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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晋平轻轻一笑,走到谢秋零身边,引她到李思贤跟前,“秋零,见过表哥,他便是我经常跟你说的,身体不好的那位,所以你进门一年多都不曾与他见过面。”
李思贤笑起来,“你这是恼我没有给你夫人见面礼吗?你放心,少不了她的,过几天我让人送到若菊院去。”
谢秋零行礼,“表哥,表嫂。”
李思贤含笑看着她,秦舒洁取下自己手上的手镯,“出门也没想到会遇上你,你别见怪,等回了府,我们再挑些送去给你。”
谢秋零忙摆手,“不用了,谢谢表嫂”
秦舒洁却不由分说戴在她手上,又扭头对李思贤道:“真是乖巧可人、楚楚可爱、我见犹怜啊。”
李思贤点头,却又把她手放在自己手心,“在我心里,却只有你是最好的。”秦舒洁双目含情,轻轻扶着他。
谢秋零走到陈晋平身边,一脸为难。
陈晋平轻笑,“表哥表嫂一番心意,便戴着吧!挺好看的,很配你。”
谢秋零这才放心,笑得眉目弯弯。
又歇了一会儿,与众人说了会儿会,李思贤才向李景珏拜辞,说是要与秦舒洁去佛堂祈福。
李景珏点头,又嘱咐他们小心山路,李思贤便与秦舒洁一起走了。
谢秋零疑惑地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陈晋平见状问道:“怎么啦?”
谢秋零迟疑了一下道:“听说怀远王府的这位大公子,未满月便大病了一场,用了大量天材地宝才救活,长大后也是药不离身,虽说上山来坐的是软轿,可太子妃和我都觉得腰酸背痛,可我看他,除了咳嗽几声,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不仅和你们有说有笑,好像还有精力照顾他的夫人。”她不再说话,只是又狐疑地看了一眼。
李景珏和陈景平对看一眼,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都冷了下来。
谢秋零一见,以为自己触及到了陈晋平的伤心事,担心地握住他的手,满脸歉意,“夫君,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奇怪,你别生我的气,是我说错话了。”
见她赔小心的模样,陈晋平失笑,揽住她的肩:“你觉得你夫君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该罚!”说罢,在她脸上轻啄一下。
谢秋零见他没有生气,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己,羞红了脸,便伸手去推他,谁料到,这人搂得更紧了,旁人也都别过脸去,只有李景珏无所顾忌,含笑看着这两人。
到了永和堂,侍卫已经四面把守好,宫女太监也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一番冗长的仪式过后,李景珏让大家四下闲逛,也有先下山的,毕竟山上房间有限,一般人也是没资格在这永和堂的厢房休息的。
谢秋零与陈晋平在永和堂闲逛,经过一座送子娘娘殿,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陈晋平笑着对她道:“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拜送子娘娘这些事,女人永远比男人积极,毕竟如果女人不能生孩子,那此生多半无可依靠,而男人,可以再找几房小妾传种接代的。
谢秋零见他真没进来,一个人默默点了香,虔诚地跪了下来,“信女谢秋零,身体并无重大灾疾,平日也乐善好施,无伤天和,然一年未曾有孕,又得夫君怜惜,心中无以为报,愿娘娘开恩,送我一个儿子,为夫君绵延子嗣,信女愿折寿以换之。”她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陈晋平以为她要出来,没想到她又点了几柱香,他心中好奇,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谢秋零并未察觉,又诚恳的拜求起来,“信女谢秋零……愿折寿以换之!”又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陈晋平心中巨震,他知道她想要孩子,也知道她很担心不能生孩子,却没料到她竟执着到这地步,竟然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来换。耳边祈求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有些哀求。
陈晋平心中疼痛,于心不忍,悄悄地又退了出来。
谢秋零走了出来,脸上扬着笑,“夫君,走吧!”
陈晋平笑道:“你与送子娘娘商量,要给我生几个孩子啊?”
谢秋零脸有些红,神情却有些灰,抿着嘴,没有说话。
陈晋平却无所谓地道:“其实不生孩子也好,我见长姐家的清仪实在是吵闹得人心烦,不如去抱养个稍大些的,省事。”
谢秋零沉默了会儿,在陈晋平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开了口,“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好。”
陈晋平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玉手。他们自然也是随着李景珏夫妻住在山上的,有此殊荣的人,倒也不多,山上也清静。
寺院是全部是单间,又男女不能同房,陈晋平不放心,特意带了秀玉上山,她认识这里大多数人,心思又细,又有些功夫,便让她陪着谢秋零。
安排好这些,自己又来到了洛远的房间。
洛远正在换衣服,准备就寝,敲门声急响,“开门。”
他听到声音,眉一皱,没好气地道:“我说陈晋平,你都不要睡觉的吗?你大半夜到我房间来,人家还以为我有龙阳之好呢,我告诉你,你可赶紧给我滚出去!爷要睡觉了!”
陈晋平闯了进去,把秦舒洁给的镯子递到他手里,“查查,看看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
洛远神色一怔,收起他惯常的不正经,“你怀疑他们?”
陈晋平放低声音,“你还记得秋零白天说的话吗?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怀远王爷身上,他的三个儿子,病的病,不成器的不成器,不上心的不上心,我们都不曾深究过,或许,这些只是表面呢?”
洛远浑身一激灵,如果真是这样,那漏洞可就大了。
陈晋平见他吓了一跳的神色,放缓口吻,“那当然,这只是猜测,以后再多加注意就是了,今晚找你,是想让你找机会给秋零好好把把脉,她身子没有问题,却一直没有孩子,我怕她忧思成疾!他叹了口气,看着洛远。
洛远看着他俊朗的脸,眼中含着一丝请求,脸上全是对那个女人的心痛和怜惜,他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咽了好几口,他才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好,”
他难得这么干脆、认真、话少,陈晋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洛远重重地一摔杯子,“陈晋平,你什么眼神?非逼得爷发火是不?告诉你,爷我累得不想理你,赶紧给我滚,滚滚滚!”
陈晋平被他推了出去,轻笑,这才是他认识的洛远,一直对他没好脾气、没好脸色的洛远。
他一摇头,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全抛出去,又走向李景珏的厢房,与他讨论李思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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