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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来报，宋小汐收回思绪，将手中的女红随意递给了一旁的青岚，青岚将其收好。
“说来听听。”
“负责洗衣物的玉冕十分可疑，按理来讲，衣物洗完之后，都是统一晾晒到浣洗坊外的庭院的，可是她每次去晾晒的时候，都要刻意经过姚皇子妃的桃花苑，并且每次她都会停留片刻，莫庭院里会有人出来与她耳语一番，十分可疑。”
“可看清楚与她说话的人是谁？”这是关键，这种收买人心，布置眼线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个道理姚青青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如果当真是和眼线接头，派来的不是别人，而是……
“看身形和穿着，像是姚皇子妃的贴身丫鬟许攸。”
宋小汐了然的点头，那就是了。
莫庭院等级制度十分严格，丫鬟小厮什么的，三六九等分的十分细致，从穿着打扮上便能够看出来，除了许攸，没有哪个丫鬟穿的比她更招摇和高贵了。
姚皇子妃的虚荣心向来严重，唯恐他人不知道她受段洛风的宠爱，光是她的丫鬟打扮便很是夸张，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丫鬟该有的打扮，也难怪容易被他人给认出来。
“将人叫来吧，我有话问她。”
小燕没耽搁，出卖小姐的人，她也想要尽快捉住，恨不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玉冕一脸不知所云的表情被带到了宋小汐的面前。
“见了小姐不行礼，想要挨板子了？”
小燕对她没好气道。
玉冕先是愣了一下，连忙给宋小汐行礼：“奴婢玉冕见过小姐。”细声细语的，倒是很有礼貌的样子，看她身材纤细，十分瘦弱，我见犹怜的样子，怎么着都不像是心怀恶意之人。
宋小汐最是清楚不过，人不可貌相，长的再如何俊俏和面善，都不能够代表品性。
“你是我碧波园的人吧？”宋小汐这话问的奇怪，玉冕不明所以，小燕急了：“小姐问你话，怎么这么呆笨啊，快回答！”
一旦心里对某人有了不好的印象，看她一举一动都觉得厌恶，气愤不已。
玉冕被小燕吓得一颤，忙回答：“奴婢是碧波园负责清洗衣物的。”
宋小汐围着玉冕转了两圈，目光上下打量她，直让玉冕后背发凉。
“之前我讲话的时候，你也听到了吧，谁在我背后捅我一刀，我就杀死她全家！”宋小汐字字都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带着狠意，更像是意有所指，尤其最后一句，更像是一把拔凉拔凉的利刃，插入人的心间，让人心寒不已。
明明是寒冬，外面冷的刺骨，屋内饶是生起了暖炉，也并非有多暖，可玉冕额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直都欠着的身子不由得隐隐颤抖，紧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她生怕自己会扛不住而将姚青青给供出来。
宋小汐一看，哟呵，这小丫头挺能撑的啊，不过没关系，真要比耐心，她有的是，她更好奇的是，这个丫头能撑到什么时候。
“是……奴婢听……听到了。”
玉冕颤抖着回答，支支吾吾，显然已经被宋小汐的威慑力给镇住了。
宋小汐端坐在玉冕面前，目光死死盯着她，悠悠道：“免礼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宋小汐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玉冕缓缓起身，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抬起头来，看着我。”宋小汐不急不缓，沉声道，对玉冕不断引导。玉冕顺从地抬头看向宋小汐，却一时之间被宋小汐的目光给吓到了，即刻便要将目光移开，宋小汐却忽然提高了声音，用命令的口吻对玉冕道：“看着我！”
别说玉冕，就连一旁的小燕，青岚等人也都被宋小汐忽然之间提高而又严厉的嗓音给吓得一抖，对宋小汐的异常很是不解。
玉冕哪里敢有半分违抗，一边惧怕地浑身发抖，一边还要强迫自己去看宋小汐的双眼。
宋小汐的双眼就像是刑房中的锥子和烙铁，盯得玉冕浑身难受，甚至会有眩晕滚烫的感觉，不是被迷的，而是被目光所煎熬的。
玉冕从不知道，原来即便是被人盯着，都会如此难以承受。
“别人流行事不过三，但是在我这里不然，凡事我只给一次机会，如果我的问题你不回答实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对你的家人不客气！”
宋小汐句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让人没理由不相信她做不到，玉冕更是深信不疑，她本来就心虚，此刻见宋小汐这般质问，她冥冥之中都已经能够猜测到宋小汐会问什么了，她在纠结的是，究竟是否将实情说出来。
可一旦说出来，那得罪的可就是苏小姐和姚皇子妃两个人，若是不说，看样子苏小姐不仅不会放过她，还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有人看见你和许攸来往密切，你还时不时会去桃花苑找她，而且还从她的手上收到了钱财，是也不是？”
宋小汐开门见山，盯着玉冕的眼睛一眨不眨。
小燕一愣，她可没说玉冕收了东西，可看到宋小汐那坚定的神色，和丝毫没有要改口的意思，她忽然明白，小姐这是在诈玉冕呢。
玉冕被宋小汐盯的浑身无力，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却仍旧不敢将目光从宋小汐的眼睛上移开，唯恐罪上加罪。
“奴婢……”
玉冕不知如何开口，更不敢想象她承认之后所遭受的责罚，回想宋小汐之前的话，她恐惧啊，害怕啊，又哪里敢轻易承认？
“我的耐心有限，不要消耗我的耐心。”
对于玉冕这样的人，宋小汐不屑于给她时间来消耗。
小燕在一旁催促：“玉冕，你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尽管耗着就行了。”小燕直接开始了威胁。
宋小汐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小燕，和自己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可面色上依旧表现的凛然和冰冷，完全不给玉冕喘息的机会，小燕话音一落，她立即又道：“玉冕！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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