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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琅为了守护自己的晚节,只好把她推了出去,尽管十分不忍以及在众多师兄的阻挠下,也没办法护住她。
于是就有了现在她站在这里的情景。
看着扶云院两人各种嗤笑的嘴脸,她不动声色地敛收到眼底之中,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回道:“两位师兄,我就是被你们二先生指名过来当杂役的瑶青青,请问有什么不合适的么?”
两人忍不住脸上对她的嗤笑,好半晌才绷紧笑开合不拢的脸部肌肉,朝她道:“合适,合适的很呐,你们扶摇院的人早就该来干杂役的活儿,干嘛非要懒着一个院子还试图当血器高手啊!”
“就是啊,虽然你呢,听说文试进入了新人榜第一,但是有什么用呢,脑子管用,没武力在这血器大陆照样活不下去!”
“两位师兄说的很有道理。”
她跟着一笑,并附和地点点头:“光靠脑子的确在这里活不长久,但是我想经过好几十道功夫挑选的书院长老们不会是眼瞎,找了一个又一个废柴进来混吃混喝到等死的,我们扶摇院的人到底是不是废柴,也需要等到最后才知道,并且.……”
“并且什么?”两人皱眉,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她上前一步,靠的比较近,缓缓拉扯开一丝略显凌厉的微笑:“并且啊……将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毕竟今后的路漫长着呢,指不定你们扶云院的人也有人落魄到连我们都不如的地步呢?也说不定今后我会比你们强,万一我小心眼,惦记着你们,到时找你们报仇那就不好意思了……”
越到最后,她的语气放的越是平缓和沉冷,即使还隔着一步远的距离,都能让他们感觉到一丝生寒,令两人都忍不住收起了脸上的嘲笑。
其中一人看不惯她这捎带威胁之意的话,皱紧眉头就要上前教训她一下:“瑶青青你竟敢用这个口气跟我们说话?”
另一人用手拉住他悄眯眯说道:“不管她了,反正是来做杂役的,除了我们,看她不顺眼的大有人在,有的人是收拾她?”
不知道两人想到了什么,那人才作罢,冷冰冰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做杂役的地方。”
她退后一步,循规蹈矩地点点头:“那就多谢这位师兄了。”
“哼!”那人拂袖转身大步往前,完全不顾她能否跟得上。
她亦是大步跟上去,虽然在未催动内力之下,跟着有些困难,但是勉强能跟上,最为重要的是来这里还有别的目的,就没多说什么,尽量低调多做事。
扶云院里的人十有八九的人将来都是血器能者,因此给他们另外配了很多的杂役,这里的杂役统一安置在杂役屋,这里没有学生住的地方宽阔,比她在扶摇院的待遇都不如,狭窄不透风的屋子里即使白天都昏暗的很,地面有些潮湿进去后都能闻到一股湿臭味儿,床铺是大床铺那种,十几人住一间。
现在是大家干活时间,里面没有人,带他来的那人朝着最角落的那个空位置给她说:“诺,那个位置是空的,是你的床铺,另外要做的事是这里的陈杂役负责分配的.……陈杂役,陈杂役.……”他往外伸长脖子喊了几声。
“我在,我在……”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边擦汗一边喘着粗气。
她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长的很敦实的妇人,本来长的胖一般看起来就比较和蔼可亲,可这人一站到她面前,堆满肥肉的脸上,五官透着一股市侩小人的感觉,太浓了,藏都藏不住。
“你怎么这么墨迹,我叫你叫了好几声了!”扶云院的师兄很不开心地说道。
陈杂役低眉顺眼地点点头:“老奴身子胖,已经是跑过来的了……”
“好了,这是刚领过来的杂役!你给她.……”话还没说完,扶云院的人已经受不了屋子里的气味儿,捏着鼻子大步跨出去了,陈杂役跟着踏出去,她也跟着走出去了。
大概呼吸了两口清新空气的缘故,那人才继续说道:“给她安排杂活,不要小看她,很能做活的,不要怜惜。”
这种想要整她的话都毫不加以掩饰,立即让圆滑的陈杂役明白过来瑶青青的不受宠,立即会意地点点头,看向她,刚想要对她颐指气使,可一看她的穿着,立即怂了问道:“这不是……血器大人么,怎么来.……来这里当……当杂役?”
扶云院的人解释道:“不必担心,这人就是被她先生打赌输了派来当杂役半个月的,而且他们扶摇院的人都是废柴,天生做杂役的,你给我好好看着点,不说了,我没时间在这里耗着,先走了!”那人敷衍几句后,朝她传来一个看好戏的眼神后就匆匆离开了。
于是就只剩下她和陈杂役两个人。
陈杂役不是没遇到过被派来做杂役的书院学生,那些人往往就是废了的人或者是犯了错事永远不能翻身的人,但前者很多,于是她很快就把瑶青青归为废了,再也爬不起来的人,如此她就能大肆发挥自己折磨人的本事了。
“那个.……”陈杂役转换心情,再次看向瑶青青时,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满满的轻视:“你以前是书院学生,现在是个杂役,那么你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听老娘的话,干老娘指派的活儿,知道么?”
瑶青青眸光微闪后点点头:“知道了。”
见她如此乖巧温顺,以为她很好欺负,本来只是微微的试探,现在已是瞬间暴露她作为这里杂役头的残酷本性,咧嘴一笑,泛黄的牙齿几乎蔓延到脸颊边上,眼皮垂拉,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后道:“既然你是他们带过来的,又是这么不被看好,按照你这种等级,划分的活儿自然不是什么好干的……”
“那需要我干什么活儿?”她懒得听陈杂役耀武扬威的话,直接打断问道。
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打断自己的话,愣了一下,眉头拧紧成团,像是踩到了她的尾巴,一下子怒气滔天,口水沫子漫天飞:“你打断老娘的话做什么,不知道我说话的时候你就必须安静听着么?你算个什么?”
瑶青青没有回话,对方反而得寸进尺地逼近一步,宽肥的身子将她几乎逼到角落里,让她觉得轧过来的是一座泰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陈杂役怒气冲冲道:“赶紧给老娘去浣衣房洗衣服去!”
不过是洗衣服,她不在话下,点了点头就转身要朝着陈杂役指的方向去,只是刚走到半路,一双脚从侧面横了过来,直直垂落差点就踩到了她的脚尖上,幸好她缩的很快,否则可能对方故意凝聚了内力的脚踩下来,她的脚趾头不断也是痛的好几日都走不了路。
“洗衣服怎么能适合这位被我们二先生好不容易赢回来当半个月杂役的瑶大小姐呢?”
对方收回未踩中她的绣着金丝线的靴子,凝聚内力的脚重重一踩地,地面就爆发开来一波气波,震得几步远之外站着的陈杂役差点没站稳摔倒,还好肉多,踉跄好几?i后才停下来,擦着冷汗连连道:“这位大人果然好本事!”
“这位瑶大小姐,不,现在应该称为瑶小杂役了,哈哈,真好听,这名字真适合你啊。”对方哈哈大笑着。
她淡然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笑得前仰后翻的独孤泷雪,平静道:“你也就能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了,大概这种作风也就只有你这种人能做到了。”
独孤泷雪身边还带着瑶碧,她依然戴着面纱不以真面目视人,但却没有说话,只有独孤泷雪一个人回道:“我这种人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
“好吧,算你说的是实话,现在我是杂役了,要去干活了,那你还是不要挡我路了,请让开。”她淡淡道。
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立着不动对陈杂役道:“胖子,你给她换个活儿!”
胖子这个词陈杂役最讨厌别人这么叫她了,也很久没有人再这么叫她了,现在被独孤泷雪这么喊着,差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赶紧屁颠屁颠喜笑颜开地迎上来:“不知这位大人准备让小的给她换个什么活儿,目前的话,这活儿是最脏的了。”
“最脏?”独孤泷雪抬眼而去,一脸严肃:“恐怕不是吧?”
陈杂役生怕得罪了她,浑身一抖道:“那……那敢问还有什么.……?”
她察觉到对方的眼神落在她这边了,有一种很不幸的悲壮感觉,果然就听得独孤泷雪冷冷道:“这里最脏最臭的才适合我们的瑶小杂役,要说最脏最臭地应该就是……茅厕啊.……”
茅厕?
她眸光低低敛动。
陈杂役听了赶紧笑道:“哈哈,对啊,小的差点忘了,还好有大人您提醒,小的立即让她包下全扶云院女子茅厕!”
独孤泷雪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最好你在一旁监督着,岂不是最好?”
陈杂役顿了顿,然后使劲点头:“小的明白,一定亲自监督!绝不让她偷懒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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