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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慧宝和罗小妹正式上任,一个是丹兰服装学院的院长,一个是副院长。这是她们人生道路的一个新的开端。
仪式在伦敦新城的一栋大楼举行,这是一栋专门给服装学院办学的大楼。在会议室中,坐着满满的人,包括新一届学生,都是来自月潭村的少女和来自市区的志愿者,暂时都是女孩子,个个显得清秀而灵巧,在丹兰服装的红装素裹下,美若天仙。她们的专业是制衣和营销。
鲁西西主持会议,根据流程,院长文慧宝先讲话,讲办学宗旨,学院的发展和展望。
第二个发言的是副院长罗小妹。今天,她也穿上了美丽得体的丹兰衣裙,把一个女汉子变成了一个青葱脆嫩的小家碧玉。
但是,她的话,还是女民兵大队长的那种腔调:“同学们,我的名字叫做罗小妹。好,大家可以笑笑一分钟……好了,尽管我的名字很嫩,但是,我也是一个老江湖。我曾经当过五年的县民兵大队长,领导着几千民兵。我带领民兵抓过特务,抓过黑帮,抓过大大小小的小偷流氓,也围捕过恐怖分子,也协助解放军救护火烧山的时候的山民,当然,我还会煮饭炒菜缝补衣服,各种缝纫机也得心应手。所以,我当你们的副院长,不会亏待你们。什么时候,饭菜不好吃,告诉我;什么时候,有谁欺负我们这些小姑娘,告诉我;什么时候看上了男朋友,告诉我;什么时候被一些不知趣的臭男人骚扰欺负,告诉我;什么时候身体不适,告诉我;什么时候想赞扬一下我们的学院,告诉外人,什么时候想无中生有诬蔑我们学校和我们的同学,什么时候想违反纪律,直接走人!我要对你们进行军事化训练,所以,今天下午,先给我学会扫地,折叠被子,排队之类的。我说完了……哦,没有呢,以后,大家都要叫我罗校长,不得叫我罗小妹。今晚,我请大家吃一餐,好,我讲完了……”
那两个班一百个学生热烈鼓掌,叫校长好。
最让姜云玲想不到的是,这个她开始的时候很看不起的人竟然有那么大的魄力,有那么好的凝聚力。她有一种预感,这几个校长中,以后最受欢迎的一定是这个罗小妹!
其实,姜云玲心里明白,她这个娇小姐能当上杀伐分明的领导,也跟罗小妹的敢打敢杀智勇双全有关,是这一朵来自乡间的野花影响了她。
当然,不单单是姜云玲,其余的人也被罗小妹的简单而奇葩的演讲震撼,这种软硬兼施的演讲和做法,在带领那些调皮的民兵是很有效的。
接着就是吴作宾作为特邀代表,代表市政府讲两句。
他说:“各位,我是永昌市代理市长。我代表市政府支持我们鬼城丹兰服装学院成立。哦,鬼城,大家都习惯了,现在都琅琅上口,不用忌讳了。这一点,我也感到欣慰。实际上,在汉语中,鬼,不一定都是坏词,它还可以表示聪明、灵巧和可爱。我们不是把小孩叫做小鬼吗?我们不是把一双灵巧的手叫做鬼手吗?当然,也有把老爸称作老鬼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这些小鬼们都练出一双鬼手,满满地成长为像我们郭丹颖总裁一样的鬼斧神工,有姜初味大哥哥和鲁西西大姐姐一样多的鬼点子,有文慧宝院长和罗小妹副院长的鬼才,也有鬼使神差,让我们走向成功的道路……”
这家伙一口一个鬼,让大家都对他的口才刮目相看。
他给小家伙们做了一个鬼脸,就下去了。人们担心他的长篇大论,从国内外形势到经济建设再到展望未来,都没有出现。
最后,是一个市委副书记讲话。他更加简洁了:“我说两句:第一句,吴市长把我的讲稿拿去念了;第二句:什么时候设计出适合于我这种大胖子的丹兰时装,在第一时刻打电话给我。祝大家成功……”
文登峰有些宽慰:这市政府和市委的关系可能是最好的时候了,要不,谁敢开这种国际玩笑啊?谁不知道,吴作宾是中文系和法律系双学位?当然,那个副书记也是大学毕业的,学的是工程技术。
鲁西西想把压轴戏重磅讲话留给文登峰这个原副省长,但是,却被旁边的姜云玲制止了:“女儿,不要让老爸露脸了……”
她悄悄地说了一句,鲁西西懂了,对他们点点头,然后,就是总裁郭丹颖讲话了。
她说得好像有些文不对题,确又十分励志:“我给你们讲一个我的故事。我从小到大,都跟奶奶有一种痴情。直到我高一的时候,我还给奶奶睡觉,而且总是奶奶把我抱着,哄睡了,奶奶才不知道怎么样进入梦乡的。一晚晚,我们就是这样缠缠绵绵地过的。所以,奶奶把我叫做小痴情。但是,有一天晚上,奶奶怎么样都不让我跟她睡觉了,而且,还把她的一件毛衣给我穿。她把我赶去跟妈妈。我妈妈好像也心有灵犀一样,不让我去跟奶奶睡觉。但是,我偏偏要去。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还哭着喊着要跟奶奶睡觉。奶奶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了。奶奶依然还像以往那样抱着我,喃喃自语。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我突然有了一种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恐惧,感到很冷很冷。于是,我就像以往那样钻进奶奶的怀中。我突然发现,她更冷!我摇晃她,她没有应答。我从早上的晨光中,看到了奶奶的脸已经蜡黄蜡黄的了。我急忙下床,叫爸爸妈妈。他们来了。妈妈摸摸奶奶的鼻孔,突然她大声哭起来,说奶奶已经不在了!
后来,安葬了奶奶之后,妈妈告诉我,奶奶早已把她的所有的好一些的衣服都交给妈妈,让妈妈给我。妈妈说,她也有了一种预感了。但是,想不道,这么快啊。
奶奶去世后,我也没有拆掉我和奶奶一起睡觉的床铺,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更换。我用奶奶给我的毛衣等做枕头,我认为,这是奶奶的衣服给我的脑中注入了一种善良和智慧。所以,那一年,我这个学习成绩远远比不上我们的班长芦鸽秋、学习委员张真伦和生活委员吴作宾的差生也考上了当年的纺织学院。
所以,我也很喜欢鬼城丹兰服装学院这个名字。我认为,我有今天的成就,一定是奶奶变成了一个善良的鬼总是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也叮嘱我设计出更多的衣服,让我们的世界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温暖、美丽。所以,当我们从事的是善良的事业,那些善良的鬼神也会在暗中相助。在此,我也祝大家学业有成,生意兴隆,用我们的方言说一句:以后我们的生活几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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