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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滚回柴房去,老东西!”
“要是让夫人发现我把你带到这儿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翠儿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上前几步一把将云姨娘扯开,死命拽着她往外走。
云姨娘不想离开女儿,还想要挣扎,可是瘦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的她,怎么可能拗得过平日里到处揩油,胡吃海塞,膀大腰圆的年轻丫头。
很快便像一条狗似的被拖了出去。
宁五儿瘫在床上,见状心肝都要碎了,含着泪不停的向自己的亲娘摇头,让她不要再继续挣扎。
毕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们母女俩还能一起度过很长的人生。
可云姨娘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拼命挣扎,满眼都是对女儿的不舍和心疼。
不过,饶是她用尽了力气,还是很快就被拽了出去。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冰冷的屋子重归寂静。
宁五儿转头看向枕头底下剩下的那一小瓶假死药,浑浊暗淡的眼里泛起一丝光芒。
此后的几个时辰里,她都孤孤单单地躺在房间里,再无人问津。
日头很快西斜,夜幕降临。
宁五儿手里紧紧攥着药瓶,静静地等着,直到夜半三更才打开药瓶,满怀期待的将里头的药丸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然后又用尽力气将空的瓷瓶扔进积满灰尘的角落里摔得粉碎,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被锁在柴房里的云姨娘也按照药品里纸条上交代的,将手里的半瓶假死药喝了个干净。
夜色越来越浓,偌大的宅院里,宁五儿和云姨娘母女俩的呼吸却越来越弱。
等到天亮,府里的粗使丫头进柴房搬柴火的时候,看见云姨娘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
小丫头鼓起勇气上前,颤巍巍伸出手指头。往她的鼻子底下探去,却发现早已经气息全无,顿时被吓得够呛。
转过头,跌跌撞撞跑出门报信去了。
而另外一边,翠儿图省事,把前一天煎好的药提早送到宁五儿房里去装样子。
结果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宁五儿摊着双手躺在床上。
原本惨白的脸早已经变得死灰,气息更是全无。
“谢天谢地,可算是咽气了,成天到晚送药,本姑娘胳膊腿都快累折了。”
与那粗使丫鬟不同,翠儿发现宁五儿断气之后,不仅丝毫没有慌张,反倒还拍了拍手一脸喜色。
然后才转过身去向宁夫人报信。
进门的时候恰好遇见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小丫头,得知云姨娘也在昨夜咽了气之后,脸上的欢喜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母女俩还挺知趣,知道死在一块儿,省得麻烦咱们。”翠儿撇了撇嘴满脸不屑,抬头望向宁夫人的时候又立刻露出谄媚的笑。
“你做事一向利索,那他们母女俩的后事就交给你去操办吧。”
“记得一定要热热闹闹的,可别让那边府里那位活祖宗挑出刺儿来。”
宁夫人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然后才抬起头冲着翠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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