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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航怀疑她根本没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深意，看向姬永曦。
姬永曦也跪了下去，“父皇，且听沈公子说吧！”
皇帝冷冷的看着三人，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这才重重哼了一声，“此事会由刑部、大理寺和宗祠共同审理，哪怕有心人做得再仔细，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这会儿是真怀疑姬永曦有参与策划，否则，哪会如此之巧？
沈航却胆大的接口，“皇上说得不错。草民还有第二个疑惑。”
他成功阻住皇帝的滥想。
“锦王说锦王妃是喝了虎狼之药才生产的，可一来她本就即将临盆，二来气虚体弱之症一直明显，三来绣王妃并没有任何不妥，为何一口咬定是晋王所为？不是他府里的人不小心？”
“你知道得倒不少？”皇帝脸色更加阴沉。
沈航没有害怕，“行宫里的人都在说这些事，草民方才在路上又问了领路的公公与侍卫，多方结合，有了这个猜疑。”
皇帝双手紧紧捏住椅子扶手，“你既饱读诗书，想来也是有识之士，便如此愚钝不堪？”
疑惑竟然这么多！
“事关皇室，不敢妄自揣测！”沈航磕了个头。
他又接着道，“听说太医给宫里的贵人们诊脉时，都会有一本册子，留作将来参考，听说有太医看过锦王妃的册子，认为她的体质能怀到瓜熟蒂落，已是极其难得，而且，脉象并不能看出是否服了虎狼之药，药渣只是听说。”
这话便是赤果果的站在晋王一边，就差没说锦王自导自演、意图栽赃陷害了。
桌上一个砚台飞了过来，险险擦过沈航的额角。
皇帝怒极，张尚书定是知晓些什么的，可他顾忌皇室的脸面，没有声张半句，只是扯出了宗祠，这个草民竟然如此胆大！
“父皇息怒，父皇不要生气，沈大哥不是凭空揣测，他说得很有道理的。”钱珍珍的话让皇帝更气。
只是可惜，桌上已经没有东西可砸了，那些轻飘飘伤不了人的纸，皇帝也不想费那力气。
姬永曦连忙伸出手拉住钱珍珍，也不避讳皇帝就在前面，“别多话，沈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多谢晋王爷抬举！”沈航却没有感激姬永曦，面上神情淡淡的。
“最疑惑的，便是草民手里的东西！皇上请看！”沈航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葫芦。
皇帝眸光一缩，“这是？”
姬永曦定定地看了几眼，垂下眼睑。
“你说，这是什么？”他不说，皇帝却非要他说。
毕竟皇帝自己现在还失忆呢！
“这是容贵妃往年常戴之物！乃是她刚入宫时，父皇所赐。”姬永曦低声道。
皇帝勃然大怒，“好你个沈航，我原以为你是谦谦君子，没想到你竟是个恶徒！说，你从哪里得来这御赐之物？”
沈航扬着唇角，“从藏着尸体的地窖之中发现的。”
“放肆！竟敢偷看公差办案。”皇帝训斥。
“皇上误会了，掌柜和小厮之死，我们是苦主是原告，是当先发现尸首的。”沈航的话让皇帝一时发不出声。
“药铺开门最早，可是掌柜的却不开门，我们自然要查探一番，他没有家人，不会去别处，四下搜寻无果，便找到了地窖。皇上请看，这上面还有血迹。”
沈航双手将玉葫芦呈上，“掌柜的将它扔在一堆瓶瓶罐罐最底下，凶手没有发现。”
“那沈大哥你是如何发现的？”钱珍珍很好奇。
皇帝也很想知道。
“地窖里有冰块，上好的药材高温易坏，每晚他都会去地窖清点，小厮是死在外面，可掌柜的，却是死在地窖，从他倒地的姿势，可以看出鲜血喷洒的形状和远近。”沈航微笑着向她解释。
“或许，是有心之人放在那里的，等着人去发现呢！”皇帝沉着脸，没有如他们所愿定容贵妃的罪。
沈航微笑，“草民的疑惑已陈述完，证物也已上交皇上，谁最有嫌疑，还请皇上定夺，请恕草民先行告退。”
他进退有礼，言语有度，对姬永曦淡淡的，只是在看向钱珍珍时，眸光神采热烈。
皇帝阴沉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的他的背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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