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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陈晋平和谢秋零联袂而来,她笑道:“你们来得正好,秋零,你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外祖母还想与你喝几杯呢。”
陈晋平笑道:“秋零不胜酒力,还是我与外祖母喝几杯吧。”
陈玉颜急道:“晋平,外祖母已经喝了许多了,你——”
陈晋平抬手打断她,“难得外祖母兴致好,咱们今日不醉不归。”他很是豪气的坐在长公主身边,满满地为自己倒上一杯,又给长公主斟满,“恭喜外祖母,孙儿先干为敬。”
长公主见他豪爽,心里也是畅快,“好,来,大家一起喝一杯,”她一口喝了下去,陈晋平趁她仰头的功夫,迅速把桌上的酒壶撤下,换上了李嬷嬷手里的‘酒壶’。
众人一愣,继而相视而笑,于是又纷纷坐下。
长公主笑道:“还是晋平知道我的心意,你们呐,哼!”
其他人尴尬不语,只是赔笑,长公主板着脸,一会儿却又笑起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喝个痛快,你们可别看我现在年纪大了,当年,我酒量可是很好的。”
李嬷嬷笑道:“公主很久不曾开怀痛饮了,小心身子一时要受不了。”
长公主无所谓的摆手,“无妨,醉了就睡。”
又对谢秋零道:“晋平今晚陪我喝酒,你们今天就别回了,他的院子还一直留着呢,晚上你们就住这儿。”
谢秋零点头称是。
长公主对陈晋平道:“来,满上。”
陈晋平却道,“刚才在外院喝多了,我先吃点东西,呆会儿再与外祖母继续喝。”
长公主却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不行,先喝。”
陈晋平无奈,“好,喝一杯,就喝一杯,外祖母也要吃些东西才好。”他转过头道:“李嬷嬷,还烦请让人熬些醒酒汤。”
李嬷嬷笑着点头,“晋平少爷放心,厨房早就备上了,大厨房也熬了不少,呆会儿我交待外院的管事,但凡有喝醉的,都会照顾好的。”
陈晋平陪长公主喝了两杯,她却又不依,只顾往自己杯里倒,众人拦不住,哄的哄,劝地劝,闹腾了好一会儿,长公主渐露疲态,伸手直抚额,纳闷道:“怎么头有点晕。”
陈晋平笑道:“外祖母贪杯,喝得急了,先歇会儿吧,等我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咱们再接着喝。”
长公主笑着点点头,“嗯,我先眯会儿,你吃好了叫我。咱们继续。”李嬷嬷和几个丫头扶了她进偏屋休息,大家这才又坐下来继续吃喝。
段允拿起酒杯笑道:“我与大家也是好久不见了,今儿咱们喝个痛快。”
陈晋平拦住她,“表姐身子不好,酒就别喝了,你以茶代酒,与大家喝几杯就好。”
段允坚持,陈晋平夺过她手里的杯子,“表姐,大家都不是外人,不必客套,你身体要紧,小心回头生病。”
段允笑道:“我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不然师傅和祖母也是不会同意我下山的,这两年都没有发过病了。”
陈晋平却不听她的,叫人把杯子撤了下去,又给她倒上茶。
段允的贴身丫鬟佩儿笑道,“小姐刚才已经喝了几杯了,晋平少爷说得对,您就别再喝了,当心身体。”
段允拗不过她们,只得喝茶,“那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在座的弟弟妹妹们,这几年没有下山,可我心里是时常想着大家的,也常想起以前一起玩乐的日子,再过不久,妹妹们相继都要出嫁了,我祝你们大家都能嫁个如意郎君,白头到老。”
几个年轻的段家小姐都红了脸,谢秋零微微有些讶异,这允表姐,原来也是会应酬能玲珑的人物,起先还以为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呢。
大家一想到又要分开,又都有些黯然,举杯共饮起来。
陈晋平却帮谢秋零把酒都挡下了,“秋零有些醉,我替她喝了,”
段佳璇笑道:“往常怎么就没发现晋平如此体贴呢,”
谢秋零低着头不说话,她一向腼腆,大家都当她不好意思,又拿他俩打趣起来,说笑的,喝酒的,间或说些小时候的趣事,一直喝到夜半才散去,因着中间又喝过醒酒茶,大家也都不是贪杯的,又有丫环婆子们看着,倒也没出什么事。
谢秋零洗漱完便睡了,她侧着身子,脸朝里躺着,陈晋平只当她有些醉了,从后面抱住她,也睡了。
第二天上午去跟长公主辞行,长公主却面色焦急,神情担忧。
陈晋平不由问道:“外祖母,这是怎么了?可是明成那边有什么事?”
长公主摇摇头,“明成和灵儿都很好,刚才还喝了孙媳妇茶呢,是允儿,她病了。”
谢秋零愣了,陈晋平有些急:“怎么样?严重吗?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不是说已经养好了吗?”
长公主摇摇头,“可能是昨儿喝了几口酒,回去的时候着了风,”叹了口气道:“你也是知道的,她身子一向有些弱。”
陈晋平道:“我带秋零去看看表姐,大夫怎么说,要不?请表姐去若菊院吧,她往常在府里都会生病,在若菊院住却从来没有病过。”
长公主道:“先看看吧,你也不小了,已经成亲了。”
陈晋平笑道:“外祖母放心,秋零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爱计较的人,表姐身子不好,能将养好就行,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套。”
谢秋零声音轻柔,一如以往,“是啊,外祖母,夫君说得对,既然表姐住在若菊院没事,等大夫看过后就接过去吧,早早养好了才是。”
兴虹长公主拉着她的手,“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心善、识大体,外祖母是怕又有人闲话,”
谢秋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理会就是了,我与夫君都没有意见,其他人能说什么?外祖母放心吧,若表姐住过去,我一定会让人好好照顾她的。”
长公主欣慰的点点头,陈晋平也是赞许的看着她。
段允发烧了,好在不严重,过了三天便好得差不多了,陈晋平与乔嬷嬷交待了,又与长公主商议一番,就差了人接了她来若菊院。
他对谢秋零道:“表姐身体弱,小时候就常生病,她与长姐差不多大,两人又要好,便接了她来若菊院,哪知道,表姐在这边住着就甚少生病,后来她便与长姐住在一处了,一开始长姐就嫌独自一人住一个院落太冷清,又与我隔得近,就把中间的院子也围了起来,两处连成一个院子了,所以若菊院便成了府里最大的院落。”
谢秋零点点头,“如来如此。”她看着陈晋平的双眼,“夫君放心吧,我不会苛待表姐的。”
陈晋平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良大度的,”
谢秋零冲他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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