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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古老的荒野,四处都是荆棘,四处都是鹅卵石,一条干涸的河床从村边延伸到眼前的崇山峻岭之中。可以想象,在远古这里是茫茫的大河,惊涛骇浪,一泻千里。但是,在欢腾喧嚣百万年之后,那些水就像一个远嫁的女儿,忘记了回乡的路途。
在荒野的下面,就是那个恐怖的满天星沼泽地,大大小小的天坑星罗棋布,似乎一望无边。
沼泽地的旁边,一个男子用力地挖地,他已经挖出来最少半亩土地。今年,他要在这里种下第一株桑苗。
在旁边,一个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儿,坐在水坑旁边。她正在给小孩喂奶。
男人一边挖地,一边给女人,甚至孩子讲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条河边土生土长着很多的马铃薯,根本不用施肥,他们就长得很大很肥还很干净。这些马铃薯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同的马铃薯有不同的味道,有猪肉味道的,有鸡肉味道的,有羊肉味道的,有大米味道的,有香蕉葡萄苹果以及其它水果味道的……
有一天,从遥远的星球下来几个外星人,他们几十万年以来首次品尝到这样美味的东西。他们彬彬有礼地问当地人他们能否带走一些回去做种子用。当地人很慷慨大方地帮他们挖马铃薯,还教他们怎么种植,怎么吃等等。
他们把马铃薯带回他们的星球献给了他们那个共和国的首领,并且告诉那首领这马铃薯的很多好处。
首领立刻组织那个国家的科学家栽培这种马铃薯。
当年他们就获得了大丰收,再过十年,他们这个共和国就摆脱了饥饿和贫穷。他们非常感谢这个地方的人。他们想回赠一些什么东西以表达他们的谢意。他们认为,这东西应该是他们这个国度特有的珍稀的。经过他们全民民主公决,他们把他们这个地方最珍贵,又和马铃薯最相像的东西送给了这个地方。于是,他们就用飞碟把这些东西带来了,洒遍了这个的沼泽地的四面八方,这就是鹅卵石!”
男人把故事讲完了。以往,那个听故事的女人肯定会咯咯地笑,或者会给出一些天真烂漫的问题或者是漫无边际的评论。但是,此时,那个女人却寂然无声。
他回头,猛然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仰头躺在水里,两个脚在水的外面,而那个婴儿还静静地含着她的乳头!
他急忙跑过去。水正在泡着女人的头部!他先把孩子抱起来,放到地上。
孩子哇哇直哭。
他再把女人抱起来,实施抢救,拍她,喊她,给她摁押胸部,但是,她已经没有一点回应。
男人急得团团转,就大声呼救:“我老婆溺水了,救救我老婆啊,帮我打120啊!”
就在这时候,从路边冲过来了一男一女两位青年,他们首先绕过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而是把那个已经掉下水中的,正在水中沉浮的婴儿抱起来,幸好,他还能哭泣,大声而又有劲!他是趁着爸爸给妈妈施救的时候,爬向天坑的!
“你抱着孩子……”那个女就是郭翠竹,他把男朋友何处友刚从跳下泥潭中救起来的孩子交给十分慌乱的男子。立刻,她拉了何处友一把,就把何处友拉起来,同时,一个巨大的水怪翻起来混浊的浪花……
“我们进行人工呼吸……”想不到,郭翠竹是很熟悉急救的,她立刻剥开女人的衣服,给她按压胸口……一分钟后,她再给她做人工呼吸,不但是呼吸,还用嘴巴吸出女人嘴巴里面的脏水……
两个男人在旁边观看,帮不上忙,何处友只能作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120。
同时,男人大声呼救,村中来了很多人,跑得最快的是他的妈妈,女人的家婆还有村中的赤脚医生。
妈妈,就是女人的家婆来的时候,郭翠竹竟然把女人救活了:女人恢复了自主呼吸。妈妈,男人,还有那些朴素的乡民,都给郭翠竹和何处友跪下。
他们把他们拉起来了,剩下的事情,女人的家婆这个牢赤脚医生就可以做了。又经过十分钟,女人就挣开了眼睛。
不久,救火车来了,把女人拉到医院去,继续观察,救治……
男人一家要感谢他们,就请他们到村中去。他们去了,因为,他们就是要找这个村子的人的。
在走去的村中的路上,男人说,他名字叫做谷雨来,是一个上门女婿,是上门到红花村才更名改姓叫做谷雨来的。
谷雨来上门的这个家族有一种遗传病,就是癫痫,他老婆和老婆的爸爸都得了癫痫。刚才,他们在干活的时候,老婆给小孩喂奶,就是突然癫痫发作,掉下水坑的,幸好,发现及时,两条生命才不消失掉。
不久,他们走到一座坟茔,一个奶奶告诉他们,那就是他爸爸的坟墓,年前,也是癫痫掉入满天星坑中死了,还被水怪咬了……
谷雨来想起了爸爸死亡的样子:只剩下两条腿了,其余的,都被水怪吃光了!但是,奶奶只是这样说:“我都不愿意相信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已经死去!前两天,我到他的坟前给她烧香。他的坟头已经长起了杂草。我当天就叫几个兄弟捡来石蛋,运来水泥,把他的坟墓铺盖上石蛋,用水泥勾缝。石蛋和马铃薯的故事是谷雨来瞎编的,但是,我希望,他这个一身疾病的人,在天国里能真正享受到那五味俱全的马铃薯,能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心思……”
奶奶继续说:“几年前,他爷爷也去世了。他在满天星回来,说是被鬼怪咬了一下,然后他得的是一种很简单的病,好像是感冒,后来竟然就死了。我们太穷了,没有钱给送他去好一点的医院,以为熬得过。后来,这个谷雨来也被水怪咬过,幸好,他的堂弟谷雨丰在家,把他用自行车拉到桃林县医院去治疗。当晚,他就发高烧,是谷雨丰和医生把他救活的。谷雨丰说,那些水怪不但凶狠,而且,还有毒!”
心中怀着一个天大秘密的何处友想起来了:难怪鲁西北的半边脸被水怪咬掉后,经过那么复杂的治疗,在前期依然不断的感染,否则,他就不会有现在那么丑陋。
来到谷雨来的家,谷雨丰竟然也来了!他说他刚刚回来,听说这件事,就把煮好的一大锅兔子肉拿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谷雨丰的未婚妻白娥。
何处友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只知道他是一个乡干部。他们没有接触过。
不管怎么样,今天也算是大喜日子了!
他们一下子来了很多谷家的兄弟姐妹,坐了满满的三桌。
大家都给何处友敬酒,只是,何处友本身不喝酒,而且还要开车回永昌市,但是有不好意思谢绝了大家的好意,他就以茶代酒了。
何处友十分警惕,那是他跟鲁西北躲躲闪闪地生活了几年养成的。他看着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就把谷雨来叫出去,说要请教他一件事。
谷雨来出来了,何处友问道:“大哥,今天我们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大忙……”
“兄弟,你还客气啊?什么大忙,我都可以帮……”谷雨来经历了大悲大喜的逆袭,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想打听一下,满天星对面,有一个破窑的地方,那个山是谁的?我想承包下来种植一些药材……”何处友他就是奔着这地来的,连什么中药材适合于这个地方,他都百度过了。
“你等等,我找我兄弟来……”谷雨来进去,把谷雨丰拉出来了。
“兄弟,这个兄弟想租用你家的地来种植药材……”谷雨来说。
谷雨丰问道:“你们想种植什么?”
“百合……”
“好,给你了!那个地方适合于种植百合,桔梗之类的东西。那个山一共五十亩地可以用……每亩每年一百块,怎么样?”谷雨丰倒是非常大方。
“兄弟,你开玩笑啊?每亩一百,你幽默还是不想租给我们啊?”何处友的期待肯定不是这个数字,因为,下面的满天星卖了差不多三个亿。
“那么你认为,应该多少一亩才合适?”谷雨丰感到这个人一点都不奸诈。
“最少两千块啊?”
“兄弟,我跟你私了算了:就是一百块一亩。不过,你不要告诉我的女朋友;你那么笨蛋,我也不告诉你的女朋友,成交!我们进去喝酒……”谷雨丰十分豪爽,这让何处友都不好意思了。
“真不好意思……我就像来打劫的……”何处友给谷雨丰鞠躬了。他还有一个要求:“请你们不要说我是永昌市的……”
谷雨丰笑了,说,好吧。
接着,他又推荐谷雨来给何处友当帮工,何处友求之不得啊,这对于他们的保密工作是有天大的好处的!
吃完饭后,何处友和郭翠竹在谷雨来的陪同下,再次来到满天星取车。他和郭翠竹都感到十分感动:有两个村民一直在这里帮他们守护车子……
回到永昌市,他给郭贵贵和姜初味等说了今天的事情。
郭翠竹这个宅妹的地位瞬间被拔高了。
他们感到了冥冥中,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把他们和满天星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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