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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萧青绾他不想欺骗,只要她想知道的,他就会回答,从来如此。
萧青绾松开抱着浮晨的手,看着他清冽的眸子,多久了,是有多久他眼中没有算计,唯有透彻。
淡然一笑,萧青绾绕过浮晨,爬上他的床,扯过被子盖好:“咱们好好聊聊。”
“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
“盖棉被,纯聊天。”萧青绾白了一眼浮晨,然后指了指身边的空位:“不想睡,就滚一边儿去。”
这是他的床,凭什么让这个女人鸠占鹊巢?
浮晨躺下,与萧青绾同被而眠。
“浮晨,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相信。”浮晨看着因被萧青绾掰断木头而垮下来的床帘,有些无奈:“当年你给我熬药的时候,不是这般暴力。”
萧青绾稍稍沉默起来,她知道,他说的并不是她。
心中堵的慌,萧青绾正要开口,浮晨漠然的声音却又是钻进她的耳中:“我知道,你并不是她。”
神躯微微一震,随即又落入温暖的怀抱。
“青绾,你并不是她。”浮晨坚定地重复着这句话,他心中更是澄明。
“我不是。”
不是,甚好。
浮晨嘴角上扬,春风得意。
既然不是,那林陌亦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不足为惧。既然不是,什么国仇家恨,统统与她无关。如今的她就像一张白纸,等候的却自由书写。
“从什么时候你发现我不是萧青绾的?”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为何会有一点点的怪异。
“一开始。”
“哦?”
“她温柔似水,你性如烈火,她知书识礼,你却大大咧咧。我以为你是滚下山崖摔坏了脑子,只是越久的接触我越是感觉你们的不同。青绾,我对她仅有感恩之情,男女之意却是没有的。”说到最后,竟成了浮晨的辩解。
但总觉得不对劲的萧青绾,忽然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温柔,不够识礼吧?”
天地良心,浮晨自问绝对是秉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客观心理据实所说,不带半点私人主观情绪。
“青绾,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浮晨识趣地岔开话题。
“唔,自立为王。”萧青绾很谨慎地回答,埋在浮晨胸前的脑袋适时地扬了扬,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的眼神,所幸他眼中并没有耻笑。这时,萧青绾才敢继续道:“天下三分,除了赤炎国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之外,昕莽国也是军阀割据。这个时候,最容易得手。”
浮晨轻轻地拍打着萧青绾的后辈,如同哄孩子睡觉一样:“你可知,我布置这盘棋用了多少时间?”
他以棋局来代替当下的势力,如今和泯夜之间的较量已经抵达最后的收官之处。浮晨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却还是掌控了八分的局势,就算事败了,他还能全身而退,他朝东山再起。
“十七年了,我花了整整十七年的时间去部署,十七年的时间我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指引我的只有仇恨。”浮晨说的轻描淡绘,仿佛在述说一件与他无关的平常事:“五岁家亡,八岁认清这世间的丑恶,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仇恨。你可知,一个八岁的孩子要去算计一切是多么难,多么累的事?青绾,你准备用多少时间去谋划?”
十七年……人生有多少个十七年。
“昕莽国的局势比赤炎国更乱,你可知?”浮晨叹了口气,“传闻今日昕莽国老皇帝病入膏肓,驾崩也是这一年半载的事。几个公主皇子都在蓄积势力,准备各自为王,当下朝臣也是分了几个党派,乱的不成样子,连城门进出都得严加巡查。”
听到这里的时候,萧青绾才悄然地松了口气。
原本还以为是有人针对她,看来是要切蛋糕了。
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萧青绾抬起头来,如星星一般闪亮的眸子透着一股坚韧:“你可知,越乱对我越有利。”
“怎么说?”
“我有灵剑山庄,我看得出那群死士并非流寇之辈,接受过军人的训练,他们势必是一支出色的军队。”萧青绾说的理所当然,全然没有将姬延放在眼中,她沉声一笑:“群雄割据,就是军阀大混战,届时,我倒是要看看有谁敢同我争。”
双拳难敌四手,这一点萧青绾心知肚明。
浮晨拍拍萧青绾的后脑勺,悄声道:“睡吧。”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也很安稳。
只是太过安稳之后会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屈。
待萧青绾睁开眼眸的时候,浮晨早就衣冠端正地坐在屏风之后的书桌前奋笔疾书,下意识地想蹑手蹑脚离开这该死的房间,昨夜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哪根筋搭错线了,居然主动投怀送抱,幸好浮晨谦谦君子,坐怀不乱。
“你的衣服,我差老吴放在旁边了。”
浮晨慵懒的声音骤然响起,萧青绾登时面红耳赤,胡乱地抓起旁边的衣裳赶紧穿好。
清了清嗓子,化解了自以为尴尬的局面,慢吞吞地走到浮晨前面:“那什么,昨夜的事,不许第三个人知道。”
搁下笔,浮晨从密密麻麻的文书之中抬起脑袋来,斜眉入鬓,他身上没有令人感觉紧张的张力,而是不同寻常的温柔。
“你觉得,能瞒多久?”
“哈?”
“这衣服是老吴送来,咱俩同被而眠的事,应该早就传遍了府上。”浮晨站起身来,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意:“看来,我得尽快娶你过门了。”
萧青绾面红耳赤,丝毫没有当初女流氓的样子,反而像极了一个脸皮薄的大家闺秀。红着双颊,垂着眼眸,眸中波光流转,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眼光轻轻地扫过浮晨书桌上面的文字和图案,不由得蹙眉:“这是你的部署?”
“怎么,能看懂?”浮晨挑了挑眉。
萧青绾绕过书桌,来到浮晨身边,一改方才的娇柔,瞬间化作专业人士。她双手抱在胸前,沉着眉眼,看着整个炎城的布局。
炎城位于圣山脚下,那圣山整体通红,内里岩浆滚动,但这千百年来从未喷发出来,所以每到上元节,百姓都会齐齐来到涪陵观奉上最诚挚的祈祷。对面以护城河为界,高耸的城墙上有一支名为雪豹的守城军队,根本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天时地利,也难怪赤炎国皇室恶斗了这么多年,也安然无恙,全凭天险。
“从圣山绕过来,花时间不说,也很容易引起百姓恐慌。从正面突击,遇上雪豹会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萧青绾挑眉看着浮晨,“我很像听听你的计谋。”
“化整为零,从中心开始。”
“你是打算擒贼先擒王。”萧青绾故作老成地拍拍浮晨的肩,正要说些什么赞扬的话,门外却响起老吴的声音,说是沧澜王来了。
沧澜王,便是沣岚。
与浮晨不同,他是先帝与侧妃的儿子,排行老四。不过不懂韬光养晦,灵力初开便有着惊人的潜力。当朝国主为了避免他野心勃勃,特意让他去参军,却没想到竟然他居然跟有兵权的武将悄悄联系起来,阮成便是其中一个。
后来,太子泯夜率兵捉拿沣岚,那一战地动山摇、风云变色,终于是泯夜将其擒下,锁在雾灵山之中。
传言当年泯夜也是重伤不轻,且几乎油尽灯枯,但一夕之间却又神奇地好转。有人说是百姓为了这个太子,去那涪陵观祈祷,圣山之神让太子苏醒。
沣岚被泯夜软禁的那几年,灵力不断退逝,所有与他有关的将军都被安置在炎城之内,到现在根本无力反击。是以他才能安稳地继续顶着沧澜王的头衔,没事就在炎城之中作威作福。
沣岚和浮晨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忍一时之气。
萧青绾跟在浮晨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心知他必定是吃了不少的苦才能坚持到今时今日。谁能够想象,一个五岁的孩童过早地看清人性的丑陋,对他的伤害是有多大。
正如泯夜所言,浮晨的心门早就关上了。
此刻,萧青绾庆幸,在他关上门的时候,有一个名曰萧青绾的小丫头以一罐药让浮晨尚未来得及关闭的心为她留下了一条细缝。
走进正厅的时候,沣岚正悠哉哉地饮着茶,余光扫了走进来的两人的时候,不免轻声一笑。
“你笑什么!”萧青绾大步上前,一把拧着沣岚的衣领。
原本端着的装满热茶水的手一抖,哗啦一声,茶水被打翻,沣岚惊呼一声,萧青绾缩手很快,却还是被溅到一些,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个红印子。
浮晨抓着萧青绾的手:“怎么这般不小心,老吴,拿伤药来。”顺带还瞪了沣岚一眼。
沣岚表示很委屈,一碗茶水从他手上倾泻而下,滚烫的茶水直接倒在他的身上,受伤最重的人却没有得到半点关心,反而还被狠狠一瞪,这什么世道!
“主子,药膏。”老吴颤巍巍递上药膏,又扫了一眼萧青绾的手背,惊嚷道:“哟!王爷怎地把夫人伤成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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