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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寂静下来。
杨曼宁居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了许久，她想了想才道：“……时间地点这个容易，我们先把规矩跟要比斗的内容以及时间定下来再说。”
我沉声道：“那就比三场！”
“好！”杨曼宁一口答应。
“这几天终于有热闹看了，嘻嘻。”三炮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旁边吹口哨。
“要不要搞个盘口？”老黑跟着道。
“快搞、快搞，我手上的钱烫手，我堵二灵子赢！押一千！”刘瞎子在旁边起哄，掏出了一叠钞票。
我们醍醐馆虽然平时生意不多，但因为前期付光年、周天生等人的缘故，早就打通了羊城以及附近富豪圈，走的是上层路线。
我们四个这几年赚了不少，没一个差钱的。
“老头子也来凑个趣，就丢一万块钱吧，赌二灵子三场全胜，赔率你自己定一下老黑，反正我有得赚。”师傅慢吞吞走到老黑面前，掏出了一张支票递过去。
老黑脸色顿时发苦，看着师傅敢怒不敢言。
他们几个看来对我是十足有信心，虽然这盘口开得有点儿戏，但看样子是没人相信我会输。
“斗医就斗医，搞这种小手段来打击我信心吗？”杨曼宁目光转冷：“时间地点，还有比试的方法，我们电话联系确定，我的电话小雪知道。”
杨曼宁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邢庆雪去拉她都拉不住。
邢静德在旁边神情尴尬，杨曼宁终究是跟着他来的。
“王大师，对不住啊，我这侄女就是这个脾气……如果你们确定要比试，我于情于理都会站在你这一边，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是那孩子太不懂事。”邢静德搓着手，向我歉意道。
“没事。”我摆摆手。
跟杨曼宁比试的事情，虽然这女人看上去很重视，我却并没放在心上。
邪医一脉，白天治人，晚上医鬼，什么阵仗没见过？
杨曼宁的速度很快，到了晚上就跟我打了电话，还敲定了比试的内容以及斗医的时间和地点。
她居然将斗医的地点选择在了警察局的停尸房。
而且这警察局我很熟悉，赫然是江峰区警察局。
那可是有大名鼎鼎的杂物科，也曾有过我熟悉的女人。
听到这个地名后，我愣神了片刻，脑海里一些记忆走马灯的出现。
这些记忆都是关于一个叫马薇薇的女人。
三年前，我跟马薇薇曾经有过交集，也曾默默的喜欢过她，她似乎对我也有意思，但是种种原因我们都没有将最后的那层窗纸捅破。
最后三年前的一个月，她高升了，去了新丰市的杂物科。
去了新丰市之后，马薇薇就像是在我生活中被抠去了，一个电话都没有联系过。
现在再次听到江峰区警察局，我真是百感交集。
斗医的时间是定在一天后。
一大早我早早的爬了起来，跟师傅、老黑等人直奔江峰区警察局。
到了目的地之后，我发现警察局里的小轿车竟差不多要停满了。
我一眼就看到杨曼宁站在警察局内门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我。
在她旁边站了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是警察和医生。
凭着杨曼宁的人脉，能来几个医生助威我是毫不意外，可怎么警察也有七八个人？
一个个都像是在看热闹。
杨曼宁冲我竖起了大拇指，顿了下，大拇指一百八十度冲着地面。
赤裸裸的挑衅！
我一阵无语，小学生吗？
旁边的老黑跟三炮冲了出来，直接向杨曼宁比划了个中指。
杨曼宁脸一下黑了，大拇指一阵僵硬。
噗——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女人果然是被娇宠习惯了，看来以前从来没人对她比划中指。
碰到三炮跟老黑，算她倒霉。
这两个滚刀肉一旦流氓起来，谁家棺材板都压不住。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斗医是严肃的事情，是有几百年传统的古老比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曼宁身后的一个老医生，冲三炮跟老黑吹胡子瞪眼，很严厉的训斥道。
几百年古老传统？
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怔，昨天杨曼宁提议斗医的时候，我没当多大一回事，这么说来，这斗医还颇有历史了？
怎么师傅没有跟我提醒过？
“喜老头，你怎么说话的？我们邪医一脉的人，轮到你来训斥？”
师傅懒洋洋的哼了一声，慢慢走了上前。
他嘴里依旧在老神在在的吸着水烟，刘瞎子提着一整套水烟工具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十分辛苦却又不敢有任何怨言。
喜老头？
我看了杨曼宁身后的老医生一眼，师傅认识这老头？
忽然间，我隐约觉得这次斗医的事情不简单。
师傅这个人，三年前开始就一直闲鱼野鹤，从来不会管什么事。
昨天却一反常态的激我接受杨曼宁提出来的斗医。
当时我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蹊跷。
从前这老头子教育我的，都是邪医要低调，闷声发大财那一套，如果参加斗医，邪医一脉肯定要曝光在一些有心人的眼皮子底下，跟梁洪泽师傅以前说的那一套可不一样。
我观察到对面的杨曼宁是一脸纳闷的样子。
在她身后站着三个老头子，都穿着一水的中山装，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这喜老头就是其中之一。
当我师傅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中山装老头脸色变得很古怪。
“你……你是梁师傅？怎么这次斗医的对象是你们邪医一脉？”喜老头看到师傅出现，神情很不自然。
“是啊，就是我。你们都盼着我死，不过老头子我福大命大，总是死不了。我也很苦恼啊。”师傅吧嗒着水烟，似乎很随意的摆摆手：“以前我们斗医的时候，规矩可真多，各大门派的前辈，三教九流都会派遣大人物来做见证。到如今，斗医的见证人只剩下了我们这几个老鬼，哎，时代变了。”
“梁师傅你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我们这几个怎么可能盼着你死？你对我们有恩，对国家有贡献，你……哎，早晓得是你们邪医一脉，我就不回来了，也不会让我这孙女过来！”喜老头苦笑道。
这群人的对话，我听得云里雾里。
听口气师傅对杨曼宁那边的几个老头子不满，而那几个老头子又似乎受过我师傅的恩情。但这种恩情，好像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总感觉气氛有点古怪。
“爷爷，你们都在说什么啦？比不比了？”杨曼宁柳眉皱起，冲喜老头道。
“比，不但要比，还要赢！”喜老头表情很为难，但口气很坚定：“孙女，要是这次你输了，你就去东乡镇的卫生院！”
“啊？！”杨曼宁吃惊得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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