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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永晖跟他进了书房便深深一揖，“我知道沈兄弟恼了我，觉得我与你疏远了，其实不然，我只是不想你身上沾染血腥罢了。”
沈航故作惶恐扶起他，“王爷这是做什么？折煞草民了，真是家中有事，我这身体又受不了京城的风寒，这才要走的，王爷切莫再说伤感情的话了。”
他心中鄙夷，还不是看中自己手中的钱财了？只想要银子，却不说实情，将自己当冤大头，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西戎马力皇子遇刺的事，据说当晚晋王也遇刺了，这些事实都很棘手，偏偏父皇又病了。”姬永晖长叹一声，“我真恨不得能生三头六臂，真没想与沈兄疏离。”
“王爷不要介怀，当真是我身体不争气、需要回乡静养。”沈航不接他的茬。
姬永晖一脸苦色，“沈兄。”
这回轮到沈航作揖，他心悦情恳，“王爷，你我相识一场，不用如此见外。京城还会留几个管事的，王爷但有需要，只管找他们就是了。”
意思是说，银子他还是会出的。
姬永晖连忙扶起他，“沈兄说到哪里去了？你我当时合作，不就是为了各自的目标吗？如今沈兄已经放弃美人，我又如何再有脸问你要银子。”
银子其实还是要的，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沈航心中轻笑，面上更加恭敬和珍惜，“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意气用事，倒是麻烦王爷了。”
“沈兄不是刚说不要见外？”姬永晖拉着他坐下，“暗卫的事没告诉你，是因为那些人，我也没法完全调动，他们只认银子不认人。”
果然有外援！沈航‘被迫’坐下，默默不语。
但凡合作，总想深入，谁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合伙。
姬永晖一见自己的话让沈航稍安，心中也一定，继续无奈地道，“事到如今，我已不能如沈兄潇洒、想退就能走了，不仅我的身家性命，还有无数人的呢！”
沈航不说话，脸上却露出认同的神情，只是他自己也仿佛没有察觉。
姬永晖心中一笑，面上越加沉痛，“马力和晋王都遇刺，父皇昏迷不醒，谁是谁非朝中乱成一锅粥，我根本不能置身事外，只能尽全力自保！”
说得委屈，沈航仍是不语。
“直至前几日，我才发现些端倪！”姬永晖扔下一句。
沈航抬头愕然看着他，眼中难掩探究和激动。
姬永晖心中更安心，心心念念的女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看看，他还是希望与自己合作，将晋王拉下马的吧！
“清流砥柱韩家，沈兄想来也听说过的。有位韩素容韩小姐便出自他家，后来嫁到苗地，可不久前却返回了京城，据说是因为她夫君去世、婆家将她赶出了门。”
姬永晖说完，又看了看沈航，见他正在沉思，想来也是知道韩家的。
他又道，“那韩小姐的外家与苗地相邻，她母亲和她本人都会医术，成亲已经好几年，也不知她夫君为何突然暴毙、婆家又为何赶她走。”
言语中全是对韩素容的怀疑。
沈航果然上钩，“王爷是说，那位韩小姐、会医术，苗人的医术？”
他问得小心。
姬永晖沉重的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确定，只是之前截获过几封她写予锦王的信，后来回京，她虽住在晋王的别院，可却私下里与锦王见过好几次。”
沈航更加惊诧，失声道，“这韩小姐周旋于锦王与晋王之间，到底想要干什么？”
姬永晖摇头，半是怀疑，“看上去她与晋王更亲近，可是暗地里却与锦王要好，也不知她到底是哪方的人马！”
反正，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航看着他，看得姬永晖心中一紧，“沈兄这是怎么了？”
“这般机密的事，王爷为何与我说？晋王一向能干，他又为何不知道？”
“或许知道，只是不屑处置罢了，也可能是不忍心，毕竟那是他曾经痴念的女子。”姬永晖感慨出声，言罢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道，
“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沈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不会休弃晋王妃的。”
这急声的模样，却更叫人相信。
沈航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冰凉似寒霜，“那韩素容是晋王以前喜欢的女子？”
以前竟从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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