不是去找东西?”陈容颜问道。
白姨娘语重心长对她道:“日后,你要对大少夫人恭敬有礼,真心实意地把她当大嫂,切不能口蜜腹剑。”陈容颜有些不解,“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能有真心?”
白姨娘道:“你就听姨娘的吧,国公府将来一定是大少爷的,我怀疑这次的事,就是大少爷在替少夫人出气。你没听说吗?夫人一听大少爷去查帐了,脸色都白了,她这些年掌管府里,帐目就是她最大的弱点,一查,肯定有问题,你不见这两天,夫人明显心浮气躁了?”
陈容颜若有所思,“若是跟大嫂交心——”
白姨娘道:“也不是全盘交付,只要不去伤害她,不去欺骗她,对她保持善意就行了。”
陈容颜有些不懂,但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生母,于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我会的,姨娘放心。”白姨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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