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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不舍,但他还是走了,临行时对长公主道:“秋零就拜托外祖母照顾了,等我回京城,便来接她。”
长公主道,“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有事我会给你送信。”难得他不儿女情长,又不像以前,对朝堂的事漠不关心。
谢秋零也很是不舍,陈晋平摸摸她的头,“我要去趟江州,你就与外祖母好好呆在这儿,今年八月十五,我一定会赶回来,与你相聚。”
对于去年中秋谢秋零独居庵中,他想起来也是心疼,又看了段氏一眼。
段氏忙道,“晋平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秋零的,你安心公干,不用担心府里。”
陈晋平没有说话,近来,段氏倒是放下架子,与他们和睦不少,看来,当初跟陈雪颜说一刀两断的话,加上最近长公主肯定有提醒她,倒是让她老实不少。
他纵马而去,没有回头,谢秋零有些不舍,鼻子有些酸,站了好久才回去。
段氏也默默地回了院子。其实,她并不打算来,田静雅生了孩子,她还想在府里含饴弄孙呢,段府她的娘家嫂子们却来邀她一起来看望长公主,哪怕她是陈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可也不能不去看自己的庶母啊,谁知道苏灵儿也有了,两位嫂子都回去了,临行前又嘱咐她代为侍候。段氏无法,长公主不发话,她也不能走,其实,她如今也不愿意面对陈晋平和谢秋零了,在长公主在,她讨不了半分便宜去,说不定一不心小还要碰一鼻子灰。
段氏进了屋,意外地发现云贵妃竟然坐在里面等她。
见她惊讶的样子,云贵妃笑起来,“夫人莫不是不想见到本宫?”
段氏忙道,“不,不,不,贵妃娘娘误会了,只是没想到娘娘会屈尊降贵,来我这处小院。”说来也好笑,国公府在行宫的院子,竟然还没有陈晋平个人的院子好,她这么说,倒也没有谦虚。云贵妃是皇帝宠妃,她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好的。
云贵妃笑道,“放眼望去,行宫除了长公主,你我既是同辈份,也差不多年龄,跟其她人,我真是没有谈话的兴趣。”
段氏没有答话,不知道这位宠妃想说什么。
云贵妃笑得亲切,“听说府里的二少夫人生了?怎么不见她来?”
段氏答道,“孩子还小,不敢大张旗鼓换地方,怕反而惊着了。”
云贵妃点头,“你倒是好福气,得了颗掌上明珠,以国公府的地位,将来必定也是贵不可言。”
段氏没有说话,女子再尊贵,又如何能比得过男子?
“晋平倒是来住了些日子,怎么不见二公子越平来?”云贵妃问。
“他要在家照顾静雅母女。”段氏规规矩矩地答话。
“我听景玮说了,他文治武功,样样不比晋平差。”云贵妃又叹了口气,“可惜了,”
段氏听她的话,便知道她在可惜什么,自己的儿子也是很出色的,只是陈晋平珠玉在前,又得皇帝和太子厚爱,以后,便也没陈越平什么事了。她沉默了。
云贵妃又笑起来,“说到这,跟我们景玮倒是一模一样,自己本事不小,可却被年龄、出身限制住了,无论做得多好,都会被人漠视。”
段氏深有同感,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人会发现她儿子的好。
云贵妃看了看外面,对着段氏神秘一笑,“不知道,如何他二人合作,会怎样?”
段氏心中震惊,三皇子有夺位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可没想到云贵妃会来拉拢自己,太子这么多年经营下来,难道,她以为他们会成功?他们有什么依仗?
云贵妃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我也是与夫人同命相怜,如果不搏一把,永远会屈于人下,试一试,说不定会成功呢?封谁为陈国公,可是皇上来决定的。”意思是,如果皇上要封陈越平,那也是可以的,只是,当今皇上和太子是肯定会选陈晋平的,那么——
段氏有些心动,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出息?可她又实在看不到三皇子胜利的希望,他到底年幼,失了先机,云贵妃的母家,也不是太得力。
云贵妃也不逼她,只是道:“夫人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就那么一想,毕竟,世事变幻无常,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呢,”她既这么说,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何况,段氏知道了她的心思,她能就此罢手,当作没这回事?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段氏笑着应付,“娘娘说的是,”她没表态。
云贵妃也没有再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她们加紧步伐,这些中立的墙头草也会倒向她们的。
坐了会儿,云贵妃便起身告辞,自始至终,她对段氏都是客客气气的。
段氏也恭敬地送到门外。
段府
段明飞发了一通火,把屋里的下人撵得干干净净,一抬头,却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三皇子脸上带着同情,眼中却是笑,“明飞近来可好?”
段明飞一肚子火,白了他一眼,断了一条腿的人了,能好?
李景玮也不生气,“都说长公主倍受皇恩,没想到,自己晚辈折了一条腿,也讨不回那个公道。唉,到底是国公府更胜一筹啊,旁支,啧啧啧,也分几等啊。”
段明飞冷冷地道,“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看完了,却不能走,毕竟表兄弟一场,你的堂兄、那位表哥不帮你,我,可以!”李景玮道。
“帮我?怎么帮?断腿能续上?”段明飞冷笑。
李景玮笑道:“美人和心里的那股怨气,我都能帮你,只要我们合作!”
“合作?一个残废能帮你什么?三皇子怕是找错人了。”段明飞没好气地。
李景玮依旧笑呵呵地,“陈晋平他们把美人放了,我找人把她养在如饴院,如今,她正在等你呢,还有伤你的罪魁祸首,以后我也会替你报仇的,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要适当地给点消息给我们就行。”
段明飞也不是傻子,“我如今这个样子,他们哪里能有什么消息给我,更何况,以前我好好的,他们也没有重视过我,如今成了这样子,他们更不会想起我了。”
“你可以发愤图强啊,你这个样子,更能证明你的本事,咱们也不急,慢慢来。”李景玮道,“只要以后咱们是一条心,还怕有办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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