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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梧桐树已经纷纷黄了叶子不断漱漱地往下落,就连天气都变得有些寒冷,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加上衣物。
这日里,御子衿正坐在屋中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小毛一路焦急地跑了过来。
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可能宫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小毛弯着腰喘着气,双手叉在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白着脸对着御子衿说道:“娘娘,奴婢听说,小只……玉嫔流产了。”
御子衿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毛,“什么?!”
小毛半哭着脸说道:“奴婢听宫里的人说,是一位叫怜妃的娘娘做的,她看着玉嫔娘娘太过受宠,便怀恨在心,特意邀请她去做客,谁知道做的饭菜里竟然有打胎的药……玉嫔娘娘就……”
御子衿径直冲了出去,可是这次守卫竟然再也没有拦着她。
她一路穿过无数宫墙,即使子衿阁和御书房隔得很近,可还是要越过许多屏障,终于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前。
“娘娘,现在里面还有人在,娘娘您不能进去!”张公公守在门外,看着她的去路,不让她进去。
小毛竖着眉毛,“大胆!皇贵妃娘娘你也敢拦着!若是让陛下知道了,非要将你打入天牢不可!”
张公公哭丧着脸,“皇贵妃娘娘,实在是对不住,陛下吩咐了老奴要守在这里,不让其他人进去,奴才这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才舍在这里,还请娘娘理解恕罪。”
御子衿冷冷的看着里面,没有看张公公一眼,只是淡淡的吐露出几个字:“让开!我要见他!”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以及这里的吵闹,便道了一句:“让她进来。”
说罢,张公公才赔了笑道:“娘娘请进。”
御子衿跨步走进去,正想要质问他为什么会发生小只流产这样的事,眼眸却忽然扫到了一旁跪在地上的人。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只见钱孟非一身锦衣卫的打扮,身上配着一把长刀,正低着头半跪在地上。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闲心去管这件事,只是冷淡的看着帝玄策,眸中仿若穿插了万年不化的冰霜,“小只流产了!你知道吗?”
帝玄策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拿着一支笔,正在批改文章,“朕知道。”
御子衿走近两步,“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去看她?你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宫中?!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会好好对待她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帝玄策缓缓抬起头来,冰冷的目光穿过她的身体,将她击打地满地碎片。
“朕是皇帝,她若是就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能力能够在这座宫中存活下去!”
御子衿胸口不断起伏,眼泪几乎就要流下,却还是强忍着泪意,咬着嘴唇,死不认输地道:“如果你不去看她,我去!”
说罢,转过身去,几乎是一路飞奔,带着小毛匆匆的从御书房里一路跑出来,经过不断地在宫中摸索门道,最后才来到了小只所在的宫殿——苑纱宫。
整个宫殿不是很大,就像是四合院一般,只有区区的几间屋子,虽然说是独立的宫殿,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起她的子衿阁,真的差了太多。
御子衿一路缓步走进去,寥寥的几间屋子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四五个下人,两个宫女三个小太监,正在打扫着庭院。
见到庭院里来了不速之客,他们纷纷有些警示,其中一个上前几步道:“这位贵人若是来看玉嫔娘娘的话,那就请回吧,娘娘此时已经睡下了。”
御子衿没有理他,只是双目半含着泪一步步往里面走。
还不曾走进屋中,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好似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不曾散去。
小毛和屋外的几个人都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小毛是出于关心,而他们则更多的是警惕。
躺在床上的女子一身瘦弱无力,似乎听到外面的吵闹,有气无力的问道:“瑞儿……谁来了?”
她努力的换了一个方向,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在坐起来的一瞬间,看到了御子衿,顿时眼眶红润,嘴唇苍白无力的哆嗦着,“小姐……!”
御子衿一步跨过去抱住她,眼泪在那一刻汹涌澎湃,“小只……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
小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后苑纱宫的宫人都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贵人竟然还是玉嫔娘娘的小姐!
御子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哭够了才正经的看着她,原本圆圆的小脸如今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就连颧弓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一阵自责,都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让她代替自己嫁进宫中,却遭受了这般的恐怖经历……
“小只,你老实告诉我,你都遇到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她扔着小只的脸,只有不断地怜惜与愧疚……是她直接地造成了现在的后果!若是当初她没有那么任性,没有逃离这一场婚礼,或许小只就不会变成这个样,也许还是和小毛一般,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只在止住了眼泪后,忽然破涕为笑,“小姐,小只只是有些太激动了,没想到您竟然会来,一直以来,都只是听说您被关在子衿阁,小只没有权利去看你,所以如今看到,实在是太过高兴。”
说罢,对着御子衿身后的那几个宫人挥手示意让他们下去。
她的声音里还含着哽咽,可是面上却是御子衿从来不曾见到过的勉强笑意。
御子衿摇了摇头,“你没有说实话!你在撒谎的时候总喜欢笑,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假!你告诉我,是谁害得你流产的!我去替你报仇!”
小只摇了摇头,“小姐,宫中不是宫外,有太多的不知预料,上一秒还是朋友,说不定下一个瞬间就是亲手杀了你的敌人,小只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才会没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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