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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不过，没多久就死透了。
这个倒是难得，起码能让自己睡个好觉，她安慰自己，便也没认真计较了，也忘记不让她喊祖母了。
“好好与哀家说说你与永曦的事，再有夸夸其谈，绝不饶你！”她板着脸。
钱珍珍又露出她的八颗大白牙，“祖母，我一句假话也没说，真的！”
她轻轻晃着太后的腿，像极了寻常人家与祖母撒娇的小孙女，黑亮的眼睛大大的，微微撅着小嘴。
“好好儿说！否则，让人将你拖出去！”太后绷着脸，嘴角却抑制不住漏出丝笑。
御书房内，皇帝一边听着贴身内侍姜公公的耳语，一边狠狠瞪着自己的儿子，然后，脸色渐变。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姜公公低着头，躬身退出。
皇帝站定在姬永曦身前，出其不意的一脚将他踹翻，“胆大包天的孽障！竟然将那救命之恩宣扬得满城皆知，你便如此在意那村姑？”
“请父皇成全！”姬永曦重新跪好，没狡辩、没否认。
皇帝恼怒地瞪了他半晌，朝外头扬声，“摆驾九仪殿。”
姬永曦跪着没动。
皇帝见他没跟上，回过来又踹了他一脚，“混账，还不跟上？”
皇帝余怒未消，姬永曦也不敢在他眼皮底下问消息，只得拖着受伤的身体，跟在他的轿撵后面。
还未进到九仪殿，便听得里面女子明快的声音，“……祖母是没有看见，当时到处是血，车夫和小厮吓得又哭又叫，那些黑衣人像从地狱冒出来的恶鬼，两眼发着绿光——”
太后轻斥，“胡说！”
“祖母，我没有胡说，真的，那场景实在太可怕了，到处都是黑黝黝的，可火光下的血却红得晃眼睛，比在地狱还可怕！只见突然，一把这么长的、亮得能闪瞎人眼睛的剑，朝着相公心窝子飞去，可他竟然没有发现！我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就扑了过来，然后——”
皇帝和姬永曦顿住了脚步，想听听那小女子继续往下说。
可却偏偏一时没有动静。
太后显然也想知道结果，追问，“然后怎么样了？”
小女子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我的心口就被人捅了个窟窿，血糊了我满脸，痛得晕了过去。”
“祖母，你认识的人多，手下能人也多，你答应我，帮帮相公好不好？他们太过份了，相公可是王爷，怎么可以杀王爷呢！呜呜——”小女子哭哭啼啼起来。
“好了，别哭了，这些都是男人们的事！”太后声音有着不耐。
“祖母！出门靠朋友、在家靠父母，自己能打得过，自然不用劳烦父母，可是打不过，总得找家里长辈想想办法啊！也不要派大军去将他们如何，好歹找出谁是杀相公，他自己也好打上门去啊！”
“好了，这些事情老六自己会解决，你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他是我相公，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死了，我爹也会伤心死了，还有林妈妈和含玉她们，没有我们钱家养活，小山进宝大常小常哥他们，还有那些佃户，他们就都要苦死了。”
“祖母，这些都是人命啊，您菩萨心肠，得管的！好祖母，你帮帮我们吧，求你了！”
小女子耿直却有些娇软、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飘过姬永曦的耳朵，像是轻柔的羽毛，在他心上轻轻的划过。
他的心，一颤一颤，跳得格外厉害。
“咳！哪里来的贱婢，如此没有规矩，姚嬷嬷，怎地还不将人拖出去？”皇帝亲自打开帘子进去，出声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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