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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洛风忽然冒出一句,顾南川吓得一抖,随即恢复如常,不咸不淡地望向段洛风:“有劳皇兄挂念,无碍。”声音冰冷,带着疏离,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想和段洛风继续话题。
然而段洛风假装不意会,偏凑到顾南川近前,一边看着侍卫搜查院里院外,众臣窃窃私语,云慎锐利而又意味深长的目光地盯着众人,一边对顾南川闲聊:“三弟,你猜这刺客会不会是在场之人?可是,又有谁和苏锦结仇了,非要置人于死地?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三弟怎么看?”
顾南川厌恶地看了眼段洛风,却是避开了和他目光交汇,望着在场众人,轻嗤一声:“我怎么会知道?”话虽如此,心里却是一团乱麻,真要是搜起身来,自己必定暴露,到那时,别说和苏家联手了,只怕依旧在自己手下的大臣也会调转风向,投靠他人。
顾南川正在苦恼,如何能够脱身,段洛风则一个劲儿的在他身边喋喋不休,越发得让顾南川心中烦恼凌乱。
“皇兄!”顾南川忽然高声道,几乎整个庭院里得人都听到,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两人,霎时,顾南川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扑涌过来,让他恨不得立即离开。
段洛风却是一脸茫然:“三弟,你这是怎么了,这寒凉的秋夜里,你为何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可是哪里不舒服?”
段洛风的话看似是在关心顾南川,可其中意味却让心思各异之人加深了对顾南川的探寻,尤其是云慎,望向顾南川的目光中更是带了疑虑。
“三殿下是否需要凌某给你也请个大夫?”
云慎话里有话。
顾南川对段洛风气急败坏,这是明摆着将众人的焦点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可他的气愤不能表现出来。
“没事,不过是因为喝多了酒,有些热罢了。”
顾南川的解释虽然牵强,却也勉强过得去,至少众人找不出漏洞,准确来讲,以他的身份,这些臣子也不好去较真儿,第一是因为事不关己,第二是因为身份之差。
云慎的眸子里却是一抹深沉,望向段洛风和顾南川的目光中都是质疑之色。
“那就好,若是殿下在凌某这里出了事,传出去,岂不说凌某怠慢殿下,这样的名声凌某和不愿背。”
云慎和顾南川四目相对,强势之间的较量,单是眼神便让旁人觉得胆寒,那股剑拔弩张的氛围越发浓厚。
然而,一切终究不过是猜测,想要找到凶手,还需要有证据。
为了掩盖罪行,顾南川对郑瑜和手下孟肖使了眼色,孟肖在郑瑜的掩护下,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去了国师府的后院。
不多时,后院传来急报,说是后院有几个下人遭受了和苏锦同样的刺杀,云慎看了眼段洛风和顾南川的方向,见两人纹丝不动,心中越发狐疑,却还是带人前往,缉拿刺客。
院中人心惶惶,都唯恐自己会被牵连在内,这可是刺杀,看对方丝毫不在意是否伤及无辜,若是他们也遭受了牵连,命都受到了威胁,还谈什么投靠哪一方,当然是保命重要。
郑瑜撺掇以顾南川为首的大臣率先表达不满,随后其他大臣不满和骚乱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出现刺杀这种事情,谁都不想久留,之前配合那是因为笃定和自己无关,也是对云慎表态支持之意,可现在关乎到性命安危,谁还管那么多。
云慎去看了那几个受伤的下人,都并未伤到要害,用的武器和刺杀苏锦的武器是一样的,心中诧异,这个刺客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阿兴带人忙着给下人包扎,送去休息,回来给陷入沉思中的云慎禀报:“斌客们都已经不耐烦了,嚷嚷着要离开,说是不想将命丧在这儿。”
云慎冷哼,咬牙切齿:“一帮废物!拿着国家的俸禄,却不过都是贪生怕死的小辈!一旦我坐上皇位,率先将他们铲除!”
阿兴忙提醒:“国师,小心隔墙有耳。”
云慎四下看看,又用耳朵倾听,并无异动,越发觉得烦躁。
“一个刺客,怎么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云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阿兴,搜查那些斌客了吗?”
阿兴一脸为难之状:“国师,奴才以为您只是随口说说,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如果是,这些后院的下人们又是如何中招的?”
云慎怒瞪阿兴,阿兴面露惶恐。
“难不成非要在他们脸上写‘凶手’两个字,你才肯去盘查吗?一个一个挨着搜查,谁都不能够落下。”
“皇子们也……”
“谁都不能落下,听不懂我的话吗?”
云慎是真的气急了,阿兴哪里还敢怠慢,带着人便去斌客那里盘查,没问题的顺带也让他们离开了。
盘查程序十分仔细,段洛风一脸坦然,时不时的将目光略过顾南川,眼中看好戏的目光越发浓厚。
孟肖回到顾南川的身边,略显担忧地看着府门口的盘查,对顾南川轻声道:“殿下,您将东西给属下,属下自有办法。”
顾南川皱眉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孟肖支支吾吾不说,顾南川知道,孟肖不过是想要替自己承担罪名罢了。
国师府已经被侍卫重重包围起来,除了府门口,哪儿都出不去,除非硬闯,不管是被搜身发现,还是直接硬闯欲要逃离,都会败露,弓箭在谁的身上谁就是凶手。
眼看搜查将近,郑瑜也对顾南川进行劝说:“殿下,您就将弓箭交给孟肖吧。”
顾南川却是忽然间想到什么,对孟肖低声耳语几句,然后借以衣袍的遮挡,蔫不悄儿的将弓箭给了孟肖,孟肖会意,转身又溜到了国师府内的院落。
郑瑜一脸茫然,顾南川却仿佛卸下重担一般释然。
这一切,都被段洛风看在眼里,眼睁睁看着孟肖在众人的熙攘中悄悄离去,并未做出任何阻拦的举动,深知装作看不见,饶是顾南川警惕而又提防的目光投射过来,段洛风也只是淡然一笑,将目光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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