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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味很快就把车子开到钟大理的家,桃林县县城的一所天地楼。
他们都感到很惊讶,李东方和鲁西西竟然也在这里,帮钟大理的老妈做按摩。
钟大理的老婆徐四娇一看见钟大理就抱怨:“你看你啊,工作那么忙吗?那么久你都不回家。倒是这两个阿妹经常来帮我按摩的。现在,打你的电话你不接,倒是,她们两个,我打电话她们就来了……”
钟大理羞的无地自容。
老太太老了,所以,儿媳也不让她知道他的那个令她骄傲的儿子早已到牢房去渡过余生了。真是:
可怜监狱囚禁者,犹是老妈梦里官!
儿媳把话抢过来了:“妈妈,大理到中央党校学习了……那里的纪律很严的,像中学生一样,不准带手机……”
老妈明白了,钟大理又要升官了,这一次最少到到省委去了!
所以,她很开心:“哦,哦,现在五一小长假了,放假了……”
钟大理十分辛酸,只好哼哼哈哈地应答着:“是,是,放假几天……”
张真伦把钟青翠叫到一边,对她说:“钟叔叔可能被人盯上了,你不要让他出门,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回来了,明白吗?要不,他会遭毒手的!”
钟青翠的心一下子凉到脚底。她喃喃自语:“唉,他都跟什么人在一起啊?不当官,不行吗?”
十分钟的跟老妈的见面之后,钟大理、张真伦和姜初味再次进入一个十分幽深的地下室中。不用问,张真伦和姜初味也知道,想当初,钟大理还是官的时候,他究竟在这里有过多少肮脏的交易,但是,现在,这只能是一个避免血光之灾的地方了。
坐在那依然显得奢华的沙发之后,钟大理说,他又想起了一些东西了。他是要说出来的,要不,他的性命会难保的。
他说:“那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接到那个人的电话的。”
这句话只能说明,他所作所为,很多都是瞒着老婆和,老妈的。
接着他说了一间蹊跷的事情:他说,第二天,他是做了一些事情的。他用了一个计策,召开了一个政府工作会议,召集与经济相关的部门的科级以上的官员来开会。
他让他的秘书做了两个小时的演讲,而他自己却用一双多疑的敏锐的眼睛在扫描着下面的人。
他似乎发现,那个后来变成植物人的付科长一直在发短信。以往,没有人敢在他的会议上这样做的。
他叫秘书停下,他狠狠地不点名批评了一些人开会不用心,会后没心没肺,做事就像半残废。
但是,不久,这个付科长又忍不住写短信,发短信了。他似乎在不停地写一个字,十分蹊跷……
钟大理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说,他看得很清楚,付科长在写一个“大”字。
“现在想来,我认为,他是给他的老大写信?”钟大理说:“这个付科长是我一手提拔的,很想上去的。我都在心中把他定为我的接班人了。但是,那一天,他竟然那么不听话,不给我面子,他肯定是要对付一个大人物,可能是老大了。他是不是参加黑社会了?”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参考价值的信息。
张真伦顺水推舟地说:“很有可能的。钟叔叔,那时候,你最多可以把他撤了,而他的老大可以把他灭了。”
钟大理继续说,也就是在那不久后,他就突然发病了,成了植物人了。
张真伦问他,他是在哪个医院治疗的?
钟大理说,他没有在永昌市的任何一家医院治疗,而是被送到一个沿海城市的一家著名的医院去了。听说,他到那里的时候,就被宣布没有治疗的价值了。
“你确定一下,是哪个城市,哪一家医院……”张真伦好像明白了他说的哪个城市了。
“广州,医科大学。”钟大理说。
好,张真伦有信心查到当时的情况了。广州,有他的很多同学啊。想当初,他差点就被囚禁在广州,为广州的公安系统工作了。
他依然跟那里的公安系统的人有联系的。
立刻,他给一个叫做黄多的通许打电话,要他帮查几年前的这个病例。
钟大理听到张真伦跟黄多打电话,自己又一次感到羞愧难当:想当初,张真伦和李东方就是被钟大理等苦苦相逼,逃难到广州的。
他打电话跟黄多要人,黄多毫不给情面,就把钟大理这个父母官狠狠地骂了十分钟,到晚上,黄多还觉得不解气,又打电话来骂他,责问他:张真伦和李东方到底犯了什么罪。
钟大理听到黄多这个名字,就感到要窒息了。
而旁边的姜初味却从“黄多”这两个字,想到了他那十分利害的姐夫梁多。看来,以后,生孩子,要叫做“姜多”了:不错了,姜多了,就可以将你军了!
张真伦继续问道:“钟叔叔,以后,你还见过付科长吗?”
钟大理说,他去看望过他……突然,姜初味觉察到,钟大理的脸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变化。
他还说,当时,付科长已经不认识他了,连老婆都不认识了。
这样默默地活了几年后,他突然就死了。钟大理后来,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葬礼之后,他老婆就远嫁他乡,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
…………
他们从密室出来后,来到钟大理的老妈徐四娇的房间,李东方和鲁西西已经离开。钟大理发现,他老妈神采奕奕,满面春光,高兴之余,也有满腔的后悔,满眼的苍凉。
徐四娇不停地赞叹鲁西西和李东方经常来看望她,给她按摩,给她安慰。
钟大理作声不得。
这时候,徐四娇的儿媳妇钟青翠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满满的一桌,尽管丰盛,但是,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山珍海味,奉肝龙胆了。即使有,钟青翠也不敢拿上来啊。
张真伦和姜初味不能不吃饭的。于是,他们就吃了,甚至,他们还跟钟大理干杯了。
他们发现,钟大理的手在颤抖,不断有就溅洒出来……分明,他是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谁要暗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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