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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僧人的呼喊声在王有乾的耳边响起，但是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
现在的王有乾冷静的可怕，也冷漠的可怕，黑气在他的控制下一点点的收割生命，而对于面前这个被束缚住的僧人，他反而没有任何的动作。
很快，那些村民已经死去大半，额没有死的也在王有乾的黑气裹绞下窒息昏迷。
“这都是些死不足惜的家伙，你又何必为他们悲伤。”
王有乾收手，看着已经半跪着泪流满面的僧人平静的说道。
僧人并不理会王有乾，他的口中不断念着往生的经文，似乎这些村民都是因他而死，但是这往生的经文似乎对于这些村民并没有什么用。
死去的村民那些残留的魂魄透体而出，面对王有乾他们依旧是恐惧的，而对于那僧人则是无比怨恨的神色。
一些死去村民的魂魄甚至凶悍的朝着僧人冲了过去，只是僧人一直都在念着佛经，自然有一股金色的佛光将他护住。
村民的魂魄撞上佛光发出凄厉的惨叫，而僧人面露不忍，竟是停下佛经的诵念，任由那些冤魂加身。
王有乾有些动容，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僧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在他看来，这些村民愚昧而又无知，在自己的统治下已经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意，而对于带领他们反抗自己的僧人却是如此的怨恨。
人性之弱，便在于此。
但是又是什么给了这个僧人如此他的慈悲之心呢？即便被误解，即便自己承受痛苦，也已经对这些村民饱含善意。
僧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些冤魂的阴气不断的加诸在他的身上，他本人的气息愈发的虚弱下去，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但是他的目光却是平静的，似乎是看到了王有乾的疑惑，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我受这无边业，来日，我必接那无穷法。”
村民魂魄的怨气还在一点点的朝着僧人汇集过去，但是僧人身上确实透出了白色的佛光，与之前的金色佛光相比，这些白色的佛光无比的柔和，照在那些怨恨漫天的村民魂魄之上的时候并没有伤害到他们。
反倒是像度化一般，一个个的主动脱离了僧人的身体，怨恨也变成了释然，然后一个个的在天地间消散。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有乾眯着眼，他并没有对僧人做什么，只是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有些无法理解。
僧人平淡道：“慈悲乃是天性，我唤起了他们的天性，自然就会如此了。”
王有乾摇头：“慈悲？天性？我只知道生存才是一切的根本，没有生存，一切都是虚妄，即便选择慈悲，那也只是因为慈悲能够让他们生存而已。”
“果真是魔心已成，无法回头了吗？”
僧人突然站起身，身上的束缚自动的解开，周围的柴草堆也消失不见，寺院更是变成了一片虚无，只有那些死去的村民，王有乾和僧人还存在着。
“这是哪？”
王有乾突然一个激灵，顿时发现周围的一切，他回忆了一下，却是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的一切。
“这就是第二层的考验吗？”王有乾自语道，看着眼前的僧人他静静的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是屠杀村民的山妖，而眼前的这个僧人则是想要村民的人，但是他还是杀了很多村民。
而这个僧人似乎不仅仅只是刚刚经历一切里的一个人物而已，还有更多的东西，和这座映心塔。
王有乾转头，那些已经死去的村民一个个的消失，而还活着的昏迷的村民则是一个个的到了王有乾的面前。
“杀，还是救。”
僧人看着王有乾问道，此刻的他，已经不是那一场经历的人物，而是一个考核者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考验，王有乾沉思，他并没有立刻选择，只是站着想着。
杀或者救对于王有乾来说只是一个选择，但是到底该如何选择，王有乾觉得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他又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那些通过的心得记录，遵从本心。
王有乾已然知道这道考验的解法了，既然是要遵从本心，那么便是真实额选择，这些村民到底是该杀还是该救。
愚昧无知是他们的本性，屈从强权是他们的劣根性。为了活下来，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将矛头转向他们的恩人，生存面前，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似乎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他们对于僧人的怨恨仅仅是因为他们想要活下去而已，生存面前，一切多是那么的渺小。
慈悲，这个僧人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几乎是直接告诉王有乾要选择救，但是王有乾犹豫了。
他不想救，他从来不是一个慈悲的人。
或者说，如同僧人这样的慈悲王有乾是做不到的，王有乾很清楚，这些村民的心中必然是明白的，但是他们在生存的恐惧下，依旧选择了咒骂怨恨僧人，王有乾无法原谅。
并不是无法原谅他们的恶行，而是无法原谅他们的理直气壮，即便死去，已经充满了对于僧人的怨恨，虽然这僧人最后使出了慈悲相化解了村民心中的怨恨，但是王有乾接受不了。
死亡是可怕的，王有乾理解，但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扭曲自己的内心，王有乾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王有乾的神色渐渐坚定，他轻声道：“杀。”
不等那个僧人再回答，王有乾便已然伸手，这映心塔似乎是感知到了王有乾的心意，一把长刀出现在王有乾的手中。
举起，然后落下，王有乾没有丝毫额犹豫，那一个个村民的生命在王有乾的手中终结。
苦海，天黑看者手起刀落的王有乾显得异常的高兴：“果然没错，魔，他就是难得的魔，无惧死亡，纵有千般难，不改原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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