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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齐知晓管家心里苦,可来人是他敬爱与尊崇的皇爷爷,借他一百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下逐客令,只能于言语上对其多些安慰。
太上皇暂居齐王府,萧逸齐自当立即前去拜见,然而当他与邯管家一道赶至位于北苑烟暖小筑旁的松涛苑时,却被近段时日一直跟于太上皇身侧的展风拦下:
“齐王爷,太上皇已睡下,此前有叮嘱,齐王府内一切如常,不必因他的到来而有任何改变。”
“好,如此,皇爷爷住于齐王府期间,松涛苑的防卫便由你负责,你可任意调动府中侍卫。”
皇爷爷甫一回谛都便发生了中毒事件,如今他老人家前来他府中居住,安全防卫当是重中之重。
“是!”
展风明白萧逸齐之顾虑,抱拳相应,目送萧逸齐与邯管家先后离去。
……
夜色渐深,齐王府逐渐安静下来。
一切,在黑夜中蛰伏,静待明日的到来。
……
翌日,萧逸齐早早起身,准备完毕,入宫上朝。
散朝之后,他与萧逸渊、萧逸宸三人一同赶往誉王府。
今日午后,萧逸桓便将迈上他的发配旅程,在差役的押解下,前往位于近千里之外的华州城外的东海虎鲨军驻地。
而在此之前,身为兄弟的他们,无论如何,当为其践行。
三人三骑于誉王府外骤然停下,因三人身上所做的乃是朝服,门口的侍卫虽不识得他们,却通过朝服辨得三人身份,恭敬的将人请入内的同时,另有人急速入内禀报。
萧逸渊三人入府之后未行多远,便与迎面而来的誉王萧诚文相遇。
三人齐齐拱手作揖,行了个晚辈礼,异口同声:
“侄儿见过皇叔。”
看着眼前三个同样无比优秀,风神俊逸的侄子,萧诚文眼眶微湿,声音微微哽咽,伸手将三人身子扶正,激动的接连点了几下头,道:
“好,好啊,你们都是好样的,不似我那逆子,竟为了一个青楼妓子而铸下不可挽回的大错,最终落得个……发配充军的结局。”
“皇叔,桓哥并非如您所想那般不堪,终有一日,他会再次成为您的骄傲。”
萧逸渊不忍自己的皇叔如此难过,亦不愿萧逸桓被如此误解。
过去一年,澧州境内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
纵然萧逸桓在这之中负有极大的责任,可若追根究底,无论是谁担任澧州知州,北幽皆不会放过腐蚀渗透这块肥肉,以削弱东清的机会。
萧逸桓,甚至包括柳青儿在内,不过是被北幽盯上的一块靶子,一颗棋子。
曾身处澧州的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澧州知州并非萧逸桓,澧州的情况比之如今,只会更糟。
毕竟萧逸桓是在身中蛊毒的情况下,艰难的保持心智,与虎谋皮,于暗中搜罗各种资料。
若换作在旁的州担任知州的官员遭遇此种事情,他们决难做到如此地步。
然,如今天下大势尚未有变,许多话不能摆于明面上言说。
北幽无错,百姓无辜。
该为这一切负责的,便唯有身为澧州知州的萧逸桓,以及其下一众如曹麾那般的贪官恶吏。
幸而夏瑾想出了这一妙招,看似流放,实则为日后抵御外敌,重回谛都做准备。
……
萧诚文寄情山水,不理朝政,对四国之事仅知晓个大概,自不会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当萧逸渊如此言说是为安慰于他。
他沉重而疲倦的摇了摇头,道:
“我知你三人今日前来是为那不孝子践行,他与那女子……此刻正在清风苑中,你们且去吧。”
人内心的愁绪痛苦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化解的,萧逸渊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恭敬的再次行了一礼,便朝后院去了。
典雅飘逸的清风苑内,已悄然萌生出无数绿芽的粗壮古柳下,萧逸桓一身素衣,耐心的安慰着怀中满心愧疚,不停哭泣的柳青儿。
远远有脚步声传来,他循声望去,意料之中的三道人影进入眼帘。
随着三人的走近,柳青儿亦察觉有人来到,她望了眼三人的方向,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痛苦的朝着屋内跑去。
在她身后,萧逸桓右手微微抬起,嘴唇动了几下,但最终他没有将人拉回来,亦未开口,仅是发出一声无奈而沉重的叹息。
“咱们兄弟几个多年未能聚齐,却不想再次相聚……竟是如此光景。”
萧逸桓忧思浓烈,他不怕流放,不怕吃苦,他怕的是他不在谛都的这漫长时光,柳青儿会遭遇怎样的刁难。
“逸桓,澧州之事你虽有责,但却不能全然怪你,父皇对你作出如此责罚也是身不由己……”
太子作为此刻最能代表皇帝之人,在表达皇帝亦属无奈之后,对萧逸桓许下诺言: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且放心的去,谛都这边,无论誉王府,亦或柳青儿,我们兄弟三人皆会替你守护,任何人休想动其分毫!”
在旁人眼里,誉王唯一的儿子被贬为庶民,流放充军,便代表着誉王后继无人,彻底失势,勿需多久,这位寄情山水的闲散王爷,便将永远消失于东清朝堂。
而这之中,甚至会有人认为当今圣上看似与誉王关系亲近,实则帝王心术,借机打压誉王,使得东清皇室仅剩他这一脉。
萧逸桓被流放之后,恐要不了多少时日,便会有其或因意外,或因染病而身亡之消息传回谛都。
流言与胡乱的猜想是极可怕的,它会让人丧失理智,辨不明方向的胡乱攻击。
届时,誉王府极可能成为某些自以为是的人为讨皇上欢心,而选择的攻击对象。
萧逸桓乃大才之人,太子所能想到的,他亦如是。
面对太子的允诺,他心下动容,俯首深深的做了一揖,无比真诚的道:
“无论澧州之事背后因由为何,澧州知州是我,不顾澧州百姓死活,放任灾难发生,由着瘟疫蔓延的人是我,在夏瑾到来之前,放任先批赈灾官员屠城的人也是我,自然该担负起罪责的人,也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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