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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出去走走。”
私下里，他没有自称本王。
白无双内心是很拒绝的，脸上也不是很配合。
“王爷有事吗？”
有事在这里说就是。
她脸上是这么写的。
“有。”
慕云笙肯定的回应，蓦然又将脸压低了些盯着白无双的眼睛道：
“很重要的事。”
语毕，他直起身抬步就朝外走去。
他到底也干嘛？
白无双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今日这天不好，早上就阴阴的，这时候已经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淅淅沥沥那雨帘都不间断的。
慕云笙走出去，南风就递过来一把油纸伞。
慕云笙接过来便回了头：“这地方什么都缺，你就将就点。”
他撑着那伞，言下之意物资匮乏只能跟她打一把。
“有什么事非得出去说？”
“既然现在考虑的是这百姓生计问题，我就像出去走走。这些日子也几乎没离开床榻，今日也透透气。”
这话听的白无双心里有几分难受。
他还年轻，有能力，有身手正是鲜衣烈马驰骋九州的好时候，可如今被一股暮气笼罩着。
旁人都觉得可惜，他自己心中不知道压着几层不甘。
“走吧。”
慕云笙已站在了台阶上催促。
白无双看看他，这才跟上去。
那油纸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白无双走到伞下也尽量离他很远。
两人朝府外走，慕云笙起初没说话，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撑着伞，雨滴打在伞上，叮咚做响，伞下白无双的心越走越紧张。
“王爷有何事要单独跟臣女说？”
他们已经走出了府外。大军现在驻扎在城中，军中的事情都安顿好了之后，他们现在在帮忙重建。
所以一出府，他们就看见了许多穿着蓑衣来回穿梭忙碌的兵士。
除此之外，也还有一些苦于生计还在奔波的月璃人。
慕云笙瞧了瞧那个已经快站到伞外的女子，眼眸微微沉了沉。
“我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称呼我，称呼你自己。”
他将伞朝白无双那挪了挪，将她那已经闪到外面去的身体罩住。
白无双没注意他那伞，只注意到他的话。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无双也忍不住了。
“那请王爷示下，臣女该如何称呼王爷？如何自称？”
她转脸望着慕云笙，一双眼似浸了这冷雨一样，没什么温度。
慕云笙被这话问住了，攥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没说话，又将脸转向了前方，隔着层层雨帘望着两边稍显落寞的街景。
许久，他说：“随你吧。我叫你出来一是想让你陪我走走。二是想告诉你呼连越我已让冰妍审过了。京中确实有人通敌。你的身份也是从京中传出来的消息，所以他才会绑了你。”
“周德光。”
这一点，白无双一点也不意外。
那日呼连越在城墙头上将她的来历说清楚时，她就疑惑了。
事实证明她想的对，他也注意到了。
她猜测，却没想到慕云笙摇了摇头：
“直接互通的不是他。此事等回京之后我会好好查一下。此时先与你说一声。”
白无双点点头，想了想又道：
“我觉得还是与周德光有关系。整个北境这场仗与你就脱不了关系。还有，我还有一种感觉，不知道王爷想过没有。”
“什么？”
慕云笙看看她，白无双神色严肃已暂时放下了他们俩之间的私事。
“从我知道王爷来了北境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设计了一切，目的就是让王爷到北境来。
战争，或都只是借口。他们想做的是用这场战争拖垮王爷你。换句话说，战争输赢可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的性命。”
慕云笙微微惊讶：“你怎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白无双自己也想过：“可能是因为我是大夫，更关心你的身体情况吧？当日我一听叶老说你来了北境，就觉得不好。
北境寒凉，你又刚好处在毒伤发作的时间点上。再遇上战事，稍有不慎就真的回不去了。”
即便是现在，说到这里，她还是心有余悸。
她自顾自的说着，脚步往前走，脸也朝前看，并不知道就这么几句话在这依旧稍显寒凉的雨天给身旁的人带来了多少温度。
慕云笙想起好几次他从伤痛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的情形。
她就坐在他的床边，守着他。
那时，只要看到她，他的心就平静了许多，甚至连卧床不起都不觉得那么烦躁了。
慕云笙没说话，只侧眸凝视着白无双。
没等到回应，白无双才愣了一下，一转脸刚好对上慕云笙那专注的目光，心跳又漏了半拍。
也在这个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伞的问题。
他的右边肩膀湿了许多。
她眉心一跳，忙将伞朝慕云笙那边推了推。
“我不用，王爷刚刚好转一些，不要着了凉。”
她是时时刻刻不忘王爷这两个字。
慕云笙听着刺耳，故意勾了勾唇角。
“本王也不想，只是你离本王这样远，这街上来往的人中定也有认识本王的兵士，若是叫他们瞧见本王与一个女子同行还只顾着自己，岂不是有损本王的形象？”
有损他的形象？
“王爷说笑了。他们不会这么想的，毕竟王爷高高在上，他们也只会认为是我不敢冒犯王爷，故意避的远远的，定不会小瞧了王爷的。”白无双道。
慕云笙又一笑：“照你这么说，本王高高在上，那你这个低低在下的女子，也应有义务维护本王的形象，杜绝一些不利于本王的流言秽语。这街上许多人，你怎知他们当中没人看轻了本王？”
“……”
她仿佛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白无双气闷，望了望那般很坚持的撑在她头顶的伞，担心把这高高在上的某人给淋生病了又得劳累她再去救治，她只能朝他靠了靠。
“方才有个事还想跟王爷提一下。”
“你说。”
慕云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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