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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怎么了？”她纳闷，又揣着小心，不是又哪里做错了吧？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皇帝只当看不见她的小动作，“这，是朕吃剩下的。”
钱珍珍舒了口气，原来是说这。
她不在乎的摆摆手，“这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朕吃剩下的，也得有朕的口谕，你才能吃，否则，便是大不敬！”皇帝紧盯着她，“以往，这些都是要倒掉的。”
“啊！那多浪费？”钱珍珍不可置信、又略有不平，“父皇，这可不好，虽然皇室金山银山，可是还有许多老百姓吃不起饭呢，父皇若是能节俭些，把多出来的银子济给那些百姓，也够那些穷苦的人好过些了。”
“哦？是吗？”皇帝挑眉，很好，只是没给她脸色，她便敢教训自己了，真是胆大包天！
姬永曦吓了一跳，“珍珍，不许胡言乱语。”
鼎丰王朝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战事，不说皇室，便是大多世家，也是纸醉金迷，挥霍奢侈。
“相公你看到了的，有些穷苦百姓，半年还吃不上一块肉呢！我爹常说，所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不能浪费。”钱珍珍这回却没听他的。
她目光真挚，胆大得令皇帝吃惊，“父皇，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不过在祖母那里我不敢说。每次我们两人吃饭，满满一桌子，虽然是祖母和嬷嬷心疼我，可真是太浪费了。”
“还有我在晋王府的时候，如果是府里的厨子做饭菜，那一顿肯定是吃不完的，剩下的全都倒掉了。”钱珍珍面带痛色，“父皇，真的好浪费啊！”
皇帝心中突然一滞，宫中那些养尊处优的后妃们、他的儿女们，还有那些朝廷大臣们，灾时便施粥、为百姓祈福、自掏腰包赈灾。
可是，他们平时从来没有真正做过什么。
皇帝扫眼望去，看看今日的‘简单’家宴，哪一道菜、哪道点心，不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材料精致而成？
可他们从没吃完过，至少要剩下一大半，倒掉。
浪费！果然是浪费，大大的浪费！
皇帝脸色多云又迅速转阴，看着闷头不语、习以为常的儿子媳妇们，心里生出气来。
钱珍珍以为皇帝在生自己的气，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跪好，可还是大着胆子，“父皇，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这么、这么”
她不敢再说浪费，可一时又想不出好的词来形容，急得脸红，加之有些害怕，小身板又抖起来了。
“朕又没怪你，你抖什么？”皇帝没好气。
“可、可父皇你的脸色好难看啊！”钱珍珍轻声嘟囔，“你们想浪费，我也没办法，说一下而已，不想听说不要放在心上嘛！又吓人家。”
她眼眶红红，眼中有晶莹的泪儿滚动，却又生生没有往下掉。
“请父皇恕罪！珍珍不是有意的，只是钱老爷发了宏愿，要多做善事、帮助百姓，珍珍她习惯了。”姬永曦又跪到殿中间为她求情。
“父皇，这不关相公的事，您别怪她，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跪着的钱珍珍低着头。
“你说得很对，说！继续说！”皇帝的声音古井无波，听不出情绪。
钱珍珍抿着嘴摇头。
不说，不敢说了！
“说得好，朕有赏！不说——”皇帝没说会怎样，但他口气冷冷的，想来肯定不是好事。
钱珍珍眼泪糊了眼睛，“呜呜，父皇不讲道理！父皇老是吓唬人，还强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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