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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成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表哥,你真要去打李思贤?”
陈晋平没有说话,只是白了他一眼,在圣上面前保证过的事情,能有假?
段明成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以为你在诓别人吗?”
洛远难得地严肃认真,“反正,说好了,我也去,”
“你去能干什么?”段明成奚落他。
洛远哼声道,“你去就能干什么了?不去就别在这儿叽叽歪歪!”
“说得好像你去了能干什么一样!”段明成鼻孔冒着不屑。
洛远道,“我是大夫,战场之上,救死扶伤,那可是大功德,你呢?你去吵吵嚷嚷一番,李思贤就认罪投降了?”他翻了个白眼。
段明成无语,只得气呼呼地看向陈晋平,“表哥,不管,你也要带我去,我可以派人先去侦查。”
“都别吵了,你们都要留在京城,我带人去,很快就回来了,”陈晋平道。
洛远这一次却寸步不让,“不行,我必须去!”
“不准!”陈晋平的回答也很是利落。
“你管不着我,”洛远一甩头,走了。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最后,李景珏竟也同意他一同前往。
“在此这前,还有一事求皇上!”临行前,陈晋平找到李景珏。
“何事,晋平尽管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北原和玉岭还有许多战俘,与其留着他们不知怎么处理,不如,把他们交给臣,臣带他们一同前往沼泽之地,若是能戴罪立功,便放他们返回原籍。”
“这?”李景珏有些迟疑,北原那些人,是抵抗激烈的,自然不能放他们走,但也不能杀,还需得慢慢磨他们的性子;而玉岭那边的人,为了奇玉和那些部众能服气,正与他们讨价还价、打算放一些人回去呢。
“此事由我一力承担,皇上不用顾虑太多,”陈晋平道,“罪人开道,古来已久,不会有人说皇上的,等我出征之后,刑部的人会在朝堂之上说与皇上,届时,皇上臭骂我一顿就是了,大不了,将功赎罪,凯旋归来之后,我什么也不要就是了!”他笑道。
“晋平——”
“臣就当皇上答应了,谢皇上,臣先告退,前去准备!”
陈晋平根本没有给李景珏多说的机会。
“夫君,你当真要走?”直至行前,谢秋零还在问。
陈晋平握住她的手,“很快就会回来了,你放心了,区区一个李思贤而已,好好在家等着我,出入要找人陪着,照顾好自己!”
谢秋零担心的眉眼轻扬,“我知道了,明明是你去的险地,怎地你的嘱托比我还多?”
陈晋平搂住她,“秋零,乖乖地,好好在家等着我,为夫很快便回来。”
谢秋零脸上泛起微红,“夫君,你一定要好好的、很快地回来,我、我有孩子了!”她又仰起头,眨着清澈的眸子,含羞带怯地看着陈晋平,那模样,看得某人色心大起,可又苦于地方和时候不对。
陈晋平大喜,“真的?”他抚上她的小腹,“几个月了?”
“不足两个月,这些日子我疏忽了,前几日才确诊!”
一听是确认,陈晋平更是开心,手不由得抚上她的肚子,“你放心,我很快回来。”他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记得想我,”
段明成带头吹起了口哨,谢秋零红了脸,轻轻挣开陈晋平的怀抱。
陈晋平松开她,又与意心她们细细叮嘱一番。最后,行至李景珏他们跟前,“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事,皇上不要送了,我很快就回来。秋零她有了身子,以后,还需你们多多照顾。”
众人一愣,继而皆喜。
陈越平道,“大哥放心,我会让静雅细心照看的,不会让大嫂和小侄儿有任何闪失!”
李景珏也道,“我会每日派御医请平安脉,稳婆和奶娘也会事先备好,你放心吧!”
毕竟路途遥远,就算这仗打得再顺利,也得善后,还有许多七七八八零碎的事情,一来一回,陈晋平很有可能赶不上谢秋零临盆。
谢思泉道,“你院里如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姐姐在府里很是安全,她若想出门,我们会相陪的,你放心吧!”
他难得地说了句好话,没有给陈晋平脸色。
陈晋平冲他们点头,又不舍地看了看谢秋零,纵马而去。
大军渐行渐远,这已经不是谢秋零第一次送他出征,可是,这却是她哭得最厉害的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哭得喘不上气来。
“少夫人,别哭了,当心身体!”意心和丹丹她们都是担心又着急。
“姐姐,别哭了,你有了身子,当心孩子!”谢思泉劝道。
陈越平也很是着急,前面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边就哭成了泪人儿,若出了个好歹,怎么跟大哥交待?
“大嫂,你别哭了,大哥他很快就回来的,李思贤蜗居一角,没什么可担心的,大哥只是去督阵。”
谢秋零点点头,可她却忍不住,眼泪像断的线的珠子,帕子也擦不及。
李景珏听到消息也来了,“秋零,别哭了,晋平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去监督的,不会让他上战场,你放心,而且,那边已经建起了城墙,守卫都是我们的人,他很安全,你不要担心,好好养好身体,府里还有三个小的呢,如果让他们看到你这样,他们岂不是更担心?”
“是啊,大嫂,你放心,大哥不会有危险的,你好好在家等着他的好消息吧。”陈越平也道。
“表嫂,你不要担心,表哥是什么人?他脑子里的东西,比你想像的多多了去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放宽心,不会有事的,这天下,最不应该担心的,就是他了,他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呢,你放心!”段明成说得信心满满。
他们轮番宽慰,最后,谢思泉把谢秋零送到了谢府,说是让她在娘家呆几天,有谢父谢母在跟前,家里侄儿侄女一群,她也没空去想别的了。
而远去的人中,洛远挤眉弄眼,“陈晋平,你行啊,又有了!”
陈晋平难得地叹息一声,与他说起了心底的事,“是啊,可是,我这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对不起她!”
“你放心,养了这么多年,她身体没问题,”洛远道。
陈晋平摇摇头,没有再说,他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不是一直想个千金小姐?我偷偷找丹丹问了,听说啊,十有八九要如你所愿!”洛远又道。
陈晋平开心起来,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调皮,他实在想要一个安安静静、如谢秋零般纯净文雅的女儿。
他嘴角扬起笑,“吩咐下去,加快行军速度,速战速决,我要早些返京,看我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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