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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的死,众说纷纭,有猜是陈晋平动手的,也有猜是他畏罪自杀的,有说是李思贤捣鬼的,更有说是以人命相勾结构陷小公爷的,毕竟北原和李思贤,有前科在先……
朝堂和民间议论纷纷,最后大多数人偏向的,自然是李景珏,他的仁义深入人心,陈晋平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平时狠心对付的,也都是那些作恶的人,反而北原人在京城横行无忌,早就引得众人怨声载道。
“最近,张将军在府中都做些什么?”过了几天,李景珏问段明成。
段明成道,“在府中养伤呢,其他的几位大人也偃旗息鼓,没有动静,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他们周围,不过,臣觉得,他们定是在酝酿阴谋,”
“这是自然,还用你说!”洛远轻视道。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想要干什么?”段明成不服气道,这人成天不务正业、无所事事,他都不知道,要弄个细作到戒心很重的人府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要打听到机密事情的,哪个不是养了很久的?
以前北原王室那里倒是有,可也不多,毕竟被人知道会很难堪,现在,王室们倒是安份,偏偏这些将领们自视高。造反还能活着,已经对他们很好了,他们竟然还不满足,还想生事。
段明成这几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几乎就呆在他的情报署,生怕漏掉哪一条可疑的消息,让敌人趁虚而入,让己方吃了亏。他眼睛都是红血丝。
李景珏虽有不忍,可还是催促道,“民间的风声再去传传,定让他们如过街老鼠,以后再也掀不起闲言碎语。百姓最是不明真相,也最容易蛊惑,可不能让这些人坏了咱们这么多年经营的好根基!”
“皇上放心,民间对皇上一直很是拥护,对北原人不满,这几天,丁大人一直以处理京城权贵以权压人的案子,百姓们更是拍手叫赞呢!”段明成道。
“我看,还是小公爷去张府闹闹的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咱们拉开网,看谁往里面跳!”谢思泉道,陈越平也点头。
这一回,陈晋平也赞同,“大家合计一下,把人都调动起来,京城的事,要速战速决,边陲莫将军那里,也一直没有进展!”
“晋平,你怀疑他?”李景珏也皱起了眉。
陈晋平摇头,“莫将军带的人不多,其他大多还是我们的人,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北原王室的人,没交待什么?”
李景珏摇头,“北原之战,最后抵抗激烈的就是王室的人,他们死伤八九成,如今剩下的,也多是妇孺老病,全部安置好了,她们很是安分。不过,我也派人盯紧着,她们倒是规规矩矩的,前些天还派人去请罪,说她们并不知情,求我不要怪罪!她们还出头安抚那些情绪过激的北原民众。”
“此事并没有牵扯到普通百姓,尤其是北原来的,他们激动什么?”洛远好奇。
“背后有人挑唆呗!”段明成没好气地憋了他一眼,“倒没有大规模的械斗,只是嘴上不饶人,说话不好听罢了,如今城防巡查严密,都能及时控制。”
“如今朝堂之上,也颇有微词,”陈越平脸色有些不好。
“说什么?”李景珏诧异,他倒是没有听到风声。
陈越平道,“是前几天静雅回娘家,听她父亲和兄长说起的。他们清流一派的人,觉得大哥肆意妄为、罔顾人命,说即使张公子罪有应得,也应该由官府来惩治,而不是由他夜半下黑手。有些大人也心下惴惴,怕皇上秋后算账,也怕自己行差踏错,半夜被人不声不响砍了脑袋去!”
“当初那姓张的,就是拿这个当由头的。”洛远道。
“可是现在凶手是谁还没有查清楚呢,他们怎么就都推到表哥身上了,”段明成心情相当不爽,这暗中,肯定是有人推动的,但他又没有逮到人,平白受气。
“他们跟咱们的想法,看来,是一样的,打击声望!”陈晋平道。
“乱臣贼子,哪里有什么声望,这个李思贤,想得太好了!”段明成气道。
“不是在百姓的声望,而是在百官中的声望!”陈晋平看了他一眼。
段明成一拍桌子,“混蛋的李思贤,人不在京城,竟然还能搞出这么多事,可恨,定要早早收拾了他!”
“段明飞呢!”李景珏突然问。
段明成愣了一下,看了眼陈晋平,呐呐地道,“还、还关着呢!没人跟我说要怎么办!”
“把刑讯室的刑具,都让他尝一遍,谢大人,此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要让他吐出些什么来!”不等李景珏再开口,陈晋平说道,他知道,段明成下不去手。
之前,看在这些人的面子,谢思泉也没有下狠手,只是把段明飞毒打一顿关起来罢了,说到底,他也是可怜!
“皇上放心,定让他松口!”谢思泉说得平淡,段明成看着他却心中一紧,继而哀叹,却也只能作罢。
“把此番闹事的大人揪出来几个,那些与民争利、欺压良善、又打压同僚、欺上瞒下的,有理有据的,把他们公之于众,”陈晋平道,“都是些有二心的,死不足惜,也让张伟狗急跳墙,让那人坐不住!”
这下,京城又比较热闹了。
北原迁来的百姓与京城原居民,经常有小纠纷,引发一些小场面的摩擦,虽然没有出人命,却也是火药味很浓。
朝堂也掀起一场震动。
这一次,李景珏可没有手下留情,但凡牵扯到立场不坚定的,通通革职查办,当然,这些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的,不仅当官的同僚没有多少人为他们求情说好话,百姓们知道了也欢天喜地。
想当然,位高于人习惯了,就会形成高高在上的常态,自然看不起那些下等的平民,对他们呵斥、鞭打、迫害的,不在少数。
这下,李景珏更是没有后顾之忧,痛痛快快就处决了他们。
“真是太好了!你们听说没,那个吏部的史大人,被查办斩了,”
“是的是的,还有那个巡查黄御史,拿了那么多民脂民膏,还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终于,他也遭报应了!”
“还有那个魏家的大少爷,跟将军府张公子一个德性的,也被官府办了。”
“还有啊,那个——”
……百姓们奔走相告,拍手欢庆。
“是啊,苍天开眼了!”
“皇上英明啊!”
一时间,朝堂上和京城大街上清明了许多,却也让一部分人的心揪得更紧了。
张将军气得一巴掌狠狠打坏一张坐椅,“该死的陈晋平,欺人太甚,竟然还有脸上门来讨要赔偿!那我的儿子呢?谁来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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