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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这是怎么了？”姬永明哭得最为伤心，困在府中小半个月的郁郁不得志，使他看上去更加憔悴伤感。
姬永曦冷眼看着他。
姬永明很警觉，“六皇弟怎么如此看我？”
姬永曦摇头，“父皇被气得晕厥，太医说只要醒过来、好好静养，并无大碍。”
意思是姬永明哭得有些夸张了。
姬永明面色一滞，接着热泪盈眶，似自责似指责，“一别父皇小半年，当初父皇还意气风华、健硕安康，可没想到，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六皇弟一直陪伴君侧，便是这样照顾父皇的吗？”
姬永曙泛着冷笑没吭声，反正他一向不受重视，好处轮不到他，坏处也没有他。
皇后也没说话，反正都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想怎么斗就怎么斗吧！
姬永晖道，“二皇兄弄错了，六皇弟这些日子在查江南贪污的案子，也才回来不久呢！”
“三皇弟你也不对，怎么能父皇禁你足、你就真不进宫来呢？看看现在——”姬永明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太后只觉得这做派无比熟悉，听得姬永明哭哭啼啼喊了几声‘父皇’之后突然明了，这不就是钱珍珍一贯的做法吗？
没辙了、犯错了、要被训了，先哭、再哭、边嚎边嚷嚷。
“父皇——”
“好了，皇帝还健在呢！堂堂锦王爷，遇事只会哭，成何体统？”太后打断他，“安排人轮流守着、太医半个时辰把一回脉，人参灵芝一直煨着，都机警些。”
“是！”这下没有人哭嚎了。
皇帝下半夜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几个儿子跪在床前点着头打瞌睡，看到姬永明时，他登时血气又上涌。
这个要毁祖宗基业的孽子，竟然还敢来？
“孽障，你给朕滚！滚出去。”皇帝还没恢复就开始训，可声音却小得可怜。
那动静只够引起值夜的人注意。
很不凑巧，姬永晖和姬永曦守了上半夜，这会儿正垂着头睡，姬永曙被姬永明劝得也睡去了。
“父皇，您怎么了？”姬永明上前握住皇帝的手，脸上还带着笑。
皇帝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奈何力气却没有恢复。他圆瞪着眼睛，期盼的眸子看向姬永曦。
可姬永曦却根本没有反应，他的功夫在这众兄弟之中是最好的，这不正常！学武之人本该耳聪目明的。
“你、你动了手脚？”皇帝红了眼，勾结贪官鱼肉百姓、气倒君父、还想伤害兄弟之后篡位？
“来人，来人！”皇帝‘高声’喊道。
“父皇在喊谁？姜公公吗？”姬永明关切地问，继而轻轻叹息，“他倒真是个好奴才，父皇一病，他竟也跟着病了，唉！可惜已经起不来、不能伺候父皇了！”
“你！”皇帝颤抖着手，想要扇他一巴掌，可兀自抖着、根本控制不了。
“你要造反？”皇帝恨声道。怎么没有早发现他的狼子野心？
姬永明笑了，“父皇说的哪里话？是您身体不适，让儿臣监国！”
“你休想！”皇帝咬牙。
“父皇旨意已下，如何是休想？父皇不是让儿臣好好休息，然后肩负起这大任吗？”姬永明笑容满面。
“姬永明，你无君无父、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你——”
姬永明打断他的话，“父皇，这条路，您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双手染血的、不止是儿臣，您也是，咱们是一样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里面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打开盒子，浓郁的香气传来。
皇帝警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放开！”
他直觉里面不是好东西，头隐隐有些重。
姬永明面带微笑，将之放到皇帝鼻子下面，让他吸了好几口，又拿出一颗丸子塞到他嘴里，“这可都是好东西，可以让父皇好好休息的。”
他咬着‘好好’两个字，看着皇帝心寒。
“姬永明，你、大胆！”皇帝话音才落，姬永明已经出手砍在他颈脖。
皇帝晕了过去。
姬永明慢条斯理收起香囊，又打开窗户，这才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姬永曦醒来时天已破晓，其他几人已经睡着了，他打开门，就有侍卫上前，“晋王爷有何吩咐？”
“没有，找太医来。”姬永曦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医很惶恐，按理，皇帝应该早醒了才对，“许是心火太甚，气血充脑又淤堵了，先针灸一番吧？”他看向四位王爷。
四人相互看了几眼，齐齐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针灸结束，皇帝、醒了。
可是，却比没醒差不了多少。
“父皇！”几个皇子哭喊起来。
皇帝双眼虽然睁着，却混浊不堪，似看人不清，左边脸时不时抽搐，嘴角也歪着，偶有口气流下来，身子更是不能动。
竟然是中风、瘫痪了！
哭嚎声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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