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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显看到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丝欣慰。
我心知肚明，师傅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一些做法。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师傅，内心里有一种酸楚发现，昔日那个精明强干的小老头已经不见了——他此刻瘦得皮包骨，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他一头白发白胡子乱糟糟的，那双眼睛看似明亮，但明亮之后，是一种难以觉察的萧索和黯淡。我的眼睛立即被一片水汽笼罩住，这还是昔日一声大喝吓退那昆阳山老墓老鬼的师傅吗？
昔日那个看似老迈，实则威风凛凛的师傅哪里去了？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发酸。
“师傅……”我握紧了师傅干瘦的手，再多的话，我说不出口了。
“二灵子，你来说说，你当真去了不老山？还看到了北岩祖师？”梁洪泽很激动，但是他一心记挂着那件事，记挂着被困在乌苏木里的北岩祖师，苏醒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
我心中踌躇，我现在要怎么说？我不忍欺骗他，但是如果实话实说，他能承受的住这种打击吗？他拼死来到仙魔墓，就是希望乌苏木里的北岩祖师能够得到解救，可是现在……
我稍微犹豫了几秒钟，梁洪泽立即察觉出了什么，他的眼神猛然一滞，舌头上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直过了很久，他才颓然靠在床头上，喘了口气，道：“二灵子，说吧，说吧……”
我内心里跟明镜似的，师傅苏醒之后，关于北岩祖师的事情迟早是瞒不住的，我定定心神，缓和着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讲了一遍。我知道，北岩祖师这一次绝对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为了让梁洪泽能够稍稍宽心，我没有把话说死，只是告诉他，北岩祖师下落不明。
当然我这都是安慰师傅的话，梁洪泽听完之后目光明显黯淡了下去，但他老人家并没多说什么，低着头，望着自己身上数都数不尽的伤疤，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精力好像瞬间无影无踪了，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三炮和老黑一起涌到床边，我们这些邪医传人三个一刹那间都泪流满面。
洞里的气氛变得压抑沉闷，还有种别样的感伤，梁洪泽扭过头，把眼角的老泪擦掉，抬头望着我，道：“二灵子，给我喝口酒吧。”
我哪里有什么酒，只是转头看向鬼道人，他想了想，对我点点头。我拿了点酒进来，石洞里其他人知道我们有话要说，先后退了出去。梁洪泽微微抿了口酒，并没有马上吞下，似乎在体味那股辛辣和苦涩的味道，我在旁边把他昏睡之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二灵子，当初我收你为徒，就是感觉你身上会有大事，我果真没有看走眼。你这些经历……可比师傅当年强多了。”梁洪泽的语气变了，变的跟北岩祖师那样低沉，似乎经过一场生死磨难，心性中的暴躁全部内敛起来，他伤感但是又有些欣慰。
“师傅，咱们邪医里的很多事情弟子都不大明白，能不能对我说一说？”此时的我和老黑也对邪医浸淫已久，邪医以后的责任，我们会承担，梁洪泽已经不堪重负，该交代的事情，他是得跟我们说说。
“嗯，是该跟你们说说了。”梁洪泽看着我的目光里有一丝欣慰。
“师傅，那……你知不知道大禹的秘密？”我神情凝重。
梁洪泽诧异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这件事，他身躯微微一震，缓缓道：“你居然还知道大禹？看来你去了北门的那个密道之中？那是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不到蚩尤出现，那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出现。”
我师傅果然知道！
看来他对于仙魔墓的了解，绝对很多。
那北门的密道里，那个古井下面镇压的东西就行是什么，我师傅似乎知道一些东西。
如此一来，下次我如果要再下去，一定要带着师傅去探查一番，看看古井地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另外在我心里面，还有个最近才出现的谜题，东海，这个神秘的称呼又代表着什么？别的人说不清楚，但是梁洪泽活了那么多年，又是邪医的师傅，他会否知道？我想了想，把事情对梁洪泽讲了，他的面色微微一变，道：“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师傅神情的微妙变化，令我意识到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情况，当下我没有隐瞒，将很多事情仔细的跟他和盘托出……裂谷冰海岸边的那块寒冰消融无形，再也找不回来，但天赐还在，我出去把天赐抱了进来。这个出生不久的孩子其实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每天能吃能睡，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睡过一晚，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会茫然，而当她看到自己手心上的字，才会好一些。
“??牢匚亍??碧齑驼０驼０退?敉舻拇笱劬Γ?苁呛闷娴淖プ攀Ω盗汉樵蟮募父?窖蚝?樱?汉樵笙衷诘难?樱?凳祷坝行┫湃耍??翘齑秃孟褚坏愣疾慌拢?⒆帕汉樵罂戳税胩欤?肿?房纯次遥?肿煨ζ鹄础Ｄ切θ萏煺嫖扌埃?梦铱醋庞行┬娜??飧龊⒆悠涫挡恢?赖氖虑榛褂泻芏啵?辽偎?恢?来幼约撼錾?鞘逼穑?鸵丫??チ烁改浮
“我看不出什么。”梁洪泽仔细打量着天赐，认真的摇摇头，这时候洞里都是药气，我把天赐抱出去，这孩子有些粘我，一脱手就想哭，六女赶紧抱到一边去哄。
“师傅，那你对于东海这个名字，知道多少？”
“除了我们邪医的人，外人知道的的确不多。”梁洪泽点点头。
他想了想，叹息道：“时间太久了……这个名字很多年没有人提起过了。我曾经在一本古书当中看到过，东海是一个商朝某个君王的名字……不过其实除了我们邪医的人，没有外人知道，东海，还是那个禹王的小名。”
什么？大禹的小名？
我心一下子提起来，怎么又是大禹？！
无论那个被镇压在冰海岸边冰洞里的身影，还是出生不久，手上有奇怪字迹的天赐，一口一个东海，明显是冲着我而呼唤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扑朔迷离，似是而非，我在海底井中见到的那颗心所化的红光，直呼大禹，但是万物道那个假冒飞天鲸的神秘人明言，禹王十死十生，已经到了天数的极限，我肯定不是禹王转世。
不过万物道的那个飞天鲸也说过，我身上带着大禹的一些气息。
我感觉很有可能就是我身上的这缕气息，让许多事情出现了偏差，让冰海岸边的身影，还有天赐误认为我是禹王转世？我新思电转，想了很久都不明白，我身上的那缕大禹气息究竟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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