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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灵法女仙微微一怔，道：
\t“姐夫？我不认识你姐夫啊？而且我连你姐姐也不认识。他们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t任霄忍不住一笑，道：
\t“你要是我姐姐的话，那谁不就是我姐夫了嘛？”
\t那谁？谁谁谁？
\t灵法女仙一开始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等她想明白的过来的时候脸上飞过一片彩霞。
\t被人说中心事，灵法女仙不由的有些小羞涩。
\t她假装不高兴的样子道：
\t“我的弟弟哪能是你这么贫嘴的家伙？而且萃扇也不是我什么人，你可不要乱说。”
\t任霄依然一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道：
\t“我都还没说我姐夫是谁，你怎么就认定是萃扇大哥呢？还有你任小弟已经叫过了，姐姐的身份你是赖不掉了。”
\t灵法女仙道：
\t“那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你替萃扇来传话，你和他关系很好么？”
\t任霄不敢说他和萃扇灵妖其实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并且在这个关系里面，任霄处于绝对的劣势，萃扇灵妖说什么他很难讨价还价。
\t如果他这么说了，萃扇灵妖很难饶过他的。
\t他叹了一口气道：
\t“算是关系还不错吧，不然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进来给他带话了。”
\t灵法女仙道：
\t“他也想亲自进来这里的，但是我不许他进来，所以他只好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任小弟。”
\t说话间，灵法女仙的立场不知不觉得已经站到萃扇灵妖的一边了。
\t灵法女仙站在萃扇灵妖的立场说话，任霄内心是十分喜悦的。
\t这就代表着他劝说灵法女仙跟着萃扇灵妖私奔的把握更大一些。
\t任霄道：
\t“灵法姐姐不想知道我姐夫给你带了什么话么？”
\t灵法女仙轻叹一声，道：
\t“他这个人，很难说出什么正经话吧？无非是一些疯话罢了。”
\t任霄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了，道：
\t“若是换在寻常，他可能是疯话多一些。但你知道他费了多大功夫送我进来的么？费这么大功夫要传的话，自然是相当认真的了。”
\t任霄这么说，是在为之后的话做铺垫。
\t灵法女仙缓缓点了点头道：“那他都说了些什么？”
\t任霄将身子往前一倾，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很郑重的说道：
\t“萃扇大哥说，让你和他一起私奔。他要带你离开直仙宫，离开蛮荒之所到更广阔的三界中去见识不一样的世界。”
\t其实萃扇什么都没让任霄说。他只是让任霄将灵法女仙带出来。
\t但任霄觉得萃扇一点都不懂女子的心思，如果什么都不承诺，谁愿意和你就这么私奔啊？
\t女子看重的不是你今后会怎么做，因为今后很遥远，谁都说不清。
\t但至少有些话是必须说的，那是一个人的诚意，只是想不想做的问题。
\t比起做不做得到，女子更看重你想不想去做。
\t因为那是做出承诺的人对对方的心意。
\t果然，灵法女仙听了任霄的话轻呼了一声，显然是被这热烈的告白打动了。
\t但可惜的是，这并不是萃扇本人的告白。
\t虽然这不是萃扇本人的告白，但这是任霄通过和萃扇接触，由衷而来的话。
\t萃扇的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不一定能说出来，所以任霄说的这些话，并不能算是骗人。
\t灵法女仙的眼眶渐渐红了，又渐渐湿润起来。
\t任霄似乎看到，有两滴晶莹剔透的珍珠，从灵法女仙的双颊滑落。
\t任霄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t他不想打断灵法女仙的情绪。
\t一阵夜风吹来，屋内的油灯几乎要被吹灭。
\t一阵寒意包裹了任霄和灵法女仙。
\t屋内的烛光闪过之后，灵法女仙用哭过的声音道：
\t“你去告诉他，我不是不想和他一起，只是……”
\t说到这里，灵法女仙哽咽住了。
\t任霄就算再聪明，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t刚刚还说的好好的，灵法女仙也明显对萃扇灵妖有情，这怎么就变卦了呢？
\t任霄不明白，那是因为他还年轻，还没有亲身经过这些。
\t他体会不到灵法女仙拒绝萃扇灵妖背后的那种矛盾，那种斗争，那种深情。
\t任霄仿佛被天雷正中脑门：
\t灵法姐姐这话是要拒绝我么？不，是拒绝萃扇？这怎么可以。
\t站在任霄的立场当然不可以！
\t萃扇听了这话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t最极端的情况，他可能会当场撕了任霄。
\t不行，不能这样子！
\t不但任霄不能被撕，他还指望萃扇灵妖帮他拖住冷面上仙，他好拿回自己的印记并救回紫遥。
\t所以现在该说些什么呢？
\t任霄看着一旁伤心欲绝的灵法女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t他怎么忍心再去逼一个伤心人呢？
\t但是任霄的信念就是：有些事情不忍心也要去做。
\t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大了嘴巴准备开口。
\t但从哪里说起呢？他茫然。
\t他压根就不知道灵法女仙为什么会哭，又为什么会拒绝萃扇灵妖。
\t他吸了半天的那口气也不能不吐出来。
\t于是他没话找话道：
\t“灵法姐姐先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再商量。反正夜还长。”
\t灵法女仙摇摇头道：
\t“你还是趁着夜黑先回去，晚了怕守卫的道人门搜查过来。我心意已决，你就带话给萃扇，让他忘了我好了。你去告诉他，三界中有太多比我好的女子，你让他不要在我这里白费心思了。”
\t如果萃扇灵妖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抓着灵法女仙的肩膀问为什么。
\t但他现在不在这里，于是换任霄追问“为什么？”
\t虽然两人追问的动机大不相同，但语气的迫切的都是一样的。
\t时光像是一个巨大的钟摆，在灵法女仙眼前晃动起来。
\t眼前的任霄和那时萃扇灵妖交替闪现。
\t那时萃扇灵妖也问过她一样的话语，但她没有回答。
\t灵法女仙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t因为她不管怎么说，萃扇灵妖都是理解不到的。
\t在灵法女仙的心里，有太多纠结的地方。
\t她从小被灌输的信仰就是，仙妖势不两立，所有的妖都是恶毒的、变态的、残忍的。
\t除了信仰，还有她对于冷面上仙近乎亲情的师徒感情，也在不断拉扯她。
\t一边是月老红线相连的真爱，一边是信仰和亲情。
\t两边都是那么有力，都那么执着的撕扯着柔弱的灵法女仙。
\t于是力量的中心变作一个苦难的漩涡，谁都救不了在漩涡中越陷越深的那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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