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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他死前,给我们留下了两段老阴木,让我做成了招魂符。
不久后,我师傅梁洪泽云游回来。
他黑瘦了不少,原本光鲜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经历了什么惨烈的事。
对此我们很好奇,但师傅都三缄其口。
他似经历了什么事,想得比从前开了不少,很多事情都丢给了我跟三炮他们管。
平时他就提笼架鸟,打打麻将、太极,不时的来醍醐馆串串门,指点我几手。
时间呲溜的一下,三年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三年内我一直跟着梁洪泽师傅打混,年岁在增长,也见识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渐渐褪去了青涩。
我跟三炮、老黑两个长期在文化宫一带厮混,渐渐的有了一些名气。
醍醐馆的生意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平日的时候,三炮跟老黑都喜欢搓麻将。
他们跟刘瞎子几个三缺一,总是喜欢把我拉上。
这一天,我们又在醍醐馆搓麻将,门店外的员工小妹喊我们出去,说有生意上门了。
我出去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布鞋的老头子愁眉苦脸的坐大厅椅子上。
在老头子身边,还坐着一个五根手指头戴着大金戒指的中年妇女。
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老头子耷拉着脑袋,被中年妇女教训。
我一看到这个老头子,就看到一股灰气萦绕在老头子的头顶上方。
所谓的灰气,就是一个人的衰运。
跟师傅日子久了,我学到了不少本事,其中有一门风水玄术中的“望气”之术就十分神奇。
这门术法不仅不能看风水,还能看出一些人的运势转变。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慢慢说。”我不动声色的坐在老头子旁边,一边询问一边仔细打量老头子。
从他身上,我不仅看到了那股灰气,还看到了一丝丝的黑色气息。
“你就是醍醐馆管事的?怎么这么年轻?让你师傅出来。”中年妇女抢过话,两只手插在腰上,对我大声道。
“我们醍醐馆,我就是主治医生。”我看到这中年妇女颐指气使的样子,心头已经不爽。
“你个小年轻能有什么本事?万一我老公出什么岔子,你担待得起吗?”中年妇女不依不饶。
我眉毛一挑,目光凝在她眉梢上。
这女人的眉梢上挑,颧骨高耸,脸庞平削,一看就是奸猾刻薄之相。
这种长相的人,心火旺盛,脾气爆炸。
有老公克老公,有儿子克儿子。
“你老公出了岔子?我看你儿子最近也是天天感冒、发烧,大病小病不断吧?”我冷不丁道。
“你……你怎么知道?”中年妇女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我淡淡一笑,看来是被我猜对了。
现在正是初春,春寒料峭的时节,新闻上本来就让大家注意防寒保暖,流感盛行,加上老头子头顶上的灰气,可见这一家子最近运气一定很差。
而这女人面相克子克夫,儿子在这个时节感冒发烧不足为奇。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冷冷一笑:“如果你们再出言不逊,请回吧。”
“别别别,神医,别跟我儿媳妇置气撒。我儿子确实病得很重,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本来送去第一人民医院了,又被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给我们送回来了……我求求你了!”老头子噗通的一下,给我跪下了。
我怎么肯让一个老头子跪我,赶紧将老头子搀扶了起来。
那破烂的中年妇女经过了我这么一怼,在旁边讪讪的不敢多说什么了。
“老人家,你儿子究竟得了什么病?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好让我有点准备?”我耐心询问。
老人家点点头。
原来这一家人,居然是从羊城平溪镇过来的。
平溪镇靠海,是羊城最大的港口所在地,当地的几乎都是渔民。
老人家叫陈奕霖,一家都是讨海的渔民。
虽然日子清贫,但平时无痛无灾过得还稳当。
但一年前,他儿子得了一种怪病,身上长出了一种类似于鱼鳞的皮肤病。
一开始的时候,这种病只是在每年偶尔几次的雷雨天发作。
每当发作的时候,老人家的儿子陈大住就会跑到雨中疯狂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血肉,搞得血肉模糊才肯罢休。
陈大住每一次发作,身体就比从前虚弱一次。
他正值壮年,是一家人的顶梁柱。
当陈大住身体垮了之后,整个家庭迅速陷入了困顿之中。
陈大住先是去了镇医院,后来去了阳城人民医院,但一次次去医院,专家判断都是说一种含有的神经性皮肤病。
可结果吃了不少专家开的药之后,陈大住身上的病情不仅没有得到控制,最后还变本加厉。
到了最近几天,陈大住在羊城人民医院的一次手术后,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更被羊城人民医院皮肤科的专家教授判断病情已经转化为皮肤癌,命不久矣。
这下子可让陈奕霖一家子彻底慌了。
刚好陈奕霖平时在一家石料厂打短工,通过石料厂老板的一次介绍才偶尔得知了我们醍醐馆的大名。
他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了我们。
听到这里,我不禁哭笑不得,怎么感觉听他们的口气,我们醍醐馆变成那些电线杆上贴着的老军医了?
“小神医,你可以一定要治好我儿子!我们一定会给钱的!”老头子陈奕霖向我拍胸脯保证,浑浊的老眼有泪花隐现。
“哎,老人家,我们还靠你那几个钱?行医行善,我们二灵子妙手仁心,在这一带不是盖的!”老黑跟三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了,帮忙吹嘘。
老黑又掐了我一把,低声道:“机会要把握住,看来我们醍醐馆的名声都传到平溪镇去了,那里有几个大老板啊!”
他暗自冲我竖了竖手指头。
这货最近谈了一个医院的小护士,已经快要谈婚论嫁了。
可女方要在市中心买房子,他现在是一门心思钻钱眼。
我暗自摇头,这里两个货的德性到如今都没怎么改。
不过他们有一点没有说错,邪医一脉固然趋势鬼魂看病,对寿元有损,但毕竟是医人,也能积累功德。
在修行界,功德是无量之宝。
我们开着车直奔平溪镇,一到陈奕霖家门口,我就听到了凄厉的哭嚎声。
“我的儿,你怎么舍得让妈送你走啊?”
我心里面咯噔一声,不会吧!
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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